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
更讓人心虛的是,他根本就忘了這件事,現在口袋裡空空如也,連餐廳吃飯送的薄荷糖都沒有一塊。
紀放在心裡做了個鬼臉:“這遊戲得回家玩,我們先回去。”
他打算回到別墅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回趟房間,隨便在哪裡搜兩顆糖出來應付了事,可一到了別墅門口,兩人便聽到一陣各具特色的嗷叫聲。
沈還和紀放都不在的時候,奶糖的寵物專用小門是鎖著的,這會兒早過了奶糖的散步時間,狗狗沒人玩便趴在了窗邊癡癡望著,正在別墅前跑來跑去的孩子們發現了它的存在,一窩蜂地圍了上來,各自拿著點心糖果,隔著玻璃就各種逗。
奶糖早饞得發慌,這會兒好吃的一大堆,只能看不能吃,悲傷得對天長嘯。
這種野狼似的對月嗷叫極具感染力,不一會兒,半個小區的小朋友都化身小狼人,對著剛剛露出點星光的天空叫了起來。
奶糖連叫聲都蓋不住這些娃們,更委屈了。
沈還剛一開門它就撲了出來,在紀放面前嗷嗷叫了兩聲,豎起身子就要抱抱。
旁邊一個膽子大的孩子看見紀放手下奶糖聽話的樣子,小心走到他跟前問:“哥哥,我能摸摸狗狗嗎?”
紀放一偏頭,從後面捉住了奶糖的兩隻前爪,半立起來小聲道:“不給糖就搗蛋。”
小孩哈哈笑了一聲,從兜裡掏出一把糖果來:“我有糖!”
“行,兩顆一模,小蛋糕一個就行。”紀放直接開了價。
那孩子立刻在紀放手心裡放了兩顆糖,怯生生地伸手出去,在奶糖脖子上摸了一下。
“嗷?”奶糖衝著他叫了一聲。
“它說什麽?”那孩子問紀放。
紀放忍著笑翻譯:“它說他喜歡你,可以多摸幾下。”
奶糖因為顏色好看,長得也乖巧,每次跟著沈還、紀放出去晨跑都會有人回頭去看,孩子們平日裡早就心癢不已,又有點害怕。
這會兒看見那孩子給了糖,伸手在奶糖身上使勁搓了幾下,狗狗都不咬人,個個膽子都大了起來。
一眨眼的功夫,小孩子們便圍了上來,吵著要摸奶糖。
沈還站在房間的窗前,看著外面這一片奇景。
也不知紀放說了什麽,那幫熊孩子突然都跑到了他面前,排成了整整齊齊一條長隊,一個一個地給糖摸狗,紀放乾脆坐在了屋簷下的台階上坐收漁利,不時還指導那些孩子,摸摸這裡,揉揉那裡。
等外面終於消停了,紀放捧著一大把糖果點心進了門,往沈還身上一放:“喏,給你帶的糖果。”
明明就是出賣奶糖換來的,卻像是他特意給人帶的一般。
隔壁的宅男們今天放假,一起去了國貿湊熱鬧,A2別墅裡靜悄悄的。
紀放懶得回去,就留在沈還這裡陪奶糖玩。
沈還依舊進了書房,調出M國生意方面的文件來看。
只是看著看著,又想起了沈宏業今天的話。
紀放這邊,首先要加強安保,經紀公司的收購也要加緊,早點肅清他身邊的環境,也會消滅不少安全隱患。
還有和沈家的對抗,老一輩人裡,從誰下手效率會比較高……
正出著神,眼前突然有什麽晃動兩下,就對上了紀放笑吟吟的臉。
“今天是怎麽了?這麽入神?”紀放看著他,“而且還皺著眉頭,生意上有困難?”
“嗯。”沈還應了一聲,心想如果說是沈氏,那困難可大了,而且會越來越多。
紀放晚上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他情緒不高,剛才在門口一通操作,一是順勢而為,二也是想讓沈還開心一點。
但這才過了多大會兒,這人眉頭又皺了起來,紀放想了想,又去扯他衣角。
“沈哥哥,你明天上不上班?”
沈還抬頭,他一向沒什麽周末的概念,這會兒說起來,倒是真的不知道第二天是周幾。
紀放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們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極富少年感的臉龐上一片真誠,眼睛裡的神情卻分明是:“快答應我,要不然我就走了。”
沈還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仿佛突然間,那些難以抉擇的事情都可以拋在腦後,有什麽能比讓這個青年高興更值得做的事情呢?
他低頭想了想,修長手指輕輕敲著書桌的桌面:“他們說今晚國貿有萬聖節遊行,要去嗎?”
紀放一聽就樂了:“沈哥,你以前萬聖節前夜出去過嗎?”
沈還有點懵:“沒有,怎麽?”
紀放拿出手機,調出城市地圖,一條條紅色的道路觸目驚心。
“如果咱們這會兒出發,”紀放湊過來,指著觀瀾苑門口鮮紅的道路,“估計等到了國貿,遊行都已經結束了,然後我們可以和那些參加了活動的人一起回來,大概天亮了能到家。”
為了讓沈還看清手機屏幕,紀放直接趴在了他的椅背上。兩人幾乎是頭挨著頭,發梢都糾纏在一起。
青年的臉上散發著微微的熱氣,一縷調皮的發絲從後方落到前面,蹭在他頰邊,帶來一絲癢意。
沈還偏過頭,抬手幫他把那縷頭髮向後撥了撥,輕聲道:“我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看放崽空手套白狼,還能安撫老公,歐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