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下午雖然有些冷,但今天陽光很好,室外還搭著小棚子,棚子裡放著加熱的電器,坐在裡面並不冷。
看到他們走進來後,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長相英俊斯文的男性站起來說:“歡迎。”
幾乎是同時,花園後別墅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來一個看起來跟谷澤差不多大的男生,衝剛才那個人喊:“親愛噠,我來了。”
之所以把那個人叫做男生,是因為那人有種很純淨的氣質,仿佛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渲染過。
柏時言此時低頭對谷澤說:“那位就是我同事易辭。”
易辭此時站起來走向簡徵的方向,替對發放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笑著問:“午睡好了麽?”
谷澤忍不住低頭看了下時間。
下午兩點半。
午睡剛起。
這是什麽神仙生活。
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長大了很簡單,當一個人覺得睡覺是享受而不是折磨得時候,對方就長大了。
谷澤顯然早就是長大的年紀,覺得睡覺是享受,尤其是午睡,挺爽的。
他忍不住拽了拽柏時言的衣服袖子,低聲說:“你同事真好。”
柏時言:“……”
“看看人家,多溫柔。”谷澤說得有點酸溜溜,“換了你就只會說午睡太久不好,影響晚上睡眠。”
柏時言:“……”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谷澤。
“還有,你看人家整理頭髮和衣服的動作多體貼,哪像你那麽粗魯,還時不時diss我。”
柏時言:“……”
心累,不想說話。
他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就說你是不是吧。”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後他感覺自己被深深的比下去了,“主要就是你這個態度,很多時候真的不溫柔。”
“既然這樣……”柏時言冷笑一聲,“那我不如不溫柔到底。”
谷澤:“沒愛了,我們之間大概就只剩下點塑料情。”
簡徵跟易辭兩個人很快就走過來,易辭跟柏時言幫雙方作了介紹,之後簡徵很自然地走到谷澤身邊說:“走,那邊坐,聽說我們的口味很像,我特意準備了喜歡吃的食物。”
谷澤立刻就松開柏時言的手跟簡徵一起走了。
柏時言若有所感,低頭看了看手掌,仿佛有些空落落的。
易辭含笑問:“怎麽,舍不得?”
“沒。”
柏時言只是有些不習慣,不習慣谷澤松開他的手。
他是個典型的嘴硬心軟的人,嘴上很少說好聽的話,心裡面格外柔軟。
但他這種性格很吃虧,谷澤總是說他不夠溫柔體貼。
谷澤跟著簡徵一路走到辣椒旁邊的木椅坐下,看著簡徵進屋重新端了個盤子出來,這次盤子上放的不是甜點,而是谷澤從前很喜歡吃的燈影牛肉絲。
“來嘗嘗,我讓易辭學著做的,今天上午做了兩個小時才做好。”
谷澤看著燈影牛肉絲流口水,流完口水就流眼淚。
他只能含淚拒絕:“太感謝你的好意了,可惜我不能吃。”
“為什麽?”簡徵很好奇,“你不吃辣麽?”
“不是……”谷澤歎氣,小聲解釋:“我從前很喜歡吃辣的,但是我後來痔瘡了,就沒吃。”
“一點點痔瘡應該沒關系吧。”
“我那不是一點點。”谷澤格外悲苦,“我都因為痔瘡進醫院,做手術割了。”
簡徵震驚地看著谷澤,第一反應就是:“柏醫生,是,是那個零?”
“……不。”谷澤搖頭,順帶嘲諷一下柏時言:“他做什麽都不會做零的。”
“那你們?”
“術後半年禁X生活。”谷澤回答,“半年後看恢復情況,不過柏時言幫我看過了,恢復得挺好,再過不久應該就可以。”
“那應該忍得很辛苦。”簡徵很同情他們,“再忍一下,長征就差最後一點路了。”
谷澤的情況不能吃辣,簡徵轉而問:“那你現在能吃什麽,薯片什麽的可以麽?”
“可以。”谷澤回答,“不要辣的。”
雖然薯片也不那麽健康吧,但是他想吃。
谷澤很快就拿薯片來,谷澤一邊吃這原味薯片一邊跟簡徵講他痔瘡的經歷。
“我發了論文後整個人就放飛自我,打了好幾天遊戲,白天玩晚上也玩,之後點特別辣的外賣,這麽幾天后痔瘡就發作得特別厲害,只能進醫院割了。”
“你好慘……”簡徵說著,忽然留意到一個重點,“你喜歡玩遊戲?玩什麽遊戲,steam上的玩嗎?”
“玩。”谷澤點頭,眼睛都亮了:“你也玩是嗎?”
簡徵用力地點頭,仿佛看到了親人,“我家有PlayStation,玩麽?”
“當然玩。”
簡徵立刻站起來跑到易辭身邊說:“親愛的,我要帶谷澤去玩PlayStation,客人你招呼一下。”
易辭點頭,之後很溫柔的交代:“別玩太久,眼睛會累。”
谷澤走過去,看到柏時言坐在易辭身邊。
柏時言看了谷澤片刻也跟著交代:“別玩太久。”
谷澤小聲說:“你的語氣能不能溫柔點。”
柏時言:“你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麽?”
“想你溫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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