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寒這個身體,林宵覺得什麽低血壓,低血糖都不叫毛病了,也懶得再說,覺得屋裡的兩位都明白了他想要傳達的話就自覺的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他們。
言恆湊到了那人身邊坐下
“你想吃什麽就告訴我,我給你做,還有林宵之前說過你不是太喜歡別人給你按摩,但是這個腰椎的問題我們得重視啊,要不我去學,然後給你按怎麽樣?”
知道這人的性子要強,現在兩人的關系剛剛有所緩和,他不能做先斬後奏的事,平白惹他不快,還是好好的商量一下,顧寒聽到他要去學按摩有些皺眉
“你的工作都忙不過來,學這做什麽?我讓林宵幫我按按就是。”
顧寒不習慣也不喜歡在言恆面前表現的事事都要依靠他人,更不願將最狼狽的一面對著他,他願意留下他攔不住,但是他不希望他留下做那些伺候人的活,其實他的心底還是有些害怕,他不敢讓他做的太多,這般久病床前的日子他能撐多久那?
果然,這個答案在言恆的意料之中
“言恆三個月的假期就要到時間了,下個月就要回國了,你總不能身邊連個按摩的人都沒有吧?”
“那言總放著偌大的公司不管,就要在我這做按摩師?林宵走了我隨便找個便是。”
聽見他那句話的顧寒心裡就像是堵著一口氣,甚至還有一絲委屈,因為他身邊沒有人了,他留下是為了可憐他沒人照顧沒人按摩?傷人之語就這樣口不擇言的脫口而出。
第115章 這個世界上能夠輕而易舉被你傷到的就是愛你的
這一句話出口屋裡一下就靜了下來,這一聲嚴總就像是驚雷一樣炸響在言恆耳邊,讓他一瞬間失去了反應。
顧寒也沒有想到他能這般口不擇言的傷人,說完便愣在了那裡,兩人之前的片刻緩和似乎都被這一句嚴總給拉了回去。
方才那堵在胸口的一股氣隨著驚愕消散了,顧寒厭惡極了自己這般失控的情緒,言恆不過是說要學習給他按摩,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其實明明是舍不得他走的,舍不得他為他做的太多,他怕做的多了,他便會煩了,雖也不指望他真的能一直守在他身邊,但是他依舊不希望有一天看見他嫌棄,厭倦的目光,沉默片刻,剛剛想要開口道歉便聽坐在床邊的人出聲
“不要叫我言總了,等你的病好一些我就將顧氏還給你,這本來也是你讓給我的。”
言恆的唇邊滿是苦澀的味道,聲音黯然,沉默地坐在一旁,像是被抽盡了力氣,這些天來積攢的疲憊似乎都在這一刻湧了出來。
顧寒聽見這句話渾身都有些僵住,心臟像是被什麽攥住一樣,微微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都知道了,他原來都知道了,他順水推舟,甚至最後做的局他其實都是知道的。
他了解言恆,知道這個人有多驕傲有多要一口志氣,因為三年前的事他能沉下心來隱忍謀劃三年。
卻在最後發現這他並不是自己奪走了顧氏,而且他有意“讓”了出去,不用說他就是這事發生在顧寒自己身上他怕是也會覺得屈辱。
而這些天自己一口一個“言總”聽在他的耳朵裡恐怕不只是嘲諷那樣的意味,而是侮辱。
此刻什麽話都顯得蒼白,也讓顧寒徹底清醒了過來,隨後便是覺得周身都冰冷下來,言恆來了這麽久絲毫沒有提過從前的事,這般想想也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是什麽日子,顧氏的事他需要處理,要給他做湯白日來陪他,還要分了心思顧及他的心情,今天他確實過分了。
只是道歉的話就在唇邊卻說不出來,他知道這人此刻想聽的不是“對不起”三個字,但是除此之外還能說什麽呢?難道說顧氏就是我留給你的?不過是用了心思做了局讓你以為是你贏過去的?
他們都在自作聰明,都在自以為是地做著以為對方不知道的事。
“按摩的事你不喜歡我插手,也要重視起來,你睡一會兒吧,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言恆幾乎是機械的站了起來,路過床尾的時候低頭幫他整理了一下床腳的被子,便徑直出去了。
空空蕩蕩的走廊,他甚至不知道該去哪,想了想還是低頭去了林宵的辦公室,囑咐他去看看病房裡的那人,看見一旁的Joshua問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哪裡有酒吧?”
他這般模樣將兩人都有些嚇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吵架了?林宵問也沒有問出什麽就去了病房,走之前還對國富同志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看著點言恆。
Joshua下午便沒什麽事了,看著言恆的模樣兩人出了醫院,直接去了一個附近有名的酒吧。
林宵進到病房的時候便看著床上那人神色怔愣地靠坐在床頭,臉色雪白,情緒也不太對,他就不明白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麽了這是?”
顧寒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片刻之後才喃喃出聲
“我剛才說錯話了。”
林宵此刻更是不解了,言恆這段時間的他也算是了解,這人的性子可以說很堅韌了,更何況他現在定然不會和顧寒鬧的,這人是說了什麽話能弄成這樣?
“你 你說了什麽啊?”
顧寒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意
“他原來都知道,是我錯了,我低估了他,他的謀劃瞞不過我,我做的局也一樣瞞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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