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父母只能陪前半生,孩子也會長大,到頭來都在身邊的是伴侶。既然我們是這種關系,那麽你推給我的壓力我必須扛起來,如果扛不住,我再找我們家小星商量,這是我們的婚姻,我就站在你那個小世界門口,擋掉所有煩惱,而你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愛你。”
孟星的心在聽見那聲“合法丈夫”時就卸下了一半難過,當最後一聲“我愛你”響起,他頓時有點想哭,他張開雙臂要抱,楚佑安立刻將他攏進懷裡。
摩天輪的最後半圈結束,楚佑安摸著孟星的後腦杓,“寶貝不難過了。”
孟星支起身體,臉上有幾分為難似的說:“結束了,我可以說話了吧?”
楚佑安哭笑不得,剛剛許久不吭聲,他以為小星真的傷心難過了,結果是他開啟靜音模式忘記關閉了,“恩,小朋友可以發言了。”
孟星瞥了眼正一點點打開的轎廂門,“你現在還沒被我圈進來呢,我前面就說過了,你隻踏進來半個。”
說完孟星傲嬌地“哼”了聲,隨即快速跑了出去。
楚佑安已經想象到小朋友偷笑的樣子了,失笑搖搖頭,丟掉棒棒糖的棍,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剛剛說的這一通又能管用多久,孟星喜歡一個人待著,一個人不可避免地會思考,會記住那些不經意朝外界伸出觸角所探聽到的信息。
他這麽多年養成的性子,不可能在這二十分鍾的話裡就完全改變,只能讓他此時此刻不難過罷了。
楚佑安追到人,手臂一攬,勾住孟星的脖子,“你後面幾天還有工作嗎?”
孟星下意識答:“沒有。”
“需要回學校或者有其他事嗎?”
“沒有。”
“那你想去海島度假還是港城聽演唱會?”
孟星眨眨眼:“嗯?”
楚佑安又揉他腦袋,“帶你出去玩兒。”
“現在?這麽晚,沒機票了吧?”
“可以申請航線,雖然你老公還沒有有錢到有私人飛機的地步,但爺爺有。”
孟星:“……”
楚佑安:“走吧,去港城。”
孟星:“我不上班,你也不上?”
楚佑安:“我請了三天假,我們現在就去,周三晚上再回來,周四我去公司。”
“哥哥,萬一哪天你家公司陷入危機你一定告訴我,我們爭取在資金鏈斷裂前離婚。”孟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楚佑安大聲笑起來,“恩,一定告訴你,不會讓你和我一起承擔債務。”
孟星:“……”
我就是說笑的,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不會離婚的。
或許楚佑安已經完全踏進他的小世界了。
只是他不肯承認。
兩人開車回了孟星家,孟星上樓收行李,楚佑安直接提了他車上出差回來的行李箱,將幾套商務裝丟在孟星家,剩下的便裝不多,但三天也夠了。
在回來的路上楚佑安就在安排航線的事情,現在那邊安排得差不多,在給楚佑安回復以及做最後的確認。孟星掃了眼嚴肅通話中的楚佑安,先是感歎了一句他的帥氣,轉頭立馬暗暗吐槽:“半夜不當人的資本家,還不務正業!”
孟星一邊吐槽一邊將楚佑安拿出來的正裝一一掛進衣櫃,還將今晚的禮物收進書房帶鎖的抽屜。
凌晨三點半,楚佑安牽著困意滿滿的孟星上了飛往港城的私人飛機。
爺爺的飛機不大,內飾也算不上豪華,更沒有那種金光閃閃,一塵不染玻璃反光的感覺,但整個環境就是讓人很舒適。
舒適到孟星能直接睡著,一覺到天亮,還能做個好夢。
飛機的客艙座位只有六個,另有三間小休息室。
孟星很給面子誇了幾句,隨後強打精神參觀,等看到在客廳和休息室銜接的一面牆上掛滿了照片,他才驀地反應過來為什麽上飛機會感到熟悉。
因為飛機上處處是家裡的痕跡。
從艙門進來,就在乘務員的身後有一個花瓶,瓶子裡插了一截桑樹的枝丫,耷拉著幾片桑葉,孟星上手碰了碰,是假的。
再到座椅的位置,第一排的兩個座位中間有一張和扶手差不多高的置物桌,孟星記得楚家的客廳也有這樣的,沒準兒一模一樣。
飛機的整個內壁都有暗紋,仔細看這些暗紋能依稀分辨出是楚家的院子和他們一家的全家福照片。
而這張全家福照片就掛在照片牆上最頂端。
照片上是六個人,楚佑安很小,還被他媽媽抱在懷裡,楚佑安的父親站在爺爺身後,板著臉,身體卻有點兒別扭的衝著身邊的母子倆。在爺爺旁邊還有兩位老人,一個和爺爺挎著手臂,是奶奶。
另一個站得稍遠一些,楚佑安介紹說是一直照顧奶奶的看護文奶奶,從二十多歲就在楚家了,在奶奶病死後回了鄉下。
一家六個人,六個座位,三個房間。
房間門上還有六個人的名牌。
孟星心裡突然有點兒酸疼,為這個“家”的離散以及懷念從前的爺孫倆。而且他也沒預料到第一次看見楚佑安爸媽的樣子會這麽突然。
他抬頭看向楚佑安,小聲問:“我是不是該叫爸媽?”
楚佑安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恩,爸媽,這是小星,我把他騙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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