還好,活著就好。
二毛也抹了抹累,知道謝非腿上還中了一槍,就勸說謝非“老大,你也中槍了,你先去治療?”
謝非擺擺手,疲憊的問:“黑子怎麽樣了?”
“他還好,已經推回病房了。”
“好,好……”謝非輕闔了下眼,隨後一瘸一拐地趴在監護室的玻璃門上看著病床上的青年。
程墨,快點醒來吧,我在等你……
-
程墨混沌著。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3年前。那間地下室專屬001的房間。入目皆是白色,卻讓他度過了最黑暗的時期。
仿佛又重溫了一遍那日複一日的折磨和刺激。
他很疼,從頭到腿腳,沒有一處不疼。他有些委屈,這麽疼,應該會有人來抱抱他,哄哄他。
但是那個人不在。
那個人是誰呢?
“程墨~”
他似乎隱約聽見一些聲音,他費了很大勁,但是還是沒聽清楚。是那個人嗎?
他努力的往前走著。他來到一間書房,滿牆滿地的書籍,昏黃的燈光。一個穿著煙藍色襯衫的男人隱在燈光後頭,似在對他笑。
他伸出手,想撥開那遮擋的光。
“啪!”
燈滅了,那人消失了。
他想,都說黑暗中的看不清摸不著,現在他才知道,那藏在光裡的才更觸不可及。
*
謝非坐在程墨的病床前彎著腰,他自己滿臉胡渣,儀容不整,卻異常溫柔的在用毛巾給程墨擦臉。
“你看你,該起來吃點東西了,天天掛那營養液,人又瘦了。”
程墨躺在這已經半個月了,謝非也在這陪了半個多月。謝非睡的很少,他想讓程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能看見他,他想讓程墨知道,他,一直在等他。
“黑子也醒了,他天天來看你,他跟我說,最後知道爆炸的那一刻,是你把他推了出去,他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還有謝謝。”謝非絮絮叨叨。
“唉,能耐的你,覺得自己挺厲害是不是?你個小瘋子,醒了肯定要懲罰你。”
說著說著謝非又紅了眼眶,他深吸一口氣,笑了一下,繼續說:“不說這個,老閆啊,最近快被費岑搞瘋了。”
從費岑被捕後,局裡亂成一團亂粥。
因為錢凱和那批人質一直沒有下落。
而費岑拒不配合,隻字不提。鑒於費岑的危險性,閆志興不敢讓人長時間與他接觸。
但長時間沒有審訊結果,讓閆志興頭痛不已,他跟謝非交涉多次,謝非也沒轍。
“老閆都急瘋了,你要是醒了,他的問題肯定能解決了,你留下那麽多罪證,怎麽就不給我留一個密碼呢?”謝非輕輕地抬起程墨的左手,擦拭著他的手背。
“你也……”謝非愣住了,他捏住程墨的手指,那手指上戴著一枚銀色的素戒。
“這一串是什麽意思?”
“密碼的意思。”
“什麽密碼?”
“不知道,忘了。”
“那這一串字符呢?”
“是……我愛你。”
謝非猛地從回憶中脫出。
戒指字符,密碼……
他放好程墨的手,迅速拔下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
背面刻印著兩串字符。
他心跳突然加速,會不會這串字符就是密碼?
謝非立刻撥打了高明煦的電話。響了幾聲被對方掛斷。
謝非皺著眉不停的撥打。
電話終於接通了。
“你是不是有病,謝非?我告訴過你,如果程墨沒醒,我就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謝非心裡澀然了下,隨後他深吸一口氣說:“高總,事關重大,我也不想打擾你。費岑的事就差最後一步了,程墨拚命也想費岑他們被定罪,你不會不幫他吧?”
對方靜默了片刻,隨後才說:“你要我做什麽?”
謝非:“不複雜,我可能找到那個網盤的密碼了,請你帶著電腦來一趟。”
?
謝非的猜測是對的。戒指上那串字符順利的登錄了那個網盤。
在網盤裡,謝非見證了程墨這些年來背負的所有壓力和痛苦。
每一個視頻每一段錄音都象征著程墨的忍辱負重和抗爭。
從身為程新語與罪惡周旋,見證著組織翻雲覆雨給罪犯脫罪。
再到萬惡之源的暗網。每一件都讓人觸目驚心
謝非沉默的將網盤移交給了閆志興。
“老閆,林海市刑警支隊隊員程墨,不辱使命,費岑可以定罪了,douma 即將覆滅。”
有了程墨準備多年的資料。費岑不得不認了罪。他事無巨細地全盤托出。
閆志興等人將費岑經營的暗網,掃出一批有過交易的買家後,進行關閉網站處理。
除了這些,也牽扯出一大批了不得的人。費岑在林海市的保護網,除了胡永康這種政府要員。竟然還牽扯出聶榮和。
這一下省裡也不敢怠慢,這起案子現在完全交由上級部門處理了。
但費岑一直沒有說出現存受害者及錢凱的藏身之處。這讓閆志興煩躁不安。
他們都盼著程墨醒,程墨是他們解救人質的最後希望了。
***
謝非細細的打量著程墨沉睡的眉眼。曾經眉眼精致的人,這下瘦的腮骨明顯。
“之前好不容易給養回來的那點肉,這一躺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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