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我到底是在哪裡過的夜,睡覺睡得如何。”
“那你下午的時候,也是無意識的在那個小廣場上停留嗎?”
“那倒不是。”沈還回憶著,“我是跟蹤那個玩滑板的人過去的。這兩天總有人跟蹤我,昨天我發現這個人和跟蹤我的人有接觸,所以跟著他,想找出幕後的人,卻發現,他對你不利。”
紀放認真地看著他:“謝謝你下午救了我,你沒有認出我,為什麽……”
他突然有點害怕,怕沈還說,沒什麽,遇到誰我都是會救的。
沈還卻說:“我也不知道,在看見你的那一刹那,我就覺得,一定要保護好你。這似乎是一種本能,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對不起,我又在說本能。”沈還朝紀放靠近了些,手指輕輕撫上紀放的鬢角,“我以前是不是很愛你?我們為什麽分手?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紀放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他曾經收到的那條語音,沈還問:“寶貝,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你不肯理我?”
當沈還帶著茫然地神情重複這句話的時候,他又一次紅了眼眶。
“對不起,是我不對,你沒有任何錯。”
紀放迎上沈還的目光:“你一直都是最好的男朋友。”
那晚他們沒聊多久,沈還便已眼皮打架沒了精神。
章先生給他安排的房間在紀放隔壁,模樣相似的套房,中間還有一扇小門相連。
“晚安。”紀放看著他在坐在床上,站在小門前笑了笑。
沈還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咽了下去,朝他點了點頭。
那晚紀放睡得並不安穩,中途醒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突然醒來,便光著腳衝向中間的小門,從門縫裡去看隔壁的那個人,是否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
就這麽一直折騰到了天快破曉的時候,紀放覺得自己肯定是睡不著了,乾脆抱了床毯子過去,窩在沈還床邊的地毯上,靜靜地看著他。
沈還睡著的時候很安靜,側身躺在枕頭上,黑發搭在額間,和纖長的眼睫一同在臉頰上落下陰影。
他有時候會蹭一蹭枕頭,手指伸出無意識地想要抓住什麽,抓不到的時候會撇撇嘴,特別的孩子氣。
紀放裹著毯子靠在床邊的小沙發邊,留戀地看著他的睡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昏然睡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卻躺在了床上,身上裹著毯子,他連人帶毯子一起被一雙手臂抱在懷裡。
紀放愣住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輕輕地動了動,緩緩轉過身去。
沈還顯然還在睡熟,卻在他翻動的時候,無意識地又將他攬緊了些。
紀放睜開眼,看著他閉著眼的樣子,悄悄仰起頭,嘴唇印上他的。
沈還身上的熱氣很足,額間甚至帶著層薄薄的細汗,嘴唇潤澤柔軟。
紀放在那唇上貼了又貼,直到眼淚再次流下來,才依依不舍地從他懷中起來,回了自己房間。
吃早餐的時候,章先生的手下來報,昨天襲擊紀放的人抓到了。
果然,他也是被安排監視沈還的人員之一,只不過今天不是他當值。
至於紀放,當初委托他的人也曾給他看過照片,交代說如果不小心碰見,也可以給點教訓。
幾經威逼利誘,最後章先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查到了那人上面的幾層委托,幕後的人隱隱指向沈氏的沈浩瀛。
沈還雖然失了記憶,但頭腦和判斷力還在,和章先生商議一番後決定,先按兵不動,引蛇出洞找到證據,再和沈浩瀛算帳。
此時距離紀放請假出來已有一個星期,他得回學校了。
他定了第二天的航班,這天一早,便在臥室裡收拾行李。
只是人總是心不在焉,疊一件衣服便看看隔壁,放進行李箱之後又停手歎口氣。
就這麽折騰了半天,箱子連一半都沒有裝滿。
兩人臥室間的小門突然開了。
“怎麽回來得這麽早?”紀放記得今天沈還要和章先生一起去市政廳,原計劃是吃了晚飯再回來。
“市長的行程有變動,早上不在。”沈還簡單地回答著,“你要走了嗎?”
紀放抬頭朝他笑笑:“我是從學校請了假出來的,總得回去上課。”
他把帶來的幾本書丟進箱子裡:“能找到你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跑這一趟挺有收獲。”
沈還看著他走來走去地收拾,仿佛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沒開口,只是翻出了手機來。
“我這幾天把手機翻了一下,裡面有個私密相冊,我卻不知道密碼,你能幫我回憶一下嗎?”
紀放放下了手中正在疊的衣服:“你試過自己的生日嗎?”
沈還望著他眨了眨眼睛。
“噢,我忘了你不記得。”紀放走到他身邊,“我說你試。”
他一口氣說出了好多個密碼,有沈還的生日、A1、A2別墅的房門密碼,甚至是自己的生日,可惜全都不對。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值得紀念的日子嗎?”沈還問他。
紀放猶豫片刻,報出一串數字。
“這是……什麽的日期?”沈還手指懸在屏幕上。
紀放低了頭,卻並沒有解釋:“你試試吧。”
沈還輸入數字,私密相冊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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