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那孩子真的就沒再回來過,齊暮夜疲憊的靠在客廳的沙發裡,按著胸口處的手指尖處的淡紫色觸目驚心,這會兒他已經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臟。
摸索著找到手機,算了,和那孩子置什麽氣那,用設置好的快捷鍵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那邊越來越久的忙音讓他一顆心緩緩沉了下來。
歎了口氣,扶著扶手起身,濃重的眩暈感席卷了全身,心口和胃部牽連著每一次呼吸都疼,心跳一陣緊過一陣,心慌的感覺也越來越劇烈。
“小炎…”
他意識有些模糊地叫著那人的名字,一個簡單的起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勉強夠到旁邊的藥瓶,手抖著撒了很多的藥片,顧不得喝水,直接吞了三粒進去。
他撐著手杖想著去臥室換件衣服去公司看看沈炎,大半身的重量都壓在手杖上,有些乾瘦的右手青筋凸起,好不容易挨到樓梯口,卻是再也沒有力氣邁上去了。
心臟雜亂的跳動,胸口劇烈地起伏,眼前陣陣發黑,耳鳴不斷,額頭上都是冷汗,熟悉的反胃感湧上來,一股腥甜再也忍不住,一聲脆響手杖應聲落地,身子沿著樓梯的扶手墜落下去。
這邊正在公司裡的沈炎兩天不曾回去,整整兩天一個會接著一個會的開,他怕一旦閑下來就忍不住回去。
這次不行,那人的身體明明需要靜養,他就不明白他為什麽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工作就那麽重要?連著幾天在公司不說,發著燒還要開會,明明已經說好了要在家修養一段時間,為什麽他就是不聽。
坐在辦公室裡煩躁的把企劃部的設計又一次駁了回去,這兩天會議不斷,沒有一個部門能幸免,現在沈氏的中高層只要一提起進會議室就好像讓他們上修羅場一樣。
時隔兩天終於出來了一個好消息
“沈總,城南的那塊土地終於批下來了。”
秘書敲門進來,面上都帶著喜色,把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沈炎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意外,他一直想建一個大型戶外俱樂部,和軍部的批文都下來了,就唯獨他看中的那塊土地遲遲下不來,所以這個工程才一直也沒有開工。
“上周上邊還推脫說土地用途不好更改那,怎麽這麽快就批下來了。”
身為他如今左膀右臂的沈睿看了一眼文件有些詫異,為了這塊土地他們可是沒少做協調啊。
“老沈,是不是你家那位啊?”
沈睿眯著狐狸般的眼睛衝著沈炎說
“怎麽回事?”
沈炎皺著眉問他,難道是阿夜?
“也沒什麽,就是天幕原在M國的一個子公司最近打算遷回國內,剛剛得到消息,地址確定了,在濮潤開發區。”
沈睿也是昨天剛剛得到的消息,不過看他這表情怎麽好像不知道這事啊?
濮潤開發區是上城在建,投入最大的開發區,天幕集團作為本市龍頭企業這時把子公司遷到開發區無疑給了政府一記強有力的支撐,在這個時候提出些條件想來也是很好說話的,所以他才有此一問,以為是他們家那位出手了。
沈炎突然站起身往辦公室走,難道那人前陣子忙成那樣都是為了這件事,為了幫他拿到那塊地嗎?
他隻覺得眼睛有些澀,心頭不知為什麽還有些慌,隨手拿起落在辦公室的手機,打開一看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是齊暮夜的,他此刻看見這個電話莫名有些慌亂。
那人主動給自己打電話怎麽想怎麽覺得心酸,自己怎麽就真的忍心讓他一人在家那?沒有任何猶豫地回撥了過去,電話接通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的響卻沒有人接,他心跳的很快。
他拎起衣服抓起車鑰匙直奔停車場,一路上快將油門踩到了底,剛才兩個電話打過去都沒人接,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可能只是在賭氣。
可是他怎麽樣也說服不了自己,那人既然都主動打給自己斷然不會不接自己電話的,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不舒服?
他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那人那麽破敗的身子,他怎麽還忍心真的和他賭氣,還將他一人留在家裡。
進到家門的那一幕沈炎終生難忘,男人倒在樓梯口,手杖摔在一邊,他甚至不敢走過去,不敢探他的呼吸,他唇邊和地上刺目的紅色看的他頭暈。
走過去的時候他腿都在發軟,他想抱他起來,卻怕他摔了哪裡不敢輕易動他,直到救護車趕來他渾渾噩噩的隨著他上了車,看著那人被帶上氧氣,身上連上各種儀器。
看著急救室亮起的燈他蹲在地上以手掩面,眼淚順著指縫留下,阿夜你不要有事,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和你生氣,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你一定要撐過來。
自己果然讓他慣壞了,那人這兩個月都在家休息,這兩周突然忙起來,他怎麽連緣由都不問就這樣和他鬧起了脾氣。
直到人推出了急救室送到了病房,已經慣熟的主治醫生責備的話他都默默地聽著,再不會這樣了,以後我定日日守著他。
齊暮夜第二天醒來時,沈炎趴在一旁立刻就醒了過來
“你醒了,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炎一臉緊張立刻湊上去問
“咳咳 沒事”
床上那人顯然沒什麽力氣,應了他一聲就又閉上了眼睛,沈炎在一邊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守著他,想要上去握住他的手還有些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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