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麽?”
“剛才那個先生就是您之前說過的大學時的男朋友?”
陸勉說完之後心裡就在後悔,這明知故問的開場白是不是太糟糕了一點,說完就低下了頭。
江雲禮笑了一下倒是並不在意
“是,他就是裴秋,上次在宴會你見過他,就想問問他是不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陸勉聽見這人的話有些支支吾吾
“我上次聽林總說過他,他的公司是叫雲裴水岸,雲字是起自您的名字嗎?”
自從第一次聽見“雲裴水岸”這個名字的時候陸勉的心裡就不怎麽舒服,這個名字就像時時刻刻提醒所有人江雲禮和裴秋曾經的關系一樣。
聽到“雲裴水岸”這個名字的時候江雲禮眼中閃過一起譏諷的意味,甚至他這樣的情緒絲毫沒有掩飾的顯露在陸勉的面前
“是啊,有的人喜歡把感情放在嘴上,放在別人眼中最顯眼的地方。”
當初裴秋回國成立工作室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分手,那時候裴秋提出要給工作室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江雲禮曾經反對過,只是裴秋那時候堅持,江雲禮便沒有再說什麽,畢竟那時候還沒有分手。
江雲禮還記得當初他家裡出事,他匆匆回國的時候裴秋可從來沒有說過要陪他回來,等過了大半年,他已經穩住江仕內部的時候,裴秋才借著畢業的機會回來看他,而回來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也是成立工作室的事兒。
陸勉也聽出來江雲禮對裴秋取工作室名字的不滿了,這個他倒是也能理解,江雲禮不是那種高調的人。
“裴先生的工作室是很出名嗎?”
陸勉並不是想和裴秋相比,只是他覺得江雲禮當初既然能夠和裴秋在一起,定然是因為裴秋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
“在雲城同領域設計能排進前十吧,對於成立沒有幾年的工作室成績算是不錯了。”
裴秋善於經營,江雲禮對於他有今天這個成績也並不奇怪。
陸勉點了點頭,果然是很優秀的,他低著頭沒說話
“你覺得裴秋今天為什麽來?”
江雲禮好整以暇地看著陸勉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陸勉抬起頭來想了一下,滿腦子都是這兩天聽說兩人要複合的消息
“他應該是想見您,來看您的。”
雖然他心裡頭酸,但是他現在連酸的立場都沒有。
江雲禮聽了這話突然笑了,這孩子怕是一點兒也沒看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麽
“他當然想見我了,可能都想了好多天了。”
陸勉心裡還嘀咕,就差點脫口而出,我也想你很多天了
“他 他還會來嗎?”
那天在食堂裡吃飯的時候聽隔壁部門的人都在勸他們一個同事,說喜歡就要勇敢的去追求。
江雲禮看了一眼陸勉突然笑了一下,只是唇邊的調笑讓陸勉有些看不明白
“應當會來,裴秋不是一個肯輕易放棄的人,不然雲裴水岸也不會有今天了。”
“您會後悔當初和裴先生分開嗎?”
陸勉其實也難掩好奇。
江雲禮搖了搖頭
“我和裴秋注定走不到最後。”
說完之後江雲禮靠在了床頭有些微歎,他並不是一個不尊重感情的人,年少時候的情誼並不是假的,只是如今這個滿目功利的人和當年與他在學校相識的裴秋實在相去甚遠。
回國之後的那兩年他其實想過,若是他家中當年沒有那樣的變故,他正常畢了業裴秋和他一塊兒回國,他們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只是後來他出了事故,經歷了生死局反而看開了許多。
他與裴秋原本就並非同道中人,只是在學校那樣的象牙塔裡眼中只有所謂的理想和風花雪月,一切矛盾都沒有被激化,只是是矛盾就總有被激化的一天,縱使沒有後來的事兒他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其實我理解裴秋的所作所為,商場之上本就利益為先,事業為重這本也沒有什麽錯,我與裴秋沒有誰對誰錯,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他其實理解裴秋的所作所為,畢竟商場之上本就是爾虞我詐,枕邊人也並非完全可信,想在這裡面體驗真情那是太天真,而他也早就過了那個天真的年紀了。
“小勉,你又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江雲禮收起思緒,看向身邊坐的規規矩矩的年輕人問出聲,他這個問題有些突然,陸勉愣了一下隨即想了想
“在國外的時候我就想著能早點回國,能夠在國內找一份安穩的研究所的工作,然後孝順我奶奶,現在奶奶走了我進了中芯,我只希望有一天我們自己的光刻機真的研究成功了,能有屬於我的一份功勞,我希望親眼見證光刻機研發這一路的過程。”
研發的這條路或許真的是最適合陸勉的,他從不覺得實驗室枯燥,也不覺得熬夜等數據辛苦,他單純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每一天都是踩在通往終點的路上。
“會的,有一天你的名字會在那長長的功勞簿上的。”
江雲禮面上的笑意帶著期許,他不會看錯,陸勉在屬於他的領域裡走的很遠很遠。
陸勉看著那人看向他猶如看著晚輩的目光心裡有些挫敗感,他甚至有些羨慕裴秋,至少江雲禮是將裴秋看做同等位置的人的,可以是情侶可以是朋友甚至可以是對手,但是此刻他很清晰的感覺到其實這人是把他當成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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