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賀瀾被他這個假設說得一陣心慌,“頭也不回地走掉是什麽意思?你是說焦澤他會因為我用馬甲騙他,然後離開我?”
陸放海聲音小了下來:“你也知道這是一種欺騙,有幾個人能接受親近的人拿謊言來接近他的……”
賀瀾陷入沉默。
他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又好像還有什麽沒有意識到。
“先不說這個了。”陸放海看他臉色不好,連忙道,“你堂哥那樁生意,你確定要交給焦澤公司?”
賀瀾揉了揉眉心,道:“賀淤不樂意?”
陸放海擺了擺手:“他有什麽不樂意的?只需要花錢就能幫他省一堆煩心事,他巴不得呢。只是……”
“只是什麽。”
陸放海繼續說:“只是以後焦澤不可避免地會經常和賀淤見面,你能放心?”
賀瀾一哧:“我有什麽不放心的?焦澤難道會被這種不三不四的男人拐跑?”
比起賀淤,還是路邊店裡那些長得稍有姿色的貓貓狗狗威脅大。因為焦澤本身很喜歡小動物。
陸放海難得嚴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焦澤會從你身邊的人下手?賀淤這人沒什麽腦子,一旦被焦澤套出些什麽……”
賀瀾臉色一變。
他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他道:“賀淤現在在哪裡。”
河西飯店。賀淤皺眉擦著手,看著對面笑得春風和煦的焦澤,道:“喬總怎麽有空約我出來吃飯?”
要不是他打著「公事」的幌子,賀淤覺得自己真犯不著推了三個酒會來赴約。想著那堆小網紅,他心就在滴血。看向焦澤的眼神就更不爽。
“我姓焦。”焦澤微笑。
“哦。”賀淤道,“焦總有什麽話就快說吧。這天都快黑了,我養身,每晚八點準時睡覺。”
這一點倒是挺讓焦澤意外的。因為賀淤長著一張長期熬夜的臉。
不過,哪怕他這樣說,焦澤也按部就班:“既然賀總肯賞這個臉,那不妨就先嘗嘗這家飯店的河鮮。公事嘛,再說也不遲。”
賀淤滿腹狐疑地看著他。
賀淤突然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他晃了晃腦袋,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
好鮮。牙齒都要鮮掉了。
於是他不跟焦澤客氣,真的吃了起來。
“賀總也不容易啊。”焦澤靜靜地看他吃,微笑恰到好處,歎氣也恰到好處,“年紀輕輕,一人就掌管南區這麽大的集團,付出得肯定比尋常人多吧?就比如我,管一個小公司就已經分身乏術了,如果再給我幾個公司,我肯定不行了。”
“那肯定的。”一盤魚下肚,賀淤也活絡起來,“你跟普通人比算好的,跟我比,你比不來。”
“你說得對。”焦澤道。
“南區就像一筐雞蛋,我必須要時時刻刻把籃子拎著,一刻都不能松懈。煩呢。”賀淤喝光杯子裡的酒,自己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要是有人能幫幫我就好了。嗯?怎麽光我一個人喝,你不喝?”
焦澤道:“我光顧著聽賀總您說話了。我這就喝。”
說完,他輕輕抿了一口。
賀淤已經處於微醺狀態,他指著焦澤道:“我總覺得你長得像一個人,但我說不出來。你要不幫我想想。”
焦澤笑意淺淺:“我哪能想出來呢。”
賀淤紅著一張臉,與往日的高冷身份迥然不同:“雖然我想不出來你是誰,不過我承認,你長得挺好看的。比小網紅好看多了。”
作者有話說:
二哈兄弟審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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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賀瀾到這家餐廳的時候, 一眼就看見賀淤的鹹豬手搭在焦澤的肩上,兩人正湊在一起,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的, 親密無比地說著話。
至少在賀瀾眼裡是這樣。
只見焦澤的頭略微朝賀淤的方向側著,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對賀淤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毫無反應, 甚至在賀淤小幅度晃動著胳膊的時候, 幫他整理好面前的紙巾。
賀瀾心裡的火蹭蹭蹭地往頭頂冒。他甚至停了下來。
老管家也跟來了, 看見這一幕, 心想糟了, 這不是標標準準的火葬場情節嗎?不過, 他反觀少爺的神情, 竟然發現少爺的情緒還算穩定。
跟死者的情緒一樣穩定。
老管家動腦筋想了想就明白了:
少爺這人一向愛恨分明, 現在他最喜歡的人和最討厭的人聚一塊兒了,兩種極端的感情參雜在一起,最後直接打了個平手。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正當老管家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他眼睜睜看見賀瀾順手抓起櫃台上的酒瓶。
老管家:“……”
老管家抱住他的胳膊:“少爺,這玩意可不興砸啊!”
賀瀾睨了他一眼:“放手。”
老管家哪裡敢放手:“少爺, 你現在穿著裙子呢, 大家閨秀拿個酒瓶砸人是不是不太雅觀?”
賀瀾望天:“……”
賀瀾說:“我看上去很暴力?”
老管家這才發現他還拿了個酒杯。
這就很尷尬了。
賀瀾撇下管家在櫃台結帳,一個人朝焦澤走了過去。
由於他的氣場過於詭譎,一路走過去周圍很多人都在拿眼睛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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