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許,是段很短暫卻很美好的地下戀情吧?”韓墨京若有所思地說。
他想了想問:“沈阿姨她,沒和你再說什麽?”
“有過一次吧。”凌放說,“我沒讓她說下去。”
這一世,他愈發沉穩,甚至就沒再問過一句。可能因為這樣,前兩年,沈擒舟覺得孩子是不是思慮太重,她也懷疑是因為父母的因素,讓孩子想得太多。
她猶豫著想和凌放談談從前,但那陣子,剛好有位對沈擒舟有好感、凌放也覺得不錯的叔叔出現了——
凌放看著媽媽小心翼翼的神情,覺得沒必要現在提舊事,隻簡明扼要地說:“我支持媽媽再找到幸福,過去的,都過去了。”
平靜地岔開了話題。
凌放不是不在意自己的生父,只是有些結局已經注定,有些傷痛,或許只有時間能夠撫平。也許二十年、三十年後,沈擒舟鬢間有了白發時,可以帶著懷念講起那位名叫凌堪的,停留在她青春年華的大男孩。
凌放也依然會認真地聽。
他覺得、他也只能覺得——逝者已去,活著的人更重要。
兩世為人,凌放更認定這個道理沒錯。無論當初父母之間有什麽事兒,那都是屬於他父母的故事。媽媽如果有天很願意跟他說,就說,不願意提起,他就不問,沈擒舟能過得開心就好了嘛!
韓墨京聽著,微微低頭看著他,神色間帶著哀傷和惋惜。
凌放並不想朋友跟著難過,“我說完了。反正就是說遇上事兒,日子還是要一樣過。所以說,老韓你這不算什麽,得振作起來,等實習回去,你好好搞個心得匯報,讓韓叔叔驕傲一把。”
他其實不確定這對父子間的實習報告是會怎麽搞,不過想想,葉飛流和他每次出國集訓和比賽回來還要簡短寫點心得和感想,估計差不多?
韓墨京歎了口氣,點點頭。
“小放,如果你有什麽心事,或者需要做的,都可以跟我說說。”凌放沉穩得被他當做同齡人對待,他以前都不知道小放心裡裝著這麽多事。
“我沒什麽,我訓練、比賽,能有什麽事兒。”凌放擺擺手,又想想,“幫我我點個拉條子?”
隔壁店就是,喊一聲就能給送到這邊,韓墨京那裡轉身方便,
“好啊!”韓墨京痛快地答應。
“……那老韓,你實習,會不會太忙呢?”東西到了,凌放吃著,突然想起這事兒,認真地抬眼問友人:“老韓,你可是說過冬青奧來現場看我比賽,這不能食言吧?”
冬季賽季拉開帷幕,對16歲的凌放來說,重頭戲就是冬青奧。
“當然,我早已經準備好了。請假出國的事兒,我都按實習生程序報備過的!”韓墨京神色放松下來,伸手比了個OK手勢說:“按現在的賽程,冬青奧不是就一天嗎,算上路程,我請了3天事假……”
其實,凌放冬青奧之前也有密集的賽程安排。
冬季洲際杯賽事,11月就已經在陸續進行,只是因為行程原因,總局那邊給凌放安排在了1月上旬,一口氣就是三站洲際杯,一站俄羅斯,兩站北歐,中間還按凌放的意願,穿插了今年的北歐大獎賽。
這已經在葉飛流的打聽和爭取下,充分考慮行程合理性了,先去俄羅斯,然後挪威、再是芬蘭,再折回挪威好參加冬青奧。
“我還說了,你到年齡,都可以去世界杯打打積分了嘛,”葉飛流跟他說,“就是走程序的事兒。”
沒能通過。
雖然葉飛流和凌放本人都是有多高躥多高的心氣兒,但是上頭考慮得穩妥些,不想在明年初的冬青奧之前,給剛滿16歲的凌放太大壓力,畢竟他洲際杯成績也不穩,這年齡的運動員,還是先在同齡運動員競爭的實戰中再練練兵,漲漲自信和見識,保冬青奧要緊。
想去世界杯,冬青奧後也還有分站比賽嘛。
畢竟這在大家眼裡,可是獨苗兒啊!
“沒關系,冬青奧後再說。”凌放沉穩地回答。
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凌放暫離留駐J省的國家集訓隊,前往俄羅斯下塔吉爾。他還發了條短信,通知正跟著實習主管跑山、每天不定什麽時候會有信號的韓墨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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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凌放今冬的首站洲際杯, 就不太順利。
他前世就對俄羅斯中部的下塔吉爾跳台,有些小小的不滿意呢——山體,基本是卡著標準K90的跳台規模的邊兒設計的, 助滑坡度相對比較緩, 剛夠35度。以至於, 助滑速度不太好拉起來。
而且這樣一來,跳台著陸坡的坡度, 就也比較緩了。
可不要因為每次看運動員成功著陸後, 就隻往前順勢滑那麽一段,就小看這個著陸坡的坡度。
更別忘了, 它是有坡度的。
這點傾斜度, 對於保護跳雪者的安全而言,還非常重要。
正因為他們一旦成功落地後,會依然急速順著下傾的坡度滑行, 才能用前衝的力快速、逐步地消解掉直上直下的衝擊力。所以, 運動員才能在經歷了普通人很難想象的三四十層樓高的落差後, 還安然無恙。
坡度要是小, 一旦出問題的危險性就大些,這東西不知道還好, 數據一透明, 再結合過往事例, 就更讓人潛意識裡多一分緊張, 或許就要影響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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