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明道:“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麽吧?屬於你的東西,很快就會全部回到你的手上。我發過誓,一定要成為第一個巴結你的人。”
賀瀾冷冷看了他一眼,片刻揚起嘴角:“你放心。我這人這麽壞,怎麽會讓你稱心如意呢。”
李宵明雙手交握,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半晌道:“我自以為沒有得罪過你的地方。”
兩人只有過寥寥幾次生意往來,自己對他應該還算厚道,不應該呀。
賀瀾卻笑了:“怎麽不算得罪呢?”
額……
李宵明的目光突然放在賀瀾懷中那個已經熟睡的人臉上。
他怎麽忘了這茬。
他貌似是賀瀾的情敵啊……
怎麽辦。
賀瀾走後,李宵明扶額,打開手機搜索詞條:
“如何與自己的情敵打好關系。”
……
賀瀾將焦澤放進車裡。司機詫異地看著自家少爺陰鷙的臉龐,一口氣也不敢出。
“開車。”
把焦澤攬在自己懷中,賀瀾道。
司機這才開口:“少爺,去哪裡呢?”
賀瀾望著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道:“你說呢。”
“知道了。”司機立馬說。
到達江邊住所,賀瀾望著這個空無一人的房子,短暫地停頓。他已經好久沒回來住了。
懷裡的人動了動,發出類似夢囈的聲音。
賀瀾安靜聽了一下,大致內容是:別跟星啟爭業績。
他的勞模竹馬,夢裡都是公司業績。
“你什麽時候夢裡能有我?”把人放在床上,賀瀾撐著雙臂,靜靜地看著他。
回答他的是沉默——焦澤一沾床,立馬睡熟了。微亂的發絲和領口毫不設防地擺在他眼前,讓他喉結滾動。
他坐在床頭,一瞬間失神。
好想親一下啊……
睡熟了的小竹馬,比平時那個話少冷靜的beta總裁,軟糯多了。
“你在看什麽?”焦澤不知何時睜開眼睛,道。
賀瀾沒想到他突然醒過來,有些發愣。
他道:“你……好像胖了。”
焦澤:“……”
他胖了嗎?他明明每個星期都去健身測體脂啊。
“這是你家?”焦澤揉著太陽穴起身。他酒喝得不多,醉意上來了就會犯困,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嗯。你很久沒來了。”賀瀾道。
他背對焦澤脫掉上衣,換了件寬松的短T。焦澤下意識避開目光。
可是透過鏡子,焦澤的余光還是能瞥見賀瀾那飽滿的胸肌和勁瘦的腹部曲線。
外面明明下著雪,屋內怎麽還有點熱呢……
“你送的鋼琴我收到了。就放在客廳。”賀瀾說。
焦澤「嗯」了聲。
短暫的沉默。
賀瀾走到焦澤面前。坐了下來。
“想你了。”他把腦袋靠在了焦澤的肩膀上。
焦澤呼吸一滯,整個人都繃緊了:“別鬧了。”
賀瀾道:“我是認真的。”
人人都說他出身好,貴為南區集團現役掌門人的獨子,眾星捧月般地活著。可實際上呢,他的父母不惜花大代價去培養一個扶不上牆的Alpha來繼承集團,而他,則因為性別歧視被迫去國外生活了六七年。
真可笑。
想來也諷刺,他這個Alpha堂哥賀淤,是個徒有其表但很會做人的人,把他父母哄得好好的,可一轉頭卻揮霍了集團數十億資產,甚至把幾個重要的公司轉移到了自己名下。
如果不是接二連三的暴雷,他父母恐怕還被蒙在鼓裡。
賀瀾承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被狠狠爽到了。
他真想看看,得知自己這些年辛苦培養的繼承人是個根本養不熟的白眼狼後,他父母會是什麽反應。
可是,他被爽到後,又不可遏製地悲涼。
就因為他是個Omega,他父母寧可繞這個一個大圈,也不肯接受他。這個世界上,除了焦澤願意無條件對他好之外,應該別人第二個人了吧?
“我在國外,也會想你。”賀瀾側過臉看著焦澤,“我想著,假如你在我身邊,我這日子會不會不那麽難熬。你是我……最珍貴的人。”
焦澤承認,他聽到這段話後,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起來。
但他提醒自己:賀瀾所謂的「最珍貴」,指的是友情。
於是,他張開雙臂,抱了抱賀瀾:“你在我心裡,也一樣。”
哪能一樣呢。
賀瀾把臉埋進焦澤肩頸時想。
明明就不一樣。
“你堂哥的事……”焦澤道,“我有所耳聞。”
他不知道怎麽安慰賀瀾,只能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你比他強。”
“我的父母,他們不待見自己的兒子,卻大費周折培養一個蠢材,真可笑。”賀瀾自嘲地揚了揚嘴角。
為了繼承南區,他從小受到的是最嚴格的精英教育,沒有一天是在自己意願下度過的。這樣的他,卻在17歲那年因為意外分化,一切都天翻地覆。
還好,他有焦澤。一個明明得知他是Omega,卻不用異樣目光看待他的人。
焦澤的務實,細心,溫柔,甚至骨子裡的性感,都在深深吸引著他。這樣的焦澤,隻屬於他一個人,他怎麽會心甘情願讓別人也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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