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懵了一會兒,也一個箭步衝上前,“你真牛逼,敲個門能把自己摔了,傷著哪裡了?快讓爸爸看看。”
司空禦顯然摔得不輕,疼得眼冒淚花,可遲鷺仔細檢查了他的腳腕和腰,都沒有受傷的痕跡。
邵子濯看著他齜牙咧嘴,忍不住著急,“傷哪兒了你倒是說啊!讓我們看看——”
“看個屁。”司空禦難以啟齒地動了下嘴唇,好半晌才咬牙道:“屁股!屁股疼!你特麽看個球!”
“……”
邵子濯安靜了。
就連遲鷺也詭異地停了動作。
“哦。”好片刻,邵子濯應了一聲,抬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佯裝淡定。
司空禦:“……你敢笑出聲試試。”
邵子濯隻好盡力地回想悲傷的事。
遲鷺拿鑰匙打開宿舍門,請兩人進去。
“你們怎麽來了?”進了宿舍,遲鷺讓司空禦上床趴著,順手在他腹部墊了個枕頭。
司空禦過了最難受的一陣,又恢復成懶嘰嘰的調調,“我還沒問你呢,手機怎麽打不通?我們還以為你被鬼吃了,邵子濯急得不行。”
邵子濯先點頭,又猛然反應過來:“……啊?”
誰急,你再說一遍誰急?
遲鷺禮貌地道了聲謝,而後解釋道:“手機摔壞了,剛剛去附近買了點材料,想試試能不能修。”
“沒撞鬼?”
“沒有,是個誤會。”遲鷺簡要解釋了一下,蹲在床邊,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碰向了司空禦的臀部。
“疼不疼?”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收攏。
“!!!”
他摸我屁股!
意識到這件事,司空禦眼睛瞪得溜圓。
遲鷺就蹲在面前,司空禦抬眼看到遲鷺冷靜的側臉,一本正經好像在搞什麽科學研究。
“……撒手,亂碰什麽呢?”他一股火氣散了大半,勉強疾聲厲色。
遲鷺置之不理,換了個位置,“這兒呢?”
“……聽不懂人話是吧?讓你滾。”
“那去醫院?”
司空禦不耐煩極了,在床上龍蛇擺尾,挪動著遠離遲鷺,“不去,你以為你是誰?誰許你管我的事?”
“你不去醫院——”遲鷺眉宇間已經有了點冷意,那冷意不是對著誰,更像是嚴肅時的自然表現,“我就要知道你傷在哪裡,傷得多重。”
“……”
遲鷺拖著枕頭的邊緣,輕而易舉將司空禦拖回原位。
“這樣摁疼嗎?”
“……”司空禦耳根漸漸爬上紅色,抿著嘴唇不肯吭聲。
遲鷺在他的頸側摩挲了兩下,拇指刮過凸起的喉結,抵上下頜,輕易地強迫他抬起臉。
“禦崽。”遲鷺嗓音平靜,瞥過來的眼眸黑而深沉,長睫下斂,落在他緊閉的嘴唇上,“說話。”
“……”
司空禦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不由得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不……疼。”
第一個音節發出的時候,抖得有點厲害。
很快他意識到不對,清了清嗓子,“不疼。”
遲鷺獎勵似的摸了一下他的耳根。
“這裡呢?”
司空禦要燒起來了。
他惱羞成怒地偏過頭,對準遲鷺的大拇指惡狠狠咬了一口,含糊道:“不疼吧!你特麽往下一點!”
遲鷺極輕地蹙了一下眉頭,確定沒傷到骨頭,只是皮肉傷,他漫不經心地從司空禦嘴裡抽出拇指。
拇指上還沾了點清亮的口水。
遲鷺垂眸看了一眼,毫不客氣地往司空禦的下唇上抹。
他甚至故意搓了兩下,搓得司空禦眉毛倒豎。
“我今天剛搬進來,宿舍的冰箱沒有準備冰塊,我要去校外的奶茶店買。”遲鷺敷衍似的跟他碰了碰額頭,“你乖一點。”
“……”
遲鷺前腳剛出門,司空禦舔了一下下唇,越想越氣,滿腔惱怒實在按捺不住,抄起枕頭砸在門上,“誰乖?!姓遲的你有病吧?!傻逼東西!橫什麽橫?誰準你橫我?小書呆子還騎到老子頭上了?!”
他罵得酣暢淋漓,不小心扯動臀部的傷,一時間齜牙咧嘴。
一回頭,對上邵子濯一言難盡的目光。
“我草。”司空禦錯愕道:“你怎麽在這兒?”
邵子濯:“……”
你猜我什麽時候來的?
*
“對對,沒錯,司空禦摔了個屁股蹲……”
邵子濯打開了某個四人小群聊,開啟群視頻,跟每一個人講述司空少爺摔了個屁股蹲的大事。
視頻那頭,慕容雯笑得前仰後合,笑聲能繞梁三日,煩得司空禦在這頭都忍不住,“有完沒完,要不要通知聯合國啊?”
邵子濯報復完畢,心滿意足,掛斷視頻後,哼哼著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
“禦崽,你不對勁。”
邵子濯自認不算聰明,也不算敏感,但剛剛兩人那氛圍,誰看了都要起疑吧?
“我最近補課,也就一小段時間沒盯著你,你跟主席,怎麽變這樣式兒了?”邵子濯邊說著,邊還模仿了一下遲鷺的語氣,“這樣摁疼嗎?這樣呢?這樣呢……禦崽,說話。”
“草,他什麽時候開始叫你禦崽的,這不是專屬我們父子間的愛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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