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鷺的課桌上書摞得很高,趴下能將他整個人擋住,不特意看,真不知道他在幹嘛。
邵子濯:“我操,你倆偷/情呢?”
趴著沒問題,你倆臉對臉趴著是幾個意思?
遲鷺坐直,“抱歉老師。”
苗苗以前管不住他們,現在情況有所好轉,該說的還是要說,不聽不要緊,她要對得起聖蘭德開出的高昂工資。
老師對他微笑:“上課要認真聽講,不要講小話。”
遲鷺從善如流點點頭,等老師繼續講課,才用余光瞥了一下司空禦。
大少爺已經把臉轉到另一邊,留一個寫滿了不高興的後腦杓。
他躲得快,遲鷺沒看見他金色碎發底下耳根發紅。
*
第二節 課,體育課。
體育課前要換運動裝,但學生們多數沒穿學校製服,換了雙舒服點的鞋就去操場了。
聖蘭德體育課以自由活動為主,遲鷺來得晚,他到時,司空禦幾人已經聚在籃球架底下熱身,準備來一場緊張刺激的籃球對決。
遲鷺隨便找了個台階坐下,準備一覽他同桌的英姿。
操場上同時有三個班在上體育課,還挺熱鬧,邵子濯從別班人群中騰挪出來,邁著兩條健美的長腿狂奔回本班場地。
“禦崽,禦崽——”
他隔著老遠就開始喊,司空禦最近被這個小名折磨得不輕,已經到了ptsd的地步,頓時不快地擰起眉,把籃球扔給別人,自己大步走到陰涼處。
“不打了,你們自己玩!”
四周最近的陰涼地是遲鷺所在的主席台台階,上頭有頂棚遮著,日頭照不到。遲鷺坐得高,司空禦沒注意他的存在,坐下後大喇喇地仰頭躺倒,眯著眼睛會周公。
“台階這麽硌,睡得著嗎?”
司空禦豁然睜眼。
他別著腦袋往上看,受盡驚嚇:“你怎麽在這兒?”
“……不在這兒,我應該去哪?”遲鷺挑了下眉尾,看司空禦有撮額發快扎進眼睛裡,伸手想幫忙挑開。
司空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邵子濯跑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的好兄弟躺著,他好兄弟的同桌坐著,兩人牽著小手,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邵子濯不敢置信,“你們在幹什麽?!”
司空禦堪堪凝聚起來的氣勢被這一句截得蕩然無存,咬牙應道:“……在偷/情!”
遲鷺動了一下眉,反扣住他的手腕,順勢將他扶了起來。
邵子濯滿臉驚恐,安靜片刻,撲上來瘋狂搖晃司空禦的肩頭,撕心裂肺,“禦崽!!!你什麽時候彎的!爸爸怎麽不知道!為父失職啊!”
司空禦直接給了他一腳。
“有完沒完,嚷嚷半天,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去買汽水了,老子渴了。”
“有事有事。”邵子濯鬧了一通,收得也快,拽著司空禦坐下,回頭囑咐遲鷺:“同學,你愛聽就聽,別出去說哈。”
見遲鷺點頭,邵子濯才扭過頭,擺出鄭重其事的表情,“我剛剛打聽到了,這幾天的么蛾子,不是你姑姑想出來的,記得那個把王星海頂下去的新任學生會主席不?就是他,你姑沒來之前就有這個收手機的提案了,學生會交上去的,我問過其他部門,他們原先都不知道,那還能有誰,肯定是新主席提交的唄!”
因為在校期間手機被收走,導致大家的通訊基本靠嘴,在群裡幾句話就能交流清楚的事,邵子濯跑了好幾個班才問清楚。
“還有,我聽人說,這次學生會主席是空降兵,由你家那位老爺子直接任命,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你爺爺派來的幫手!”
司空禦靜靜聽完,甩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告訴我幹什麽?我在我們家,隻比司空泰地位高一點,他們壓根沒想起過我,你看我哪次得到消息了?”
邵子濯聽出他話裡的怨氣,安慰道:“沒事沒事,咱們不說這個,說那個新主席,我仔細問過學生會成員,接下來還有儀容儀表的整改,以後就要穿校服上學,關鍵是,交通方式也在整改涵蓋項裡!也就是說,以後咱不能騎摩托車上學了!”
司空禦眉毛瞬間擰起來。
他聽了半天,終於被這一句話激怒。
邵子濯:“我聽到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我們證件齊全,安全駕駛,騎個摩托車礙著什麽了?淨出餿主意!”
“……是出於安全考慮,你們拿到證件的時間都不足一年,早上趕課著急,很容易出危險事故。”後面的遲鷺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句。
邵子濯不太好接,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呵呵同學你懂得挺多哈……”
司空禦:“那人哪個班的?”
“不知道,沒露過幾次面,學生會成員好多連他長什麽都不知道。”邵子濯小心地問:“兄弟,你要去找他麻煩?怎麽說也是老爺子直接任命的誒……”
司空禦冷著臉道:“我看看老爺子請來的是哪路神仙,順便問問,他還想折騰什麽。”
邵子濯松了一口氣,“班級不知道,但有人在簽到表上見過他的名字,姓遲,叫遲什麽來著……”
“遲鷺。”
“哦對!”邵子濯感激地看向遲鷺,“同學你知道得真多,哈哈……”
司空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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