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倒不是意識不清醒,而是在這人面前一放松警惕,腦子就開始發渾。
“困了嗎?困了就睡一會,一會兒就到家了。”
齊暮夜看他眼睛都有點呆滯輕笑著提醒他。
“不能睡,靠,我一閉眼睛地球都跟著轉。”
青年搖了搖腦袋。
齊暮夜想說你不閉眼睛地球也跟著轉,不過顯然沒有和他爭。
酒店離齊暮夜家不算太遠,三十多分鍾就到了。
沈大少終於有了膩著齊大BOSS的機會,下了車就抱住了他的手臂,不過他還有理智,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也不敢把身體的重量真的靠上去,就那麽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挨著他就好。
齊暮夜也沒辦法只能拖著這個拖油瓶往家裡走,進了門,把人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下,按了按眉心緩了緩才起身到廚房打算給他衝一杯蜂蜜檸檬水醒醒酒。
他剛前腳到廚房,那個跟屁蟲也跟了過來,就坐在原來他剝蒜的地方,兩隻胳膊放在桌子上活像個小學生。
沒忍住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小家夥酒品還挺好,喝多了不但不作不鬧還異常乖巧聽話。
燒開了水,把杯子放在冷水中涼了涼,溫度合適才加了蜂蜜和切好的檸檬片,弄好了放在那隻乖寶寶面前。
喝了酒本來就愛渴,沈炎捧著杯子咕咚咕咚兩口就幹了。
齊暮夜隻好轉身又做了一杯,一手拿著杯子一手領著齊大少出去。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他這一身酒味真的有些衝。
“你給我洗?”
沈炎轉過頭一臉認真的問他。
“你都多大了還讓別人給你洗澡?自己洗。”
齊暮夜拉著他到了一間帶浴室的客房。
“你先進去洗吧,我去給你找兩件衣服。”說著轉身要出去。
沈炎看著面前的房間,整潔乾淨絲毫沒有人氣,不由得專業判斷這是客房,皺了皺眉,很不滿意。
“我要到你房間洗。”
齊暮夜看著他固執的看著自己,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一副你不帶我去你房間我就不洗澡的樣子,突然覺得剛才認為他乖巧聽話的感覺都是錯覺。
沒有辦法只能帶著那個大少爺又到了他房間。
“去吧,這回可以洗了吧,架子頂層的浴巾是新的。”
齊暮夜坐在了床邊,被他這一頓折騰他有些冒汗,臉色也不太好。
這次沈炎聽話的進了浴室,三兩下拔了身上的衣服。花灑的流水聲傳出,齊暮夜也有點擔心,他這喝多了不會摔在裡面吧?
顯然他的擔心是多余的,裡面的人洗的異常歡快,不時還有不太在調上的歌聲傳出來。齊暮夜搖了搖頭笑了笑,這孩子喝多了怎麽這麽有意思。
過了一會歌聲停了,浴室門打開,沈炎僅下身圍了個浴巾,光裸著上身,頂著一個還在滴水的腦袋就出來了。
“怎麽不把頭髮擦乾淨?”
齊暮夜起身去浴室拿了一個乾淨的毛巾,把人拉到床邊坐下,就要給他擦頭髮。卻在看見他上身的時候突然整個人都愣住了,左肩頭處有個很大的圓形傷疤,現在都能看見那暗紅色的增生,類似的傷疤小腹處也有一個,腰側有一道半尺長的傷疤橫在那裡,背上更是長長短短好幾處。
那些長的顯然是刀留下的,但是那兩個圓形的他根本不敢猜也不敢信,那只能是子彈留下的。
齊暮夜隻覺得呼吸都吃力,相比起這些那次他看到他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都不算什麽。
一個富家小少爺身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傷疤,聯想他幾次的表現,他這些年到底是在做什麽?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一個在M國名校讀書的學生可能有這樣的“經歷”。
這受傷的時候得有多疼,身邊是不是也沒有親人陪著,一股濃烈的心疼瞬間淹沒了他的全身。
沈炎坐著低著腦袋等著他擦,沒看見那人的神情,甩了甩頭上的水悶聲問
“你還擦不擦?”語氣還有點委屈。
齊暮夜被這聲音拉回理智,整理了一下心情趕緊拿起毛巾給他擦起了頭髮,沈炎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擦的半乾,齊暮夜又轉回浴室拿起了風筒,坐在他的身後幫他把頭髮吹乾,青年的發絲很軟,手感很好。
本來就困在被這暖風一吹沈炎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齊暮夜看著好笑又心酸。
“好了,你睡一會兒吧。”
吹完了齊暮夜拍了拍他把他往床上按,無論他想問什麽現在都不是合適的時機,還是讓他睡一覺醒醒酒吧。
“我想吃冰激凌。”
沈大少不樂意了,他不想睡覺,沒有就著他的手躺下,而是往前探了探抱住了齊暮夜的腰。
齊暮夜低頭看著掛在他腰上的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想吃冰激凌。”
沈大少看他不說話,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大有吃不到不死心的駕式。
齊暮夜本來不想理他的無理要求,不過那一身的傷疤看的他心軟又心疼,仿佛就像小孩兒受了傷就可以任性一樣,齊暮夜此刻也對他很是縱容,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哄孩子
“那點外賣吧,你躺下一會兒冰激凌就來了。”
“好。”得逞的沈大少開心的又緊緊的抱了抱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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