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荒誕幼稚的話讓兩個二三十歲的男人顯得黏黏糊糊的。
就像雲朵變成棉花糖,虛無縹緲的東西變成嘴裡的甜。
說著說著, 看孟星竟有幾分暈乎, 楚佑安終於沒忍住笑說:“這水裡也沒摻酒精啊。”
孟星眉梢一揚,“想到你給我準備了驚喜,我興奮呀, 你能憋著不提, 那我不能憋著開心呀。”
“是, 開心的確不能憋著。”楚佑安湊過去親他, “被你可愛到了,那我也不能憋著。”
“哈哈哈, 你學我。”
“嗯哼。”
“你嗯哼什麽, 學我你得交學費。”
“學費怎麽算?”
“告訴我, 你準備的驚喜是什麽?”
楚佑安左右晃動身體, 唱了起來:“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 等候鳥飛回來~”
不等楚佑安唱完,孟星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不能生, 沒人給你生個胖娃娃。”
楚佑安被逗樂, 抱著他一起晃。
飛機即將降落,他們打開了遮光板。舷窗外正值黃昏日落,孟星被太陽光晃了一下,他立馬抱著楚佑安的胳膊往後縮了縮,還沒完全將自己的臉遮住,他的視線便擦著楚佑安的胳膊落到了雲端。
如絲縷般的雲霧在他們下方鋪開,一直綿延向遠處那顆太陽。
“好漂亮。”孟星感歎道。
“恩。”楚佑安扭過頭看孟星,“我可以在這美景下吻你嗎?”
“當然。”
這個吻帶了情.欲,擁抱到瞬間美好的那份珍視。
飛機落地,楚佑安牽著孟星拖著一個行李箱出了航站樓,楚佑安提前安排好了人送車來。
孟星問正在放行李箱的楚佑安:“可以讓我開車嗎?我好久沒開車了。”
自從兩人在一起,孟星的出行就被楚佑安承包了,何況後來同居,楚佑安更是沒舍得讓孟星多累一點點。
孟星現在是真的有點兒手癢…當然,還有個重要原因是他想知道這趟旅程的目的地在哪兒。
楚佑安看了他一眼,“我開車吧,你睡一會兒,不過得麻煩小星幫我導個航。”
孟星一笑,“好呀,不麻煩。”
然而上了車,系上安全帶,楚佑安將目的地的定位亮出來的時候,孟星都懵了,癟嘴皺眉,不爽地盯著楚佑安,“這是哪兒嘛,就一個點,周圍什麽都沒有,連個地名都沒有。”
“是呀,我也不知道是哪兒,只知道我們要去這兒。”楚佑安扶著方向盤,“坐好,我們走咯!”
孟星手機一丟,偏頭看向窗外,不理他了。
機場高速段一過,便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城市,落日沉下去的時候,孟星看見了低矮的平方,整齊鋪在這大地上,還有莊稼農田,一塊一塊,是孟星沒見過的風景。
然而這高架省道上無法停車欣賞,楚佑安只能開慢些,讓孟星將他自己和身後的景色都拍進去。
孟星不怎麽喜歡自拍,但楚佑安提了,他也就挪了挪位置,背對著車窗,舉起手機用前置鏡頭拍下一張張照片。
天色將晚時的風很柔,像是在留念黃昏的低語,從孟星耳旁劃過。
他抬手攏了下頭髮,面朝著風來的方向微微眯起眼。
楚佑安又檢查了一下車門鎖,“鞋子脫了,可以把腳收上去,坐得舒服些。”
孟星立即蹬了鞋子,調了座椅的角度和距離,舒舒服服地攤著享受。
這一路比楚佑安預計的要遠一些,車燈陸陸續續亮起,映得周遭的環境更加黑暗,以至於看不見這條蜿蜒道路的盡頭在何處。
不知道道路外的草原上有沒有牛羊,有沒有騎著駿馬的姑娘,有沒有唱著情歌的少年。
孟星打開音樂軟件找了幾首應景的歌在車內放起來,還讓楚佑安跟著唱。
楚佑安聽著這豪邁的調子,實在不知道從哪裡起聲插進去,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猶猶豫豫想說,被孟星一句“老公,我喜歡聽你唱歌”給堵了回去。
楚佑安舔了好幾次唇,才出了聲,他自己給改了改,將豪放對歌唱成了悠揚的情歌,盡管聽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但孟星喜歡。
他高興地跟著節奏小幅度揮動手臂,給楚佑安捧場當氣氛組。
這一唱,他們唱到了燈火輝煌的地方。
“您也到達目的地附近。”導航出聲。
孟星立馬關了音樂播放器,探著頭看著周圍的景象——
零散的蒙古包散落在草原上,長得差不多的越野車在路口旁邊一字排開,來往的人大多穿著民族服飾。
孟星的眼眸一點點亮起來,又如那滿天星辰,“我們今晚住這裡嗎?睡在蒙古包裡?!”
楚佑安肯定地“恩”一聲,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
孟星解開安全帶,動作緩慢地抬腿下車,然而他一腳踩在地上,一腳還搭在車上時,他便不想動了。他看見了不遠處燃起的篝火,他扶著車門,遲緩般地“哇哦”一聲。
蒙古包群的中央是燃起的火焰,將天映得通紅,人們在快速聚集,鼓點和長笛聲響起,節奏越來越快,這匯集在一起的聲音好像要將這所有的蒙古包和人群裹著一道送到天上去。
孟星嘴角提起,呆愣愣地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繞過車頭,一個俯衝撞到楚佑安懷裡,緊緊環著他的腰,“哥哥!是篝火晚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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