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褪了下來言恆也覺得整個人身上松快不少,方才出了那麽多的汗酒勁兒也基本已經過去了,看著身邊人臉色陰沉他有點心虛。
“你自己的身體你要知道注意,傷口還沒好,喝這麽多的酒。”
顧寒心裡有些生氣,氣這人更是氣自己,那人躲著不讓他拿酒杯,他若是堅決點他也沒辦法喝,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方才這人就在責怪他自己,言恆哪能看他這樣
“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知道注意,你別生氣,這事兒不怪你,是我堅持要喝的。”
言恆嘴上雖然是認著錯,但是換下一次他還是會替他喝酒的,他就算是真的傷口有些感染也大不了就是多養個幾周的樣子,但是顧寒不一樣,他那個心臟那個胃哪還能經得起折騰。
顧寒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頭,不再看他,他再了解他不過了,他心裡怎麽想他哪能不知道,但是怪能怪誰?若不是他身子這樣,他也不用執意替他喝酒。
“你去洗個熱水澡,床鋪讓護工換一下。”
說完便撐著身子躺了下去,言恆一身的汗確實是不舒服,點了點頭就去衝了澡,出來的時候床鋪已經換成好爽的了,躺進去很舒服,身邊的人看著像是睡著了,他沒有再出聲躺下後慢慢也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顧寒覺得胸悶的厲害,有些喘不上來氣,心口跳的也有些劇烈,言恆就在旁邊,他不想吵醒他,隻微微撐起來一些想緩緩。
只是撐起來也沒有太大的緩解,這才按亮了床頭燈,燈一亮言恆就醒了過來,幾乎是瞬間就聽見了那人粗重的喘息聲,一下子就撐了起來,顧不上胸口的刺痛就轉身看向了身邊的人。
顧寒一手按著心口,一面微微側頭看向他,費力的抬起了一隻手想止住他的動作
“別 起,我沒事。”
這人晚上很久不曾這樣,言恆哪會相信他的沒事,手直接按上了呼叫鈴,翻身就下了床,坐在了他的床邊
“是不是心口悶?”
他動作嫻熟的幫他按摩著心臟,顧寒微微仰著頭似乎這樣能夠呼吸順暢一點
“沒事的,沒事的,放松,馬上醫生就來了。”
今天本不是林宵值班,但是這兩個人一個狀態不好,一個喝了酒剛剛退燒,他哪裡放心,只能跟同事換了一個夜班,結果果然出了狀況。
林宵對顧寒的情況最清楚,知道是心臟引起的呼吸不暢,動作利落的將床頭再調高,給他帶上鼻氧氣,調好了氧氣濃度,喂他吃了兩粒藥,手法專業的幫他按摩胸口。
好一陣顧寒才緩了過來,只是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精神,實在是沒了半分力氣,言恆看著他的樣子心就像是被吊著,右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這人的情況前一陣子已經好了不少,剛剛回國的那一陣晚上確實是經常會因為心臟的原因有些喘不上來氣,但是經過半年的休養,這樣的狀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他想到了林宵之前的話,顧寒現在熬的不過是之前將將養回來一點兒的底子,若是這點兒底子耗光恐怕就真的出問題了。
“應該緩過來了,晚上好好睡一覺兒。”
時間已經很晚了,林宵沒有再說別的,只是囑咐了他好好休息就出了病房。
顧寒強撐著精神抬眼看向言恆
“我沒事了,快去睡吧。”
知道他不想他守著,言恆倒是也沒有拒絕,手輕輕握著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捏了一下
“好,你也好好睡一覺,若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
見顧寒點了頭,林宵這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只是這後半夜他幾乎沒有怎麽敢睡,時不時就會借著屋裡微弱的月光看向旁邊的人。
可能是前一天晚上實在是折騰的太過難受,顧寒並沒有在平時早起的那個時間醒來,言恆有些不太放心,林宵也是趕著早上就過來了
“他怎麽樣?”
“心臟不是太穩定,讓他多睡一會兒吧,他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這段時間顧寒幾乎就沒有歇下來過,操心公司還擔心言恆,他那個身體怎麽可能受得了。
“今天公司有會,我要回去一趟,顧寒這裡就留給你照顧了,有什麽問題記得千萬要給我打電話。”
今天的會是公司的大會,早就定下來的日子,原定是顧寒會去的,但是現在他怎麽也不可能再讓他勞累了。
林宵看向了言恆,什麽也沒說直接拿了後面護士手裡的體溫槍在他的額頭上掃了一下,直接將數字給他看
“37.6℃。”
低燒,言恆前兩天都沒有過低燒的情況,昨天的退燒針的作用已經漸漸褪下去,這會兒又起了低燒明顯是因為傷口的原因,昨天的那頓酒還是讓傷口有些發炎了。
林宵作為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自然是不能讓言恆這個樣子出院去開什麽會的,但是作為朋友他也知道顧氏的這個會議有多重要。
“我保證會議結束就回來,前段時間顧氏還沒有亂起來是因為有顧寒出面壓著,是但是今天的會議一旦我和他都沒有出現,那麽公司肯定人心惶惶。”
言恆歎了口氣頓了頓又說
“他們堅持了這麽多年,中芯好不容易取得了這樣的成果,後面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我不能看著顧氏亂起來。”
林宵煩躁地將體溫槍重新遞給護士,他知道今天攔不住言恆,再有也是因為如果今天必然要有一個人出院去參加什麽會議,那麽或許言恆去還能比顧寒去結果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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