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司空禦表情古怪起來,“我六歲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算命的,準不準我不知道,反正我媽信他,後來他說,我會找個海城的媳婦,我媽就在海城給我備了房子。”
“……”
遲鷺回頭,兩人四目相對,俱是表情微妙。
為了掩飾尷尬,司空禦轉移話題,“我媽說,這裡就是我的婚房,牆上,喏,床頭那裡,掛結婚照,旁邊那個賊大的衣帽間,是給我媳婦的,還有那個浴缸——遲鷺你笑屁啊。”
說到一半,他惱羞成怒地扭頭,瞪著窗邊笑意淡淡的人。
說他小人之心也好,反正他覺得遲鷺那笑,賊特麽意味深長。
遲鷺靠著擺放在窗邊的長條木桌,兩腿伸展著,肩背以一個舒適的姿態松懈下來,他背著光,於是海邊明亮的天光都成了他的陪襯。
從司空禦的視角看過去,只見得他眉眼慵懶,眸光裹挾著笑意,柔和地落在自己身上,眼鏡背後那雙烏黑的眼眸中,藏著很多溫柔的情緒。
“……”
行吧。
笑就笑吧。
司空禦心臟被什麽攥了一下,有些酥麻,他邁步上前,冷著臉勾住遲鷺的脖頸,吻上去。
……
他的吻技比起第一次,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司空禦自己認為。
可能是天氣太好,可能是氣溫正好,遲鷺倚著桌子,像頭頂和煦的天空一樣,並不猛烈地回應著。司空禦尋摸到機會,大膽地探進去,舔遲鷺的舌尖和上顎。
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反正每次遲鷺這樣舔他,他就渾身發軟。
不過片刻,遲鷺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司空禦舔著他左側那顆尖尖的小虎牙,趁著遲鷺沒注意,手一點一點往下滑。
“……幹嘛?”惡魔之爪在褲腰處被捉住。
遲鷺明顯情動,眸色都深了許多,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司空禦敏感的腰,啞聲道:“褲子……可不能亂碰。”
司空禦頭一回乾這種事,不羞是不可能的,可他仍然強撐著,繃著臉,眼尾和臉一樣紅。
“你上次……把我脫成那樣了。”他伸出舌尖將唇邊的水漬舔進去,喉結顫動,撇開臉道:“禮尚往來,我得脫你一回。”
“你確定?”遲鷺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捏回來,饒有興致地跟他對視,“讓你脫也行,你準備好挨.操了嗎?”
“……”
司空禦臉色瞬間爆紅。
熟悉遲鷺的人都知道,他看似平和,其實惹急了很凶,這種時候他看人都帶著平素沒有的壓迫感,說話也更輕佻。
司空禦抓著遲鷺的衣角,五指緊了緊,靠上去親遲鷺的下頜,“衣帽間給你……結婚照也掛你……”
司空大少爺安撫人的技術,真的很差。
遲鷺抵在他的肩頭,沉悶地笑,單手捏著司空禦的後頸,稍稍用勁,捏一下司空禦抖一下。
“我不要衣帽間,我就要你。”
司空禦安靜下來。
兩人是情侶,行那種事也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但——
頭一回,總是慌張居多。
司空禦一閉眼,決定能拖一時是一時,今晚就找資料補課,說不定補著補著,就不怵了。
“不聊這個,咱們聊,別的。”司空禦艱難地想了一下,“你想考哪裡的大學?”
遲鷺本來就是故意嚇他,聞言松開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他的後背,這樣不帶任何曖昧的撫摸,很快讓司空禦平靜下來,上前一點,擠進遲鷺懷裡。
司空禦半闔著眼,懶洋洋道:“要不然就海城吧?這邊暖和。”
遲鷺:“哪有這麽挑學校的?再說,你家在A市,A市的教育資源比海城好多了,幹嘛舍近求遠。”
司空禦:“這不是隨口一說嘛,我去哪兒都行,關鍵在你啊,你這麽努力學習,最後肯定要選一個好的學校,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知識改變命運,我就不一樣,回頭你考上了,讓姑姑在那學校捐棟樓,我就能入學了,多簡單。”
遲鷺:“……你要跟我上一個大學?”
司空禦:“……搞異地戀很辛苦的。”
“不是這個意思。”遲鷺意味難明地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萬一我們分手怎麽辦?”
“……”
司空禦慢慢站直,頭髮被遲鷺揉得亂七八糟,配著凝重的臉色,有種奇妙的萌感,“……你為什麽要想這個問題?”
遲鷺眼眉垂下,故作輕松,“畢業季,分手季,萬一不等上大學就分手,或者大學又分手,到時候我們在一個學校,豈不是很尷——”
司空禦眼疾手快地捂了他的嘴,不悅道:“你怎麽這麽晦氣?”
遲鷺拉下他的手。
“不說了。”
兩人又靠在一起,偷懶似的抱著。
司空禦小聲抱怨,“老子連婚房都準備好了……”
遲鷺摸著他的頭髮,心中卻想:
禦崽,你不可以太喜歡我。
華盛頓那天說好的。
救援小組允許任務者在任務過程中談戀愛,畢竟人心肉長,是人就會有感情,但每一名任務者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招惹了別人,就要想好如何在抽身之前處置好自己和對方的感情。通常來說,一名任務者在一條任務線中存活的最大限度是兩年,所以任務者在談戀愛前要計算好,如何在兩年之內,完成談戀愛到分手的全部過程,這中間的度很難把握,既要享受愛情的甜蜜,又不能讓對方用情太深,至少在任務者死遁之後,他們要有勇氣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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