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以七班勝利落幕。
司空妍在接受采訪的時候笑得花枝亂顫,“是,沒錯,我們聖蘭德的孩子都很聰明,他們只是不愛學,真的要學起來很快的,而且我們學校氛圍特別好,同學友善老師和藹,歡迎大家報考我們學校,聖蘭德一定會給你最好的教育……”
這場賭約最開始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外界媒體渲染造勢,網絡上也有不小熱度——當然,大部分不看好聖蘭德。
怕影響到學生心態,司空妍此前一直沒有正面回應,甚至花錢壓消息。
現在贏了,她可以出去現眼了。
比賽定在周末,結束後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校門,司空禦找準時機,把遲鷺堵在了教學樓樓道裡。
“……拿來。”他朝遲鷺攤開手掌。
遲鷺裝傻,“什麽?”
司空禦惱怒地抓了一下頭髮,有些焦躁,“你說呢?你上台前,拿的那玩意兒——”
遲鷺作恍然大悟狀,“你說我的糖紙?”
“……屁。”司空禦舔著後槽牙,“那是我的,我吃過的……”
“……”
遲鷺忍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偏過臉,悶悶地笑起來,喉結跟著上下滑動。
笑完了,他順手摘下眼鏡,微眯著看向司空禦,聲音中還含著未褪盡的笑意。
“生氣了?”
“我候場有點久,犯困,所以拿糖紙提提神。”
“屁,”司空禦又說了髒話,“草莓味提什麽神?再說,提神你吃糖,聞糖紙有什麽用。”
遲鷺張口就來,“糖沒了,被你吃了。”
“……”
“所以你當時,”司空禦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為什麽要讓我吃糖?你留著不就好了?!”
笨蛋。
你吃過的,才能提神。
遲鷺在心裡應了一句,嘴上卻道:“感覺你也很困,就把糖讓給你了。”
不等司空禦炸毛,他又補充:“我想讓你看我。”
這句音調有點低,司空禦一咂摸,品出兩分委屈。
司空禦盯著遲鷺安靜低垂的眉眼看了半晌。
一輪番髒話在心中刷屏完畢後,他抿抿嘴唇,用跟人乾架的氣勢,氣洶洶地說:“你有什麽好看——”
遲鷺眼皮淡淡地掀起來。
“——是挺好看的!但你不能直接跟我說嗎?我出門灌兩杯咖啡都比你的糖管用!”
遲鷺平鋪直敘:“我馬上上場,來不及灌咖啡。”
行。
這邏輯都快把我說服了。
但是——
“你特麽那是聞嗎?你都……都親上去了!”司空禦比劃了一下,血色直往臉上湧,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這個動作,你不覺得奇怪嗎?!”
遲鷺盡力按捺著。
現在笑出聲,司空禦肯定會被氣成河豚,好不容易騙到這裡,不要功虧一簣。
“啊……”他裝作努力回憶,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間接接吻啊?”
……
司空禦炸成了一隻紅色小番茄。
你特麽還說出來!!!
遲鷺幾乎能看到他頭頂有熱氣在螺旋上升,實在禁不住,把臉撇開。
就這一個動作,被司空禦抓到。
他當即察覺端倪,質問:“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兒?”
遲鷺想說沒有,喉結滑動了一下,看見司空禦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拳頭,嘴唇抿得過緊,幾乎成了一條直線,臉頰肉很可愛地鼓起來一團。
他一張嘴,笑了一聲。
“!!!”
司空禦暴怒:“你果然!”
他氣急攻心,叉著腰來回轉悠,遲鷺不好太過,試著往回找補:“沒故意,那只是……”
司空禦:“半個小時內不要跟我說話,我在生氣。”
哇,逗我玩兒。
我是你的寵物嗎?!!
“……哦。”遲鷺垂下眼想了一下,“那我不是遲鷺,我替遲鷺帶句話,請問禦崽在嗎?”
司空禦:“……禦崽不在!”
“那你是誰?”
“……禦崽他哥!”
“哥哥幫我帶句話吧,帶給禦崽——”
“哥哥不跟遲鷺說話,哥哥恨屋及烏。”
遲鷺神色自若:“我說了,我不是遲鷺,我是遲鷺的弟弟,我叫遲到。”
司空禦:“……”
這個對話真的很弱智。
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帶什麽話?”
“帶一句……”遲鷺拖著調子,似乎在思忖,忽然舔了一下虎牙,眼尾很輕地上翹,似笑非笑地說:“禦崽不要生氣,遲鷺知道錯了。”
“……”
認錯的方式有千百種,遲鷺選了最歹毒的那一種。
見血封喉,一言斃命。
“……哦。”好半晌,司空禦移開目光,佯裝思索的樣子,站到了窗戶邊。
其實是耳後熱意蓬勃,鬧得他心如擂鼓。
冷風一吹,司空禦覺得自己冷靜了一點。
“你把糖紙給我。”
扔到垃圾桶,我就原諒你。
遲鷺眉梢動了動,從口袋摸出那張鐳射紙。
他沒有動作,司空禦覷他兩眼,想趁他走神將糖紙搶出來,卻不料遲鷺反應極快,猛地往後收手,司空禦便撲了個空。
“……”他差點砸遲鷺身上,堪堪穩住身形,再度惱怒,凶狠地揪住了遲鷺的衣領,“有完沒完?你真的要感謝我最近脾氣好,要擱以前,你這種行為高低要挨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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