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對比一下,林疏闋家的那款老電動,確實沒啥市場競爭力了。
不過林疏闋不是個趕時髦的人,所以他會一直玩下去,哪怕只能打人機對戰。
當然,也可能不是人機對戰。
林疏闋完全有可能再找一個像他初戀的年輕替身。
66.
葉謹行的鄰居是和他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上班路上遇到過幾次,後來就乾脆說好,一起上下班。
像小學生上學放學約小夥伴一樣。
現在的葉謹行也需要一個這樣的小夥伴。
哪怕他不會告訴人家自己失戀這回事,但有個人陪著不說話也是好的。
直到忽然有天下班回家,同事問他是不是失戀了。
為不辜負同事關切的好意,葉謹行便順水推舟地和同事一塊就著啤酒吃燒烤。
他酒量依舊不太好,但酒品著實太好,醉了倒頭就睡,也不說胡話。
葉謹行一面覺得慶幸,為自己尚未丟失的節操;另一面又覺得悲哀,他到底是沒法將心中的苦悶發泄出來,只能讓其一直在心裡千千成結。
等他第二天和同事一塊上班,同事說,幸虧昨天有個好心人讓我們搭他的車,那地段可不好打車。
葉謹行愣愣地聽著,說:那確實要好好謝謝人家。
但人家做好事不留名。同事長籲短歎,看樣子是個不差錢的林疏闋,估計根本沒想著讓我們感謝。
葉謹行只顧點頭,沒怎麽聽進去。
宿醉得太厲害,他整個人都暈乎。
67.
好在這個狀態應付工作綽綽有余,只不過同事很擔心。
你這副宿醉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周。同事心直口快道,真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葉謹行倔強地堅持著:不用。
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還好同事是個好人,日常盯著他,以免他遊魂似的出門被車撞。
68.
葉謹行這才發現B市面積很大,要和某個人斷了聯,那真的如魚遊入了海,再也沒有蹤跡可循。
哪怕他知道林疏闋的房子依然在那兒,但他沒了鑰匙,當然林疏闋也很可能會換鎖。
於是那裡的一切都和他沒關系,唯獨能帶走的是那些書畫古籍的印象,他記得“一樹梨花壓海棠”那頁的折角。
說起來這首詩寫得頗為諷刺,哪怕蘇學士本意是調侃,但於他這個被戳中脊梁骨的人來說,嘲諷的意味更強。
好在天氣冷了起來,不見梨花不見海棠。
冬天到了,他也要滿二十六歲了。
69.
生日那天,葉謹行去冰葉居訂蛋糕。
沒要巧克力慕斯,換成了蠻喜氣的紅絲絨。
同事推薦的,說這家的紅絲絨也好吃。
為避免生日這天還是孤家寡人,葉謹行請同事吃飯,分享這個尺寸並不小的圓蛋糕。
同事很給面子地起哄說,許個願。
葉謹行腦子一片空白,睜眼吹熄了生日蠟燭。
要奔三了。同事說笑道。
葉謹行點點頭,不置可否。
70.
因著生日在年底,葉謹行剛過完便迎來了元旦節。
小長假同事報了團出去浪,還問他要不要一起。
葉謹行婉拒,大好的假期還是癱在宿舍睡大覺比較好。
何況他還有新的書想看。
看書和睡大覺的間隙,葉謹行滑動手機屏幕,做賊似的搜索到林疏闋的公司。
其中的宣傳圖是林疏闋的近照。
林疏闋似乎瘦了許多,內襯西裝外罩風衣,一副公事公辦的清冷模樣。
葉謹行點擊進去,試了試,可以保存。
啊,這行為好像個癡漢。
葉謹行想了想,又把照片給刪除了。
把手機一扔倒回床上,夢裡還是空蕩蕩一片。
落滿了雪一樣的梨花。
第8章 71-80
71.
葉謹行松了口,答應回家過年。
大概也是因為沒什麽理由留在B市。
而工作後假期也不多,刨去路上的耗時,在家就待個四五天。
四五天,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
哪怕家裡依舊烏煙瘴氣,親戚走一波來一波,和他沒什麽話說,就扯到去大城市做什麽工作讀什麽書,怎好幾年都沒回家一趟。
父親有了人撐腰,叼著紙煙把臉一甩,裝模做樣地抱怨著:他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都看不起他爹媽了。
葉謹行默不作聲地收拾好垃圾袋,忽略掉親戚八卦的盤問和父親無聊的指責,跟母親打聲招呼,便拎著袋子出門去。
垃圾池離家裡租的房子不遠,葉謹行把黑袋子扔進桶裡,一時也不想回。
溜溜達達沿著兒時的記憶向前走,兩邊都是灰霾的老舊的房子。
天只顧陰沉,不南不北的地界兒,連雪都不下。
B市下雪,雪後偶爾會放晴。
林疏闋喜歡晴日裡出門散步,背著手慢悠悠遛彎,仿佛提前過起退休生活。
葉謹行尋了處僻靜地兒站著,百無聊賴地滑動手機。
他很少用微信,特別是讀研究生以後,但好友還是該加的加,哪怕都不怎麽聯系。
畢竟還有朋友圈可以刷一刷,算是打發時間的消遣。
很神奇的是,他還保留著大一暑假去林疏闋公司做兼職,認識的保安前輩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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