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換裙子了?”瞿錦辭的表情有點怪異,從上到下地打量寧知蟬,“一會兒有個酒會,我準備帶你一起去的。你要穿這個嗎?”
寧知蟬有點迷茫地低著頭,盯著裙擺,有點想不明白,瞿錦辭為什麽突然異想天開,想要帶他去那些場合。
不過無論瞿錦辭要做什麽,寧知蟬都沒有拒絕的權力。
他下意識扯了扯裙子,勉強遮住更多暴露在外的皮膚,對瞿錦辭說:“那……我現在去換一下。”
“了了。”
不知為什麽,瞿錦辭突然叫他,靠近了一點,腿和胯骨與寧知蟬緊貼起來,手臂扣住了他的腰。
“先別換了。”瞿錦辭說。
第39章 “哦——小情人啊?”
寧知蟬的手被抓著,碰到冰涼的皮帶金屬扣和更熱的地方,同時有點忍不住開始想,瞿錦辭是世界上最難懂的人。
讓寧知蟬換衣服,但不是因為想要做愛。
說只是打算帶寧知蟬去一場酒會,下一秒又把他壓到床上。
但寧知蟬不覺得難堪,也沒感到太意外。
畢竟他實在有點想象不出,自己除供瞿錦辭發泄和取樂以外,還會有什麽其它的用途。
瞿錦辭的身體很熱,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
寧知蟬身上出了點汗,聞到濃鬱的甜酒氣味,像一條脫水的魚,張著嘴喘氣。
不知過了多久,寧知蟬突然被很緊地抱了一下,瞿錦辭停下來,還在很重地呼吸著,偏過頭,給了寧知蟬可能代表安慰和愛撫的親吻,手臂把身體撐起來一點,居高臨下地看著寧知蟬。
“怎麽了?”瞿錦辭的語氣有種不太常見的溫和,手指碰了碰寧知蟬略微張開的嘴唇,“不是隻讓你用了手嗎,怎麽還累成這樣。”
他的頭髮有幾縷垂到額前,西裝被壓得有些皺了,扣子和皮帶解開,褲腰松松垮垮地掛著,看起來很浪蕩很輕佻,但不至於低俗下流,依舊十分英俊。
他看寧知蟬的眼睛輕微發紅,一錯不錯,熟稔的深情顯得狼狽,卻具有很強的欺騙性。
“沒有。”寧知蟬搖頭,沒有任何其它意思地解釋道,“只是……有點太久了。”
“是麽。”瞿錦辭有點好笑地說。
“你說的酒會……”寧知蟬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可能有點愧疚或難為情,但不算太多,很小聲地問,“會不會耽誤時間啊。”
他的面頰和嘴唇有些潮濕,泛出很豔麗曖昧的紅,頭髮和裙擺都被弄亂了,不知所措地虛握著雙手,眼睛濕成一片,看起來有點可憐和無措,也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可愛。
“不會。”瞿錦辭坐了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丟給寧知蟬一句“換件正常的衣服”,而後走出了房間。
其實寧知蟬覺得有點累,閉了下眼睛,但又怕自己就此入睡,於是立即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手。
牆壁上的白瓷泛出清冷的光澤,像燈光下透明的櫥窗玻璃,凌亂的裙擺、違和的長發,身體上顏色紅得怪異的小片皮膚,全部被反覆拆解又組合,擺放展示,供人觀賞。
寧知蟬在鏡子裡看這樣的自己,偶爾也會產生陌生的感覺。
不知為什麽,他突然有點忍不住地猜想,瞿錦辭特意囑咐他換正常的衣服,是不是也覺得他穿裙子戴長發的樣子很可笑,做愛的時候不正常。
不過好在寧知蟬擅長欺騙自己,令人心臟緊縮的想法和情緒都沒有在腦海中存在太久。
他什麽都不再想,換下裙裝,去衣櫃裡找瞿錦辭說的“正常的衣服”,但酒會是較為正式的場合,寧知蟬並沒有能滿足著裝需求的衣服,於是隻好勉強找了件白色的襯衫穿起來。
房門虛掩著,瞿錦辭換好新衣服,進門的時候沒發出聲音。
寧知蟬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人,把裙子重新掛進櫃子裡,關上櫃門的時候,寧知蟬向後退了一點,卻撞進瞿錦辭像是蓄謀已久的、很有力也很溫暖的懷抱。
寧知蟬有點受到驚嚇,但因為看到抱他的人是瞿錦辭,在不安之中,產生了一種條件反射的、極為稀少的安定。
“對不起。”寧知蟬仰臉看了瞿錦辭一眼,很快低著頭道歉。
對瞿錦辭而言,寧知蟬很瘦,力氣也很小。瞿錦辭不太在意地從後面抱著寧知蟬,低頭看了他少時,沒什麽表情地問:“沒有其它衣服了嗎?”
他打開衣櫃看了看,好像真的在試圖為寧知蟬找到合適的著裝。
“都……差不多的。”寧知蟬小聲解釋,“之前沒有去過那種場合,所以……”
瞿錦辭看了幾眼,大概真的沒找到合他心意的衣服,於是又關了起來,隨口接上寧知蟬的話:“所以學會了穿裙子勾引人?”
寧知蟬聞言突然怔住了,張了張嘴,但沒說出話。
瞿錦辭走到門口的衣架旁,把寧知蟬方才在院子裡穿的白色外套取了下來,不太熟練、有點野蠻地把寧知蟬裹住了。
“有時間的話,去挑一條晚禮裙吧。”瞿錦辭很近地看著寧知蟬,不知為什麽,突然又說:“了了,你穿白色,好漂亮。”
瞿錦辭沒什麽避諱地和寧知蟬一起下樓。
一輛沒見過的保姆車停在庭院門口,寧知蟬在車旁踟躕了片刻。
“了了。”瞿錦辭上了車,側著身子,手扶住車門,似乎嫌棄寧知蟬動作太慢,沒什麽耐心地抓著他的手,向車內扯了一下,命令道:“和我一起,坐後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