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恍然想起,一年前,對方穿著西裝的模樣,驚豔四座。
而手上傳來的力道,讓秦景轉眸看了看紀言的側顏,他的手指微微收緊。
握著的手臂,比想象中的,還要纖細不少。
“先上車吧,”他就著力道,一手扶了一下紀言,彎腰把人帶上了車。
紀言含糊不清的“唔,”了一聲,十分懂事的跟著秦景的力道,坐進了後座,小聲又含糊的道:“謝謝。”
本以為這樣大膽張揚的人,上了車也必然不會老實,誰知紀言坐好後,獨自往車窗的位置靠了靠,主動的與自己拉開了距離,兩人隔著似乎都還能再坐下一個人,
秦景看向紀言,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
司機發動油門,在一旁詢問道:“秦老師,我們先去哪?”
秦景淡淡抬了抬眸:“先送他回去,”他把視線轉向紀言,禮貌詢問:“紀言,你住在哪?”
紀言眼皮懶散的抬了抬,看著秦景,原本張揚明豔的臉頰上難得湧出一抹乖順,他微微歪著腦袋,認真思索緩緩道:“春江路碧華庭,”他看著秦景,目光大膽炙熱:“麻煩秦老師了。”
秦景接收到紀言的話,微微頷首,轉頭對著司機道:“先去碧華庭。”
司機緩緩發動車子,頭也不回的回應道:“好的。”
紀言歪著腦袋靠在車窗邊,眉頭擰著,今天酒喝得太多,一上車,晃晃悠悠的坐著,昏昏欲睡的醉意便如同潮水一般的席卷而來。
他緩緩闔上雙眼,臉頰上浮現出一抹難受的神情,在場的導演都是些老酒鬼,喝起來便沒完沒了,紀言作為晚輩只能跟著作陪,現在,已經快要穩不住醉得厲害了。
剛剛如果不是趁著酒意大膽問了秦景,只怕他現在得攤倒在路邊了。
秦景淡淡看著紀言,沉默片刻後,抬手拿開了靠墊,動作優雅的塞到了紀言的懷裡。
紀言有氣無力的抬了抬眼皮看著對方。
秦景言簡意賅道:“靠著睡,會舒服一些。”
紀言眨了眨眼,把靠墊放在身後的脖子處,果然,要柔軟不少,他迷迷糊糊的道了謝,沉沉的閉上了眸子。
去碧華庭得大半個小時,紀言昏昏沉沉的想著,應該能眯一小會兒。
秦景坐在車裡,長腿微微交疊的半靠著,拿著手機查看著新聞資訊,一邊用余光默默關注著紀言的情況。
對方微微擰著眉,柔軟的唇瓣微張,綿長的呼吸著,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也就只有在紀言這樣安靜的時候,秦景才仔細的打量著對方,這位最近突然爆紅的頂流,確實擁有讓人印象深刻的資本。
車子緩緩行駛在馬路上,車內的氣氛卻很沉默,沒有聲音,司機開車,秦景閉眸假寐,而紀言則是已經徹底的睡了過去。
很快,司機便開著車,停在了碧華庭小區門口,司機提醒道:“秦老師,到了。”
秦景在夜色中緩緩睜開眸子,淡淡“嗯,”了一聲,隨後微微俯身過去,溫柔的喊道:“紀言,醒醒。”
他輕輕拍了拍紀言的肩膀,聲音克制禮貌:“你家住哪,送你上去。”
他話落,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秦景微微疑惑的看過去,又喊了一聲:“紀言?”
紀言在沉醉的睡夢中不願意醒來,此時酒精已經徹底佔據了他的大腦,他閉著眼睫毛輕顫,注意到秦景在輕輕拍他的臉頰,他擰著眉蹭了過去,抱著秦景的胳膊:“別鬧。”
秦景動作一頓:“.........”
似乎覺得這樣睡著還不夠舒服,紀言像是找到了個溫暖的地方,很快腦袋也挪了過來,摟著秦景的胳膊,一頭栽進了秦景的懷裡,嘴裡還含含糊糊的說著夢話。
“安娜姐,我不想接,”他的聲音裡難得帶著清醒時不曾有的委屈和柔軟,讓人為之一顫:“這個劇本,一看就很爛。”
他皺著小臉,吸了吸鼻子:“不想演這些我不喜歡的劇。。。”
秦景在紀言頭頂,微微歎了口氣。
有時候,藝人就是這樣的無奈,劇本能不能接,以及商務合作,如果和公司簽了合約,那實際藝人的話語權是不大的,只能聽從公司的安排。
這也就是自己為什麽早早成立了個人工工作室的緣由,不過是不想受到公司的鉗製。
司機在前排小心翼翼的問道:“秦老師,那現在怎麽辦?”
秦景斂著眸,低聲又喊了聲:“紀言。”
見對方依舊毫無反應,他只能無奈地歎口氣,轉眸看著司機,揉了揉額頭緩緩道:“先回家吧。”
司機立即發動油門:“好的。”
秦景抬了抬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現在打電話給經紀人,對方必然已經休息了,再者,這個時間點,也不一定能聯系到紀言那邊的人。
他垂眸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懷裡,睡得正沉的紀言。
現在也只能把這個小麻煩,帶回家了。
車子停在了秦景所居住的小區,車裡的人已經徹底的醉死了過去,不過好在醉酒後的紀言並不鬧騰,反而很乖巧。
秦景配合著司機,一同將紀言扶下了車,到了電梯,他囑咐司機早點回去休息,自己單獨扶著紀言上了樓。
這套高檔公寓是秦景平時住的地方,是個小套二,房子裡是冷白色調,很符合秦景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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