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鷺瞥了瞥衣櫃,安全起見,他打開櫃門掃了一眼,確認裡面沒有藏著工作人員。
轉身時,司空禦莽莽撞撞撲了上來,兩人囫圇抱了個滿懷。
遲鷺聞到他身上被體溫蒸騰的洗滌劑香味。
不是橘子味,司空家換了一種洗滌劑。
還是很好聞。
淡淡的,不好形容。
放在司空禦身上,似乎都是甜味。
“……”
司空禦還覺得自己挺牛逼,這種事越突然就越不容易尷尬,不尷尬就不會曖昧。
他真聰明。
“怎麽樣?”他生疏地拍拍遲鷺的後背,哥倆好似的,“沒感覺吧,沒感覺我就松——操!”
遲鷺忽而上前一步,把他抵進了牆壁和衣櫃形成的夾角裡,司空禦後背撞在牆上,錯愕之余,還有些微痛感。
“我操,”他忍不住罵:“姓遲的,你……”
遲鷺緩緩收緊雙臂。
司空禦消了音。
遲鷺抱人的姿勢很特別。
他喜歡一隻手攬腰,一隻手按住懷中人的後頸,兩幅身軀完整而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蓬勃的熱意在肌膚相貼處湧動。
司空禦無意識掙扎兩下,感覺幾乎是在遲鷺身上蹭動,怪異得要命,索性不動了。
“抱……”司空禦一張嘴,差點咬到舌頭,強撐著一口氣冷聲道:“抱完了沒?”
遲鷺環在他腰上的手輕微地放松了點。
司空禦後仰靠在牆上,找了個不費力的姿勢,懶懶道:“還要多久?搞個實驗,整得佔便宜一樣,的虧你是個男的,你要是女生,現在我就……”
遲鷺:“怎樣?”
司空禦卡殼了一下,“我就報警了,這是性騷擾。”
遲鷺沉悶地笑了兩聲,震動沿著相貼的胸膛傳遞過來,帶得司空禦整個心臟都跟著嗡鳴。
遲鷺:“男生抱你,也可能是性騷擾。”
司空禦不耐煩:“我知道,這不是你嗎——”
遲鷺敏覺地退開一點,盯住他的眼睛,“我可以?”
司空禦一臉“你還好意思問”,“……誰說要實驗的。”
遲鷺笑了笑。
下一秒,他毫無預兆地傾身上前,嗓音溫吞,纏綿的鼻息蛇信子一般舔過司空禦的頸側,掀起一小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他說了什麽,司空禦沒聽清。
等宕機的大腦重啟運轉,司空禦才慢半拍的把那句話從記憶裡挖出來。
遲鷺說的是:“下一項。”
……下一項什麽?
牽手、擁抱、親吻……
抱完了,下一項是什麽?
是親——
溫熱的嘴唇貼上來。
遲鷺的嘴唇很薄,唇峰分明,是典型的薄情長相,司空禦不記得在哪裡看過,說這樣的親起來沒有豐滿的唇舒服。
屁。
遲鷺生疏地親了一下,一觸即離,迅速分開。
這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司空禦剛這樣想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遲鷺又親了上來。
遲鷺的親法也很新奇,跟電視劇裡看到的不一樣,他不伸舌頭,也沒有那種要拆吃入腹的壓迫感。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碰著嘴唇,換著角度,像小孩在探索新的玩具。
司空禦被他按在牆上親,半邊身子又僵又麻,好半晌才劫後余生似的,劇烈地喘了一口氣。
他忘了呼吸。
遲鷺在細密的親吻節奏中,仁慈地給他留下一點喘息的余地。
等司空禦緩過來,遲鷺再度低頭,試探著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微張的唇縫。
“……”
司空禦清醒了。
在遲鷺再一次親過來前,他抬起手,沒什麽表情地用拳頭抵住對方的肩膀。
“夠了。”出聲才發覺嗓子有些啞。
遲鷺目光清冷冷地下垂,斂著眸子,安靜地注視他。
司空禦驀地覺得不平衡。
媽的傻逼。
把老子親成這樣。
快憋死了。
你倒是冷靜。
腦海中的壞心思閃電般掠過。
司空禦一把抓了遲鷺的衣領,強迫他俯下身來,抿住那單薄的下唇,壓在齒間,不輕不重地碾磨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遲鷺嘴唇柔軟,兩人雙雙嘗到血腥味。
遲鷺只花了一秒鍾愣神。
下一刻,他把司空禦按回牆上,不甘示弱地吻了回去。
*
“呸呸……咳咳咳……”一扇石門緩緩打開,邵子濯從冒著乾冰的甬道裡走出來,“服了,什麽鬼題目,難死了,咳咳……還放毒氣,店家這是想謀財害命啊……”
林辰無奈:“不是毒氣,是乾冰,不要甩鍋,你明明是喝水嗆到的。”
“我說不過你……”邵子濯嘀咕兩句,打眼一掃,“這就是我們進來那個東南西北吧?大家還沒解開啊,半小時了都。”
“可能每條通道難度不一樣。”
“怎回事呢,主席也不行啊?”邵子濯看著緊閉的東向石門,嘖嘖慨歎,“我還指望著你們兩個學霸carry全場,沒想到啊……結果還得靠我,嘖,我真牛逼。誒林辰,以後等我死了,記得把這個題和整個解題的過程,和我當時沉著冷靜的那個表現,都刻在我的墓志銘上……”
角落裡傳出“哐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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