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深知,關注列表越往下,說明關注時間越長,他摁下取關鍵,看到屏幕顯示:已關注2年3天,取消關注後「關注時長」將重新計算。
江湛拿回手機,打趣道:“這個不是你?吃醋了?”
傅悅搖搖頭:“是我,我只是想知道你關注了我多久。”
江湛笑道:“傅老板還真是有一萬種辦法讓人一見傾心。”
如果音樂能代替人見面、代替人喜歡,那麽他和傅悅已經談了兩年的戀愛了。
“一見傾心?”
“對,一見傾心。”江湛順勢躺在傅悅腿上,閉著眼睛說,“2015年12月,你發了一首歌,叫《逆流》,是為高考生加油的歌,你還記得麽?”
“那首歌的創靈是——成功的路有多種多樣,但只有傻子才會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選擇最難走的路。高考可能會是成人後付出和收獲最成正比的一件事了。成人世界裡的選擇與被選擇是不同的,而你的高考分數是選擇的準入門檻。”
“我當時在微博刷到的時候嗤之以鼻,以為肯定是買了營銷的,又以為會是枯燥乏味的歌詞說教。不過有意思的是,我好友的轉發理由是‘燃到炸裂’,因為太好奇了,還是點進去聽了。他還真沒說錯,你打架子鼓的樣子還真是燃到炸裂。”
“從那首歌開始,一見傾心。”
“傅悅,我的記憶力好吧?創靈是不是背的一字不差?”
傅悅翻出自己的主頁,點開了《逆流》,創靈像江湛所說的一樣,確實是一字不差。
傅悅想起了那首歌,那是他成為音樂人後第一次爆紅,那段時間有數不清的轉評讚和私信湧入;他那個時候曾想過,自己應該也是可以被愛的吧。
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穿過人海來愛他的人,也在那些人裡。
“傅悅,如果不是你的這首歌,我高考估計就廢了。”
“怎麽說?”
“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期末我考了400分,大家都覺得我估計是專科了,運氣好點,夠個二本線。我自己也以為是這樣的。”
“後來……聽了你那首歌以後,我覺得我不該這樣過一輩子——在父母的庇佑下得過且過,好一點在父母的關系下找個不喜歡也不厭惡的工作當個上班族,差一點當個啃老族,一輩子圍著這個小城市裡打轉,眼界也只有那樣了。我想去更廣闊的天地看看。”
“每當我學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調出那首歌再聽一遍。高三想要有一個支撐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刻在桌角的一句話,或者一個信念。”
“創靈的那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們數學老師告訴我們的。那句話對我影響頗深,以至於我母親去世後我雖然墮落了一段時間,但從未想過拿成績開玩笑。對我來說,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做什麽都沒有區別。”傅悅頓了頓,給江湛倒了一杯水,“之後呢?”
傅悅的之後很簡單,他的母親去世,他為了謀生一頭扎進單子裡,很久沒再創作新歌,那些湧入的、喜歡他的人走了大半。
他想知道江湛的之後是什麽樣的,是怎麽成為留下來的那一個。
“我的高考成績出來了,557,我給你發了一條私信,你應該沒看到。”
“從那首歌之後,你最少有一年半沒再發新歌,你的粉絲走了大半。”
“但是那個時候你還不發歌,我覺得你不是想用流量快速變現的人,而且那麽久不發歌估計是因為忙碌,或者出了什麽變故。”
“我在等,等你下一首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歌。”
“人人都愛熱烈的歡喜,但冷靜的愛往往更恆久。”江湛一口喝完那杯溫白開,又用指尖玩弄著傅悅的手,“《逆流》之後第二首歌的創靈,對吧?”
“嗯。”
“傅悅,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那首歌讓我覺得我的等待得到了回應。”
*
閑聊過後,兩人開始按照課題的策劃案裡說的那樣,開始組建團隊和創建ip。
傅悅將電腦轉向江湛:“現在各大形成一定影響力的ip好像還缺少玄幻類的,我這幾年正好構築了一個相關的世界觀。”
江湛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問:“用企劃的方式組建出最初的主創人員?”
“嗯。”傅悅解釋道,“我有一些經常合作的音樂人,初創人員的組建應該不費勁。”
江湛看到,傅悅的已經將完整的企劃背景列了出來,企劃背景的上首是這個企劃的立意,寫的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是合理的。
這個企劃的背景是一個由神明、異獸、人類以及酒人組成的海嘯頻發的島國,被傅悅命名為“仙獸酒境”。
其中神明無所事事,以玩弄異獸和人類作為樂趣;異獸迫於海嘯的威脅,為了獲得更大的生存面積,不得不在海嘯期攻擊人類的城牆。
正因如此,人類中有兩類人是特殊的存在一一釀酒師和馭獸師。
釀酒師釀製的酒人,成了軍隊的主體;馭獸師駕馭異獸,以減輕國內抵禦異獸的壓力。
但出自釀酒師之手的酒人卻因人類的掌控欲不得不成為釀酒師的傀儡,人類默認,酒人就該是釀酒師的附屬,他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酒人與人類鬥,人類與異獸鬥,異獸與神明鬥,神明坐看生存艱辛的眾生,隻當談資。
江湛看到這裡,皺了皺眉:“釀酒師,是不是代表家長?酒人是不是代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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