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機場時,孟星偷偷給楚佑安說:“我第一次坐飛機,有什麽地方需要注意的你得告訴我,我怕我連安全帶都不會系。”
“笨蛋小星。”楚佑安在開車,抽不出手去摸他腦袋,“你沒做過的事,我都帶你去做。”
“那可多了去了,做不完的。”
“我們有很長的時間慢慢做,也不一定要做完,不留遺憾就好了。”
“恩。”
他們牽著手進入機場,楚佑安手裡拖著一個年代久遠的小行李箱。
決定出發後那股興奮勁讓他們本打算直接去機場,結果條件不允許,孟星沒帶證件,只能回一趟。於是翻出了多年前上學拖去宿舍的行李箱,快速收了幾天的衣服。
他們卡的時間很緊,到登機口時,登機時間都要結束了。
因為小跑了一路,孟星喘著氣沒說話,任由楚佑安放好行李箱,在他旁邊坐下,低頭認真給他系好安全帶,又找空姐要了毯子蓋上。
孟星偷偷晃了晃自己的腳尖,彎眼笑道:“謝謝佑安哥。”
飛機起飛的那刻孟星歪著倒進了楚佑安的懷裡,兩人依偎著,對視了一眼,隨後一起看著漸漸下落的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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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佑安隨意起了個話頭,“渝都的江景很漂亮,你知道江景和海景的差別在哪兒嗎?”
孟星:“嗯哼?說說看。”
楚佑安刮了下他的鼻梁,“心情很好的樣子,嗯哼?”
孟星點點頭,“我今天很開心,真的。”
楚佑安:“開心就好。”
“為什麽會擔心我不開心?你說說看。”孟星想知道楚佑安的想法,但不想問得乾巴巴的,掃了興,正好楚佑安遞了話。
他相信楚佑安是故意的。
“擔心你討厭我處理這件事的方式,討厭我這麽突兀地帶你出來。”楚佑安說得認真,但並沒有在認錯,只是小心翼翼的罷了。
孟星坐直身體,收了臉上的笑意,問他:“所以為什麽對我媽媽這麽凶啊?”
“我問你,你覺得你媽和你爸為什麽相愛?”
“為什麽…愛哪裡有理由的?”
“你媽媽的性格你也知道,在外面她吵輸過嗎?”
“……”孟星聽到這個問題懵了一下,“她就是個炮仗,別人也不跟她吵。”
炮仗劈裡啪啦放完了也就沒事兒了。
稍微接觸幾次就知道,會縱著她,不知道的也會為了客氣、面子什麽的不跟她硬碰硬。
“你爸跟她吵,還總得壓她一頭,你媽媽吵不過就能安靜下來,聽人講道理。”
孟星驚訝張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好像是這樣誒!”
陶姝出身不差,又是家中獨女,向來心高氣傲,被寵成了一個特別自信不願受拘束的女人,若怕得罪她細聲細氣跟她說話反而會被她瞧不起。
她對孟星不好不排除有一部分原因是孟星的性格太軟弱乖巧,別人說什麽都聽著都接受。
但陶姝的認識是片面的。
他乖巧是真乖巧,卻不是陶姝以為的沒有性格任人欺負,從不反駁她和孟維景只因為那是家人。
孟星睡著了,歪著頭。
舷窗外的夜空比地面看著還要黑,襯得天空裡的星星特別亮。
和孟小星一樣。
然而楚佑安見過孟星宛若太陽的樣子,不需要依附於黑暗,只需要他自己就能明豔動人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孟小星,滴滴滴,到站了。”楚佑安用指尖撓他的耳朵。
孟星迷迷瞪瞪醒過來,半眯著眼掃過楚佑安,便抬手捉住那搗亂的手指,順勢牽下來攥在手心裡,一並放在大腿上,隨後又閉上眼緩神。
“佑安哥,親我一下。”
楚佑安突然聽他說,不知什麽時候睜開的眼睛滿是期待,映著機艙內的光。楚佑安拉了一把牽著的手,將他往自己這兒帶了帶,嘴唇印上去,萬般溫柔。
“醒了。”孟星可愛笑起來。
一手提上行李箱,一手提上貴重物品,楚佑安春風得意地下了飛機。
“親吻是不是都會上癮啊?”
“親你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很…溫柔,像被什麽包裹著,有那麽幾個瞬間是暈乎乎的,像剛睡醒,睡飽了的那種。”
“那說明我吻技好。”
“吻技…那我可以讓你這麽舒服嗎?”
…
從廊橋到航站樓到出站口,緊跟在他們身後下飛機的一女生聽了一路兩個男人聊親吻這事兒,真是…不知羞恥!
臨近出口,女生揉了揉抻了許久的脖子,眼睜睜看著兩人直接走了。
“可惜,帥哥都不托運行李…”
渝都的四月已經熱起來了,濕熱的空氣撲在臉上,似乎都聞見了火鍋的味道。
孟星睡過一覺,精神頭很足,上了出租車,兩人直奔市中心還未關店的火鍋店。
出租車司機操著一口火鍋味兒的普通話同二人說:“這個點兒兩江要關燈啦,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夜景?”
“市中心不能看夜景嗎?”孟星扶著前面兩個座椅探著頭,像個小孩子對新事物感到好奇。
司機大哥搖頭晃腦,“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要看景色就不能在景裡看。”
“那要去哪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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