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是來買手鐲,但現在寧紹琴卻正在試一枚鑽石戒指。
戒指的圈環穿過柔軟的手指和細瘦指節,圈住她無名指的指根。
寧紹琴伸出手,戒指上克拉數很大的鑽石在冷白色的光源下閃閃發光,她的笑容在映襯下顯得十分幸福,仿佛已經走上婚禮紅毯,背著小天使翅膀的花童把紅色的花瓣撒在她的裙擺上。
寧知蟬眨了眨眼,收回目光,對宋易勳說“好”,從沙發上站起來。
宋易勳走在他身邊,質感高級的西裝外套偶爾蹭過他的手臂和肩胛。
玻璃展台上陳列了許多飾品,精致切割的寶石平面反射光線,光暈密集得令人感到頭暈目眩。
“你媽媽的眼光很好。”宋易勳隨意拿起一條項鏈,搭到寧知蟬頸側,評價道,“這條項鏈就很好看,很襯你,知蟬。”
他有些熱的指腹很輕地摩擦寧知蟬的後頸,眼睛一錯不錯看向寧知蟬,沉著聲音問他:“叔叔給你買小項鏈戴,好不好?”
寧知蟬觸電似的向後退了一步,宋易勳的手蹭過寧知蟬頸側的皮膚,懸在寧知蟬面前很近的地方。
“宋叔叔。”寧知蟬避開宋易勳的目光,有些僵硬地說,“我是男的,戴這種東西不太合適,還是送給我媽媽吧。”
宋易勳的手空懸了片刻,垂了下去,把項鏈放回了原處,似乎有點落寞地說:“好像確實不太合適。”
“不過叔叔給你準備了其它的禮物,放在車上。”宋易勳再次恢復了溫和,笑了笑,又說,“一會兒送給你,看看喜不喜歡。”
除了新的翡翠手鐲,寧紹琴又看上了一條項鏈和一對耳飾,不過沒有選戒指,宋易勳很寵溺寧紹琴,稀松平常地替這些東西買了單。
他們回到車上,宋易勳坐在副駕,向後排遞過一個不算太精致的禮品盒。
寧紹琴伸手接過來,聽到宋易勳說:“前陣子從一個大師手裡買來的,說是可以當作護身符,送給知蟬。”
盒子裡是一顆圓形的紅色珊瑚吊墜,看起來通透光潔,被一條黑色的細繩穿起來。
“怎麽突然送這個。”寧紹琴問道。
“和你第一次見面,舞會上,你穿旗袍,戴一支紅色珊瑚的釵,突然想到,覺得很美。”宋易勳解釋說,“不過這珠子太素,更適合知蟬,正好拿來保一保平安。”
寧紹琴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很輕地笑了笑,幫忙把紅珊瑚墜子戴到寧知蟬的脖子上,小聲催促他道:“快謝謝叔叔呀。”
“謝謝叔叔。”寧知蟬生硬地道謝。
車窗外天色漸暗,車速不快不慢,從黃昏駛進夜色裡。
珊瑚吊墜不算太重,接觸寧知蟬的小片皮膚,帶來難以擺脫的、微薄的涼意。
寧知蟬微不可見地縮了縮肩膀,看向窗外,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與此時此刻關聯不算太大的事情。
某次,他和瞿錦辭做愛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瞿錦辭好像突然對寧知蟬平坦的胸很感興趣似的。
他用了點力,把泛紅的單薄皮肉往手心裡攏,寧知蟬痛得輕呼出聲,瞿錦辭笑了笑,說寧知蟬好嬌氣,好像女人。
“要不要給你戴小項鏈,戴小耳環。”瞿錦辭讓寧知蟬跪坐著,抱住他的腰,仰著臉看向寧知蟬的眼神有種鮮見的稚氣和愉快,“或者打乳/釘。”
寧知蟬張著嘴喘氣,沒能說話,瞿錦辭便繼續哄騙他:“不會太痛,跟你穿裙子正好配起來,好不好?”
寧知蟬不怕痛,但他當時真的害怕,害怕瞿錦辭真的打算帶他去穿刺,怕他所有會留下標記的一時興起。
不過瞿錦辭最終沒有這樣做。
他的興致或許並不是給寧知蟬留下標記,而是寧知蟬瞬間縮小的瞳孔和臉上驚懼隱忍的表情。
在回去的路上,寧知蟬給瞿錦辭發了短信,問今晚是否仍需要他去酒店,不過瞿錦辭並沒有很快回復。
在等待的期間,為了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坐立不安,寧知蟬刻意地給自己找了一些事情來想。
他想南港的碼頭和海岸,想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想落在潔白床單上觸手可及的小片陽光,想瞿錦辭會心甘情願花時間陪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
世界上美好的定義太寬泛了,但寧知蟬見過的太少,他想不出來。
直到瞿錦辭回復他“不用”,寧知蟬不再需要強迫自己繼續思考,也仍舊沒有得到答案。
第14章 一直做瞿錦辭的衛星
大概有整整一周的時間,寧知蟬的手機一點動靜也沒有。
往常寧知蟬收到性愛短信的頻率很高,瞿錦辭根據自己的時間和需求,或者毫無理由、隨心所欲地傳喚寧知蟬,再久也不過四五天。
但最近一周內,瞿錦辭反常地一條信息都沒有給寧知蟬發過。沒有要跟寧知蟬做愛,沒有要帶寧知蟬外出用餐,也沒有要和寧知蟬見面。
其實這些天,寧知蟬也不是一次都沒有見到過瞿錦辭。
他們在同一所學校讀書,瞿錦辭讀alpha精英課,寧知蟬在普通部,不同的學部之間沒有任何交集,除了天意巧合或人為製造偶遇,其實基本沒有彼此遇到的機會。
不過瞿錦辭在學校很出名,相貌和身材都是非常顯眼的那一種,只要出現在視野中,很難不被注意到。
回憶上次見到瞿錦辭,好像是在四天之前,校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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