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凌放幫姥姥收拾的時候,姥姥叮囑:“小放啊,你比賽可要心態好,名次啥的都是其次,自己要保護好自己。你那項目,瞅著就心驚肉跳的,心態不好更容易出危險啊。”
?
姥姥……也知道了?
凌放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姥姥湊近了壓低聲音說:“其實我仨月前就知道了!我的老姐妹家裡有個表侄女挺喜歡你,是你的什麽“阿姨粉”的,她知道你總去省隊訓練,翻了翻省隊網站知道的,都沒和網上人說,她以為我知道,才會提起來呐。”
“你先別告訴老頭子,我想想怎麽讓他知道,別太突然哦。”
姥姥一臉嫌棄地說:“這老頭子,還老愛說我心窄,其實他才是!每次遇見點兒啥事,都想得多,白天想多了,晚上就容易說夢話、打呼嚕!”
她神神秘秘地表示:“小放,你別管了,我瞞得可好啦,前兩天,老頭子看著電視,跟我冷不丁提起什麽冬奧滑雪啊,冷門項目啊,我都給打岔過去了。晚幾個月再跟他講,我啊,能少聽幾個月呼嚕!”
……好的吧。
看來他和媽媽也就別操什麽心了,交給這堪比史密斯夫婦的老兩口自己解決。粗線條如他,還是趕緊訓練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發50個評論小紅包給小可愛們~手速快!
第37章
“……你是說, 一年也就發現自己出現這樣的茫然時刻,三五次而已,是嗎?”
“對。”
“而且, 主要也還是在每年賽季、密集訓練期的最開始出現, 對嗎?”
“是的。”
“有嘗試自我調整嗎?”
“有, 如果是空白狀態,我多聽激烈些的音樂, 到時候回想回想, 一般就能提高興奮度。”跳雪頭盔裡沒法戴著耳機一直聽,不然可能效果更好。
“……如果是類似於恐高的狀態, 更好辦, 我真不恐高,估計是因為在意比賽,又不熟悉那個跳台就緊張了, 這個特別少見, 就這一次。”
凌放正坐在X省省隊聘請的心理醫生的診所裡。
接待他的心理醫生是位溫和的中年人, 看起來可靠又親切。
凌放不反感心理谘詢和治療, X省的雪上項目總教練閆肅,聽完葉飛流和他本人的說法, 建議他跟專業人士談談, 那他就談。
“……確定不會導致你失去對於外界的判斷能力?”
這個問題換著形式問了好幾次了, 凌放暗中有些警覺。
“我非常確定。”他情緒穩定地回答。
“那如果你自己定義你的情況, 是什麽?”
“……緊張?空茫可能就是另一種層面的緊張而已……我會不會為了壓抑緊張, 強迫自己平和,然後平到過頭了?”凌放略微斟酌一下才說。
“嗯, 是種合理猜想。”心理醫生停了一下說, “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所以……如果你時間不方便,我們可以定期通個電話。”
心理醫生仔細觀察著這位少年運動員的神情,問他:“凌放,這是你的第一次心理谘詢嗎?”
凌放頓了頓,“嗯。”
一半算是。他前世沒有專門到過心理診所,只是退役後,康復期運動醫學的醫生也懂創傷後易發的心理問題之類。
他那會兒一心複健,過程雖然難,成功站起來後也就沒發現自己有什麽殘留的心理陰影之類的情況呢。
今生一直活蹦亂跳好端端的呢,更不會吧。
說實話,凌放心裡都覺得,閆肅總教練這個考慮,有些過於嚴肅。
但既然來了,他也在認真對待每個問題,是對陌生醫生有點防備——也不是很重。
“我想問你,是怎麽看待教練組讓你嘗試做專業心理谘詢的呢?”醫生一直是平等友好的態度,這個問題就像他真的好奇這個小少年怎麽看自己的工作。
凌放想想說:“我覺得自己沒問題。來也沒什麽大不了,哪怕有情況也隻像情緒的小感冒,看醫生很正常。”
這是韓墨京聽他要見心理醫生後,聽出凌放對於跟陌生人交心還是有些別扭,給出的勸慰。凌放覺得挺好。
心理醫生聽著笑了笑,“凌放,我希望你明白,在心理醫生眼裡,谘詢者主動性的重要,這就和你要拿冠軍的主動性和積極性很重要一樣。教練讓你來,和你真的想‘找人聊聊’很不同。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來找我的谘詢者,進展大部分不佳。”
凌放認真聽著。
“我給你的建議是保持你的訓練和比賽狀態,別有太大壓力,目前也會這樣回復你的教練組。我們還可以繼續會面,尤其你覺得需要我的時候,不用通過中心和教練,你自己就可以不定期聯系我。”心理醫生跟他告別的時候,微笑著說。
凌放點頭。但他隨後幾個月並沒遇到什麽情況,接到電話也就說最近情緒狀態一切正常,沒主動聯系那位醫生。
這年的12月21日,是凌放的16歲生日。
生日前夕,還遇到個插曲:有人拍攝到凌放在水泥十米台踩著滑板訓練了,發在了短視頻平台。
少年身姿利落,高糊視頻裡也看得出容顏俊秀,因此,雖然只是看似簡單地跳躍落地,也還是有不少轉發點讚。
短視頻平台的受眾年齡層豐富,不少路人認識凌放但不明就裡,“這是沈擒舟的孩子?是有個新的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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