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身邊的星星呢?”
“你身邊的——大概慘兮兮的吧。”
“還用排比句呢?”
“當然!我很嚴謹的,你別看不起我。”
“不管怎麽都不會看不起你,我的星星也一樣,亮晶晶的。”
“楚佑安。”孟星突然叫他全名。
“在。”
“你和湯聞一樣,也不一樣。”孟星看著海面說。
“恩,一樣對你好,不一樣的是他不能像我一樣抱你。”
孟星悄咪咪說:“也抱過的。”
楚佑安:“……沒親過吧。”
孟星“哈哈哈”大笑起來,不管楚佑安怎麽追問,他都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給楚佑安急出了汗。
等笑夠了,孟星終於知道之前楚佑安說不喜歡湯聞是為什麽了,原來是吃醋啊!
“佑安哥,你要是吃湯聞的醋,那得吃一輩子。”孟星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透著光。
楚佑安一把攬住他,“那就吃一輩子。”
孟星捂住嘴,“一輩子”這個詞是脫口而出的,原本以為很長很長的一條路,原本以為是個很鄭重的詞,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去想那麽遙遠的事。
但事實是有個人陪著,這條路可以走得很輕松,很快,就像他們走的這段海岸線。
此時那艘烏篷船就在眼跟前,過去偷偷哭的日子都化作了鮮明的色彩,粉色的浪、墨藍色的月光,還有會隨著季節變幻色彩的風。
曾經深沉考慮問題的十歲,如今用小孩兒繪畫的眼光看待的二十五歲……
如果我不走,你能不能不拋棄我?
這話孟星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不敢。大學和湯聞交心那一次,他也想和湯聞說,但他清楚答案是“不能”,大學畢業,湯聞就走了。
湯聞走後的好像沒什麽變化,但好像一切都變了。
“走吧,去家裡。”
禮物還在車上,兩人原路返回。
開車到了樓棟前,楚佑安的車牌沒有錄進系統,只能按了兩聲喇叭,管家張叔從屋裡迎出來,看見孟星坐在副駕駛,連忙開了閘門讓車子進來。
孟星先下車和張叔打了個招呼,隨後指揮楚佑安將車停進他爸常用的車位。
張叔看著欲言又止,不管是小星帶人回來這件事還是佔用車位的事,他都是驚訝的,也是不能干涉的。
停好車,孟星從車後座拿了禮物出來,遞給管家,“張叔,這是湯聞回國給他們帶的禮物,你帶進去。”
管家接過,孟星轉身拿過楚佑安手裡的禮盒,向楚佑安介紹:“這是張叔,這是楚佑安。”
楚佑安跟著孟星喊了聲,孟星不等張叔問什麽,就轉了話題,“我媽心情好些了嗎?”
“好些了,夫人剛還在說你要回來了,進廚房煲湯去了。”張叔說。
孟星點點頭。
於是孟星領著楚佑安進屋見到他母陶姝第一句話便是:“媽,這是楚佑安,周一剛和他領了結婚證。”
陶姝下午特地化了淡妝的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楚佑安一手擱在孟星的腰後,微微躬身,喊了聲“阿姨好”,隨後將禮物送上。
陶姝堪堪穩住心神,茫然無措地應了兩聲“好”,看向了孟星。
孟星保持禮貌微笑不吭聲。
這招是楚佑安教的,楚佑安說不管什麽情況保持一個表情不說話就贏了,疑惑想要得到解釋也好,憤怒大罵也好,總之就坐那兒乾笑就行。
事實證明,這招很有用。
只不過以孟星對他媽媽的了解,陶姝馬上就要開罵了。
陶姝黑著臉:“孟星,你這……”
楚佑安溫柔插進話,“阿姨,您今天的旗袍很好看,小星說你喜歡穿古典有風韻的衣服,所以我們在你常去的店了訂了一套,到時您直接去取就好,另外小星給您選了一套白瓷茶具,您可以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陶姝從來不會給客人面子,這也是結婚後孟維景與陶姝的一大分歧。
“我跟孟星說話,你插什麽嘴?”
楚佑安感覺得到孟星開始偷偷揪他的後衣擺,楚佑安更想要好好保護自家小家夥,面上雖然還是笑著,但顯然冷了幾分,拿出了商場上的氣勢。
“阿姨,您在質問之前先想想您要的結果,你是要小星難過然後現在離開,就繼續,如果想要坐下好好吃頓飯,那就平複下情緒,我們好好聊,關於我們結婚或是關於我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您。”
“在此之前,我要先提醒您,小星今年二十五歲,他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他可以為他做的任何決定負責,任何。”
楚佑安一席話根本不容陶姝打斷,當他說完後,陶姝的臉已經不能看了,怒極隱隱有發笑的趨勢。
孟星扯楚佑安衣擺的動作變大,楚佑安扭頭笑眯眯道:“乖。”
他沒察覺到孟星已經要氣死了。
真沒想過楚佑安上來就懟的。
他媽媽連3還沒甩出來呢,楚佑安王炸就上了。
不過王炸效果顯著,陶姝氣著盯了他們兩人一會兒,楚佑安和她堅定對視,仔細看看會發現陶姝盯人的樣子特別是那雙眼睛和孟星看人的時候很像。
他們都喜歡這樣看一會兒人才說話。
陶姝忍著氣說:“先在客廳坐會兒吧,晚飯還沒好,一會兒你們的表現決定了今天的晚飯還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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