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莞爾一笑：“老把戲了，能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Time：“這算哪兒到哪兒啊？頁哥當年剛成名那會兒，才真被黑得體無完膚暗無天日呢。導致現在頁哥每隔斷時間不被黑一次，他都有點不習慣。”

　　陳頁從茶水間端著枸杞茶過來，無語：“我有那麽賤嗎？”

　　大家笑了起來，氣氛終於變得輕松。

　　江題也暗暗莫名松了口氣。

　　然而，次日，張郝亮罵罵咧咧地宣布了件消息：一個老牌代言突然找上門來說，下個賽季未必續約，先觀察情況。

　　觀察情況？

　　觀察什麽情況？

　　大家氣死了，破口罵金主爸爸是煞筆，外面什麽鬼謠言都信。

　　但老實說，金主的擔心和質疑未必完全無理取鬧。

　　EOG接連兩年在世界賽上失利，導致唱衰陳頁的人一直有很多。

　　現在又有沈墜的前車之鑒。

　　陳頁身為老人，風險看上去的確要比一般的選手高得多。

　　憑EOG最生氣的是，坊間對陳頁的信任危機在短時間內是無法消除的。

　　除非，他能帶著隊伍再獲得一些有實質性的獎。

　　比如，世界賽冠軍。

　　而在那之前，他至少要穩定發揮，獲得賽區冠軍。

　　訓練室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們的隊長。

　　陳頁一慣輕松，笑道：“你們在擔心什麽？不會也和他們一樣，以為我要廢了吧？”

　　趙北南鼻子通紅：“就算這款遊戲廢了，隊長都不會廢。”

　　陳頁點頭：“要不說北南是我最好的兄弟，這句話應該被列入聯盟選手年度金句。”

　　趙北南：“……”

　　江題在一旁聽著，又抿唇沉默。

　　當晚，他難得第一個下訓回房間，從通訊錄裡翻出了那個久未聯系的號碼。

　　沒打電話，隻發了條短信，且只是一個標點符號：【。】

　　不多時，王剛就回信了。

　　【王剛：活久見啊哈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職業頂級AD居然主動聯系我了，不加個微信那我也太虧了。】

　　一分鍾後，江題的微信上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他思考了幾秒，通過。

　　【王剛：有事？】

　　江題開門見山。

　　【jt：你在狙Pray？】

　　【王剛：對哦，新任務，報酬豐厚，有人開價一百萬。】

　　【王剛：不過對於Pray那半個億的身價而言，一百萬算什麽？你說是吧？Wither。】

　　江題冷冷地皺眉。

　　【jt：誰開的？】

　　【王剛：我怎麽會知道金主是誰？反正老板給我發的任務，我就接了。】

　　【王剛：不瞞你說，這單快要成功了，等拿到錢，我那輛破夏利就可以換成保時捷了，到時候我拉你一起兜風。】

　　【王剛：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可是高貴的職業選手，一個賽季的身價就好幾百萬，怎麽配和我這種見不得光的演員一起玩呢？】

　　砰的一聲，小圓桌被踹翻，陳頁給江題泡的草莓甜牛奶也打翻了。

　　江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憤怒，他也乾過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兒。

　　但他就是看不得別人這麽對待陳頁。

　　這是他第一次幫人出頭。

　　【jt：開個條件，現在停手[微笑]】

　　這次對方沒打文字，直接發來了一串很長的語音。

　　“江題，你是要笑死我好繼承我老婆嗎？我們這行什麽規矩你不會全忘了吧？金主爸爸的款都結了一半了。”

　　“而且你怎麽還那麽天真？就算我現在停手又怎麽樣？你那個隊長還能白回去嗎？”

　　江題把手機往旁邊暴力一摔，仰頭，靠在沙發背上，盯著天花板上發呆。

　　叮咚。

　　王剛又發來接連發來兩條語音。

　　“不過你說到開條件，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江題，Pray知道你曾經乾過和我一樣的職業嗎？”

　　他最後發來一條文字 。

　　【王剛：給你打個折，八十萬，一周內，打到我卡上[玫瑰]】

　　***

　　陳頁被大規模黑，自有戰隊的公關部去處理。

　　沒過兩天，網上的負面輿論就小了不少。

　　至於代言爸爸那裡，除了努力打比賽，也沒其他辦法了。

　　戰隊氣氛的好不容易恢復勃勃生機，訓練也進入了緊張狀態，因為季後賽已然開打，按照賽程，馬上就有EOG的比賽了。

　　但隊友們這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時候。

　　“頁哥，你有沒有感覺題寶他最近……”趙北南暗戳戳說道，“特別的省。”

　　Time把椅子挪了過來，也說：“我也發現了，感覺特別窮的亞子。”

　　陳頁挑眉：“怎麽說？”

　　趙北南開始掰手指頭：“就前兩天哦，咱們喜歡的那個牌子上架了限量款球鞋，題寶以前都會熬夜搶的，這次卻關掉了APP，假裝沒看見。”

　　陳頁不以為意：“球鞋夠穿了吧。”

　　Time：“昨天，官方上線了新皮膚，他大可直接買的，卻為了得到隨機掉落的優惠券，兢兢業業做了一晚上任務。最後優惠券是有了，但使用方式複雜，他愣是拿筆解起了函數，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找到了最省錢的購買辦法。”

　　陳頁微怔：“……這孩子，打小就愛做數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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