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上來抽了血,林宵接過退燒針,衝言恆揚了揚下巴
“去吧,不想被燒傻就趕緊趴下吧。”
言恆瞄了一眼顧寒陰沉的臉色,這次沒有再說什麽廢話,脫下了開會時的西裝,默默的解開了皮帶,抽出塞在西裝褲裡的襯衣,整個過程動作並不快,在慢條斯理中默默表達他的抗拒,顧寒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床邊盯著他的動作,最終言恆在沒有哀嚎的情況下平靜的打完了這一針。
化驗的結果出來的很快,顧寒的神色微微發緊,林宵掃了一眼化驗單看見了床上坐著那人問詢的神色歎了口氣
“傷口有些發炎,一會兒吊水吧。”
其實這種情況根本不用化驗,只是林宵還是想確定一些而已,言恆更有些不敢看顧寒的臉色了,聽話的換了衣服坐到了床上。
傷口必須換紗布了,這次是林宵親自給他換,檢查傷口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按一按。
“這兩天注意點,若是傷口化膿可不是好玩的,今天先吊兩瓶水,消炎。”
顧寒的目光一直盯在剛剛愈合還發紅的傷口上,聽見林宵的話驟然抬頭
“會化膿?”
第224章 該剛的時候就得剛
顧寒有些緊張,他最怕言恆的傷會有什麽問題,林宵包好了傷口出聲
“這兩天炎症消下去就應該不會,吃的方面注意一點,發物辛辣都不要碰。”
“尤其是酒。”
林宵忍不住又囑咐了一聲。
顧寒看了看言恆
“這兩天你不要管公司的事兒了,好好養養。”
他語氣略有些生硬,但是依舊難掩關切。
“我沒事的,養傷又不耽誤看文件。”
言恆的話讓顧寒有些冒火,只是還不等他說話,林宵就出了聲
“其實他這傷口變成這樣和開會工作關系不大,主要是昨天那頓酒喝的。”
他不知道昨天公司聚會的具體情況,也就實話實說了,言恆身體的底子很好,正常來說傷口愈合到現在的程度正常工作,只要不累不熬夜沒什麽問題,之所以會這樣還是昨天的酒弄的。
林宵說完沒覺得什麽,言恆立刻就看向了顧寒,他知道昨天他替那人擋酒的事,讓顧寒心裡不太舒服。
果然聽了這話的顧寒周身的寒冰都仿佛一瞬間褪去消散,強撐出的一口氣似乎也松散了下來,整個人的疲色病態一時間明顯了起來,眉宇間的暗淡散之不去。
昨天言恆是為了給他擋酒,若是他身子不是這樣,又怎麽會有現在的狀況,他怎麽能去怪言恆。
林宵貌似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給言恆扎上了點滴,又看了看顧寒那個點了一半被他拔下來的點滴歎了口氣,相比這人現在這副黯然的模樣還不如像方才那樣散發低氣壓那。
“心臟若是不舒服立刻按鈴知道嗎?這藥有些輕微的刺激,慢點點。”
說完就出去了,剩下的情況他可左右不了,還是趕緊撤吧。
言恆看著那人的臉色就有些揪心,想過去拉拉他的手但是又被點滴拽著沒法過去。
“怎麽樣?今天還覺得胸悶嗎?”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人的身體,之前養了那麽久才把臉色將將養出了幾分血色,這段時間的折騰又都還給他了。
“沒事。”
顧寒靠在床頭,微微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
“你生氣了?”
他這個樣子讓言恆有些沒辦法,在印象中顧寒幾乎都是喜怒不形於色,早些年的時候無論他說什麽樣的話做什麽樣的事,他都能淡淡一笑,眼底是他根本看不透的情緒。
這一年多,有時病的厲害了可能性子會急一些但是像這樣有明顯的心事壓在心裡,整個人落寞的模樣言恆真的還是第一次見。
顧寒微微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說什麽,他第一次在兩人在一起之後覺得他的身體還是拖累了言恆。
“沒有,你是幫我擋酒,不然…”
“顧寒。”
言恆驟然出聲,音調有些高,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因為發燒有些發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身邊床上的人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我不幫你擋酒你想讓誰幫你擋酒?你到底在氣什麽?”
他覺得身邊這人又要鑽到牛角尖裡去了。
“你昨晚才心臟發作,難道你今天要讓我看著你強撐著去開會嗎?”
言恆心裡也有些不痛快,今天的會總要有人去,他今天若是不去勢必就是顧寒去。
顧寒確實是生氣的,只是他氣的是他自己,但是生氣有什麽用?他的身體已經這樣了,這就是無從改變的事實。
從前的時候無論言恆說什麽話做什麽事他都能淡笑了之,那時候言恆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或者說知道了也不會在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可以強撐,強撐著凡事都擋在言恆的前面。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大多都是休養著,公司的事基本全權交給了言恆,兩人之間倒是也從來沒有產生過什麽矛盾。
但是這一次言恆的受傷打破了這樣的局面,在平時若是言恆為他擋個酒他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可是這次不一樣,他看著那個因為喝酒發炎的傷口便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他可以接受言恆護著他,但是他無法習慣也很難接受言恆傷害自己來護著他,心裡的一股氣如何也散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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