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多的,都是對這個男人的憐愛和不舍。
“傅時越……”沈悅輕輕喚他。
傅時越的淚就在那一刹那流了下來,他就站在那裡,像個失去靈魂彷徨的孩子。
“傅時越……”沈悅帶著哭腔,卻狠狠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他卻又笑了。
“你知道我愛你吧?”
傅時越就那樣看著他,眼裡淚光閃爍:“我要你活著出來,你懂嗎?”
沈悅再次笑了,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祈求肖珂能再給他一點點的時間,讓他把話說完。
“傅時越……無論如何,我依然愛你。”
沈悅眼裡均是眼淚,卻不知為何沒有再流下,他明明是那樣喜歡哭的一個人,可越到緊急時候,卻越哭不出了。
“我以前……說的那些氣話,都是假的。”沈悅笑著跟他道,就像每一次對傅時越笑時一樣,都是如此的熾熱真誠。
“我很愛你……”沈悅笑著,臉色卻蒼白如薄紙:“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生活。”
肖珂神色冷漠,打開保險,卻微微一笑:“傅時越,身在泥潭裡無法掙扎的感覺怎麽樣啊?”
傅時越看著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你要什麽?”
肖珂一愣,卻哈哈大笑:“你以為……我現在還有什麽是想要的嗎?”
傅時越額頭的青筋都在悲顫,他死死攥著手裡的槍支:“我替他。”
肖珂嗤笑:“我哥哥都死了,你能替誰?”
“你有什麽,衝我來。”傅時越強打著精神,把理智提上去,給身後的戚潤之打了個手勢,讓他把無人機找角落瞄準。
肖珂啊了一聲,眼神渙散,卻突然笑道:“那你跪下好不好?你跪下求我,給我磕頭,好不好?”
沈悅憤恨的罵他:“你要殺你就殺我好了!!!”
他還沒說完,就被傅時越打斷。
“閉嘴!”傅時越怒喝一聲,記憶中傅時越從來沒有那麽吼過沈悅。
傅時越咬著牙,“好,我跪下求你。”
他一條腿屈膝,讓從不彎下的脊背彎下,膝蓋砸在地上,像是要把牙都咬碎了一樣。
“我求你。”傅時越看著肖珂,“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他。”
肖珂像個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哈哈哈……看見了嗎?他給我跪下了!!”
“你不是有錢有勢嗎?你不是一手遮天嗎?!”肖珂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像你們這種人,不是永遠都不會低頭嗎?”
他眼睛一冷,嗤笑著,從喉嚨裡發出哽咽:“你還沒給我磕頭呢?”
沈悅哭得心都要碎了,使勁的說不要。
傅時越卻沒有理他,他眼神淡漠:“好,我給你磕頭,我求你。”
他把頭重重磕在地上,“我求你……”又是一聲巨響,磕在地上“我求你……放了他吧。”
在場的華米雇傭兵都強忍著怒火和悲戚,傅時越是個何等高傲的天之驕子啊……
“我聽時安說過。”肖珂用槍扶頭,眼神有一點點回溫的跡象:“你十多歲就離開傅家,藤條抽在背上都不肯彎一下腰的人,現在竟然給我跪下~哈哈哈”
他輕輕默念:“哥哥,你看見了嗎?他們都付出代價了。”
他摸了摸沈悅的臉,眼神冷漠:“我還是不喜歡你,太過善良,是愚蠢。”
說完,他就用槍對著自己的頭,開了一槍。
溫熱的血濺在沈悅的臉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整個人被傅時越抱在懷裡。
傅時越緊緊抱住他,像是要把沈悅勒死在他懷裡一樣:“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沈悅精神恍惚,看著傅時越抱著他,周邊的刑警進來,醫生給他解開繩子,給他檢查,用手電筒照他的眼睛。
“老公……?”沈悅輕輕念著。
傅時越摟住他:“我在呢,我在呢。”
沈悅頭腦昏沉,也不知道為什麽……
他想再看看傅時越的臉,卻昏睡過去。
他好像又做了一個夢,那是肖寒剛去世的時候……
沈悅是真的很傷心,他真的以為那就是一場意外。
所以在公司不給肖寒買墳墓的時候,沈悅和粉絲傾囊相助……
總算在很偏的郊外給肖寒買了一塊。
沈悅當時坐在那裡哭,邊哭邊罵為什麽肖寒走的那麽早。
當時有個神情陰翳的小孩,留著很長的劉海,問他:“你為什麽哭?”
沈悅摸著肖寒的墓碑,哭得很慘,幾乎到了嚎啕的地步:“這個賤人……說好的一起唱到全世界呢?我們的演唱會呢?!你走了……我還怎麽唱歌啊?!”
小孩蹲在他身邊,歪著頭:“你究竟是為了不能唱歌而哭,還是為了哥哥而哭?”
沈悅當時都快哭得缺氧了,怎麽會在意那一句稱呼。
他說了一句,再很多年以後能讓肖珂饒了自己一命的話。
“肖寒是真的很喜歡唱歌……”沈悅目色既寂寞又悲涼“我也喜歡……他如果活著,會選擇和我一起唱歌的,我們會唱給所有人聽。”
小孩一頓,繼續道:“你傷害過他嗎?”
沈悅吸鼻子,繼續悲戚的哽咽:“當然傷害過了……我們經常為了樂譜吵架,我要用架子鼓他就非要用吉他,他那麽有才華卻永遠不能讓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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