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上去,昨晚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言其耷拉下肩膀,“不是不愉快的事,是非常不愉快的事。”
“你把老板惹火了?”李秘書問他。
言其有氣無力,“比這個更嚴重。”
李秘書安慰他:“沒關系,老板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至於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做好自己工作范圍內的事就行,老板不會找你麻煩的。”
言其把下巴放到桌面上,重重歎了口氣,“但願如此。”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沈延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不等於他也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作為一個連天氣都可以影響到自己心情的人,言其決定,今天還是盡量避開沈延,不,不只今天,還有明天、後天……
他實在是抬不起頭去看沈延。
太丟人了。
現在想到都還想嚎啕大哭。
要不,辭職算了?
現在就擬個辭職信。
不對,不行!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轉到了正軌上,他還想等過年的時候把父母接過來呢,要是現在丟了工作沒了工資那之後所有的計劃可都泡湯了。
言其拍了拍自己的臉。
沒事,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要向另外一個當事人學習。
這只是工作,不談感情。
這只是工作,不談感情。
這只是工作,不談感情。
... ...
言其在腦海裡給自己做起催眠。
催眠大概是起了效,一個上午,言其過得還算是安穩。
現在只要度過中午和下午就行了。
中午的餐點由公司供應。
沈延在公司裡辦公的時候,都是在公司食堂用餐,負責安排的就是言其。
平時都是言其提前去給沈延準備好餐食,可今天特殊,他以有事為理由沒有留在公司,到外面去了。
李秘書看著對面一語不發的老板,向他解釋:“剛才言助理跟我說過了,他中午不留公司。”
解釋完,想到從早上開始,言其都是一副對沈延避之不及的模樣,擔心可能是昨天沈延真的把人給訓狠了,想了下,開始替言其說情:“老板,言助理進公司的時間比較短,有些地方可能做得還不是很周全,但言助理學習精神很強,交待給他的任務都能很好的完成,這在我看來足以抵過他身上小小的不足,所以平時還希望您能多教教他,但是言助理人比較敏.感,在教育的方式上可以多斟酌斟酌。”
沈延突然問道:“李秘書,你認為我對言助理怎麽樣?”
李秘書拿著餐具的手一頓,隨後,回答道:“當然是,非常好。”
沈延放下手裡的餐具,看著她,“那這麽說,是我對他太好了,他才這樣?”
李秘書:“……”
抱歉,言助理,事情好像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這會兒,在外面買著快餐的言其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尖。
怎麽回事,是要感冒了嗎?
付了錢,他提起快餐回了公司。
吃過飯,他在秘書室的沙發上曬著太陽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瞬間感覺世界又變美好了。
下午五點鍾,他和李秘書被叫過去會議室開會。
剛進去,他就看到了阮悠悠。
阮悠悠衝他伸手,兩人拍了下手。
拍完手,抬起頭,言其就看到了最前方抱著手站在主位旁邊的人,複又低下腦袋,挑了個離主位相對來說遠一些的座位。
會議的過程很枯燥,但因為會議是沈延親自主持,誰都不敢分心。
一場會議下來,旁邊的人都密密麻麻的記了好幾頁的會議記錄。
言其默默用手臂擋住了自己只寫了半頁的筆記本。
一聲會議結束,言其立馬合上筆記本就要離開。
沈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言其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言其身形一頓,一種放學被老師點名留下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李秘書朝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李秘書!
他在心裡朝李秘書伸出求救手。
可到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秘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其他人都走了,整個會議室只剩下他和沈延。
沈延一隻手撐在桌面上,交疊著腿,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他:“過來。”
像命令一樣的聲音傳進耳朵,言其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知道逃也逃不過,便乾脆站起身,走到了沈延面前,微低著頭,活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言助理昨晚沒休息好?”沈延開口問他。
言其被嚇一跳,“休息、休息好的。”
“那怎麽剛才開會的時候打瞌睡了?”
“!”言其解釋,“只是幾秒鍾,不,幾秒都沒有。”言其聲音越說越低。
沈延朝他伸手,眼睛依舊盯著他的臉,“會議記錄給我看看。”
言其攥緊了手裡的筆記本。
他隻記了半頁。
拿不出手。
可沈延看上去並沒有要收回手的打算,他最後還是隻好顫巍巍的將筆記本交到了沈延的手裡。
沈延打開他的筆記本,目光一一掃過筆記本上的內容。
言其緊張得連吞咽都不敢。
腿都在發軟。
沈延看完後,合上手裡的筆記本,聲音突然軟下來,“今天倒是挺聽話,怎麽昨天脾氣就那麽倔?”說完,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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