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蘇莫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和黎離完全相反的。
他憂鬱。除了在角色裡的時候,蘇莫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憂鬱。不是那種可以偽裝出來的高冷,而是,仿佛已經經歷過這世上所有的艱難困苦。對周遭一切失去了興趣。
但邵梁覺得他們像,因為你如果對蘇莫這個人抽絲剝繭一般去探究,就會發現,他的傷懷,是留給自己的。他溫和面容下,即便強顏歡笑,也是為了讓身邊人覺得他是開心的。
他對一切不抱期待,卻偏偏,用最大的善良面對周邊的一切,面對這個世界。
骨子裡,他和黎離是一樣的。
他們,都比旁人活得純粹。而叫邵梁將兩人聯系在一塊的線索,便是黎離偷的那杯水。
蘇莫自是沒有偷過水的。
但他愛喝水。就跟黎離一樣。只是蘇莫比黎離沉穩許多,不像他那麽怎怎呼呼,沒有他戲份的時候,他可以一個人端著白開水坐在一邊看著拍攝,一看就是半天,每每杯子貼到嘴邊,輕輕抿一口,那滿足的神情,同黎離剛才的表現一模一樣。
他從來不喝飲料咖啡這種,邵梁那時候就奇怪,哪有人,那麽愛喝白開水的。
還有件挺有意思的事,當時那部戲拍攝了大概有四個月,大概因為太愛喝水,拍到兩個月的時候,蘇莫落了個尿頻的毛病。差點沒被邵梁笑死。
做演員這行的,誰還沒個憋尿的技能。可後來蘇莫真是沒辦法憋,因為小解中斷了兩次拍攝之後,蘇莫整個人蔫頭搭腦來找邵梁,拜托他,給他搞些成人尿不濕來……
畢竟當時拍的是古裝戲,戲服挺複雜,穿脫不方便,蘇莫當時十分鍾就要上一回廁所的頻率實在是……邵梁為那事一直笑話蘇莫笑話到拍攝結束。
他對蘇莫,真是動過心的,當時甚至存了拍攝結束就跟他表白,他從此收心再也不出去玩兒了的心上。
可惜,那人拍攝結束,就再也沒消息了。
他找到他的經紀公司,人家說他合約滿了,已經解約了,甚至他拍攝的這部戲,都是自己接的,沒通過公司,難怪,整個拍攝周期,他都沒有助理,所有工作也都是直接跟他交代,沒通過經紀人。
邵梁是導演,輕易能看出一個人對演戲的熱愛。
蘇莫是熱愛這個行業的,可他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甚至後來的劇組宣傳,都沒見過他的身影。
那個人……或許真的像凌晨所說,是他心裡的白月光吧,想起來,十分向往,可是,邵梁清楚,自己是個什麽德行,就算當時得到了,估計到現在,也膩了。
他就是這樣的,沒什麽節操。也只有凌晨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有時候邵梁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抖M,以前那麽多男男女女哭著喊著不要分手,他都沒動心過。
對蘇莫,大概也就是多了點求而不得的悵惘。
偏偏,對凌晨……在他長達四年的欺壓之下,他竟然,動了心。就因為這個小崽子偶爾對自己事無巨細的關心嗎。
這算不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明明他們之間的開端,是一場來自凌晨當方面的報復。
邵梁在其中,扮演者一個贖罪的被欺壓著,可他動心了。
他常常害怕,凌晨哪天,就不想報復他了……
想象,還真是有點可笑。
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邵梁面色恍惚,忽而間好像對什麽十分向往,忽而間又輕輕一聲歎息。
兩個人還摟在一起抵在牆上,邵梁所有的表情都落在凌晨眼裡,他只能解讀成,邵梁在他懷裡緬懷著自己沒得到的白月光!
媽的,老流氓真的是膽子大到不行欠收拾,當即狠狠咬住他的唇,手上也不停開始扒衣服。
邵梁嚇得半死,這可是劇組臨時搭的衛生間,沒有隔音就不說了,還隨時可能有人來啊!
他的老臉啊!
……
原蘇卓那邊散會的時候,黎離水喝多了,衝過來上廁所,原蘇卓陪著他剛巧撞見了凌晨抱著邵梁出來。
四目相對。
凌晨解釋一句,“梁哥拉虛脫了,我得先送他回家!”說完抱著人趕緊走了。
黎離看著十分不解,衝著兩人背影喊一句,“不舒服應該趕緊去醫院啊!回家有什麽用?”完了又嘀咕一句,“吃什麽了拉那麽慘,眼睛都哭紅了!早該送醫院了!”
……
第六十七章 大作
黎離看著十分不解,衝著兩人背影喊一句,“不舒服應該趕緊去醫院啊!回家有什麽用?”完了又嘀咕一句,“吃什麽了拉那麽慘,眼睛都哭紅了!早該送醫院了!”話音剛落就被原蘇卓扯著胳膊塞進了衛生間,“話這麽多,不是尿急嗎?”
“急急急,這不就是好奇嘛!”被推進去的黎離回頭嘟囔一句,討好地朝著原蘇卓笑了笑,大債主可不能得罪。完了趕緊把自己重要問題解決了,一身輕松地出來,頗還有些擔憂地跟原蘇卓嘀咕,“邵導好像挺嚴重的,不會是急性腸胃炎吧,要不要住院啊!三天后能開機嗎?”
原蘇卓還看著兩個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這上下級談戀愛,可是很容易影響工作的,尤其年輕人沉不住氣,在片場就辦事,要是傳出去了,對劇組影響可不太好!原蘇卓想著,改天得說說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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