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總考慮得很周到,都聽你的。”
“楚總,你這話也很敷衍。”
“今天這過不去了是吧?”楚佑安用了勁兒捏他的手。
“是啊,反正我們家我說了算,你昨晚力氣都使完啦,今天肯定敷衍。”
“沒個正形。”
在這座城市看海的機會很多,兩人沒待多久就回了城區,走街竄巷,看著當地的風土人情。這裡旅遊業很發達,來來往往能看見不少遊客。
到了晚餐時間,楚佑安開車帶著孟星去了大黑鍋餐廳。
“查過攻略?”孟星問。
“當然,不得準備好哪裡來的驚喜?”楚佑安挑眉,“到了,下車。”
餐廳臨海,但這裡沒有沙灘,滿是石頭,餐廳便圍了圍欄。順著圍欄通道往裡走,是類似天幕帳篷搭起來的入口,準備低頭進入的時候,孟星抬了下頭,看見了日落黃昏下的海鷗。
孟星笑起來,伸手抓住楚佑安,才進了餐廳。
餐廳是最原始的裝飾,幾頂天幕帳篷圍聚在一起,帳篷下是石頭和木頭做的桌椅,而取餐的地方就在幾頂天幕帳篷中央的空地上。
最頭上是一個大大的烤爐,客人在這裡取新鮮出爐的麵包,自主切片,然後端著餐盤往前走,在一口大鍋前向一位爺爺要一些煮好的海虹。
再往前有黑網烤盤上的烤糕點,還有各式做法的鮮魚龍蝦等等。
最新鮮的食材用著最原始的煮食方式,享受著最簡單的快樂。
取完餐找一處靠海的座位坐下,海鷗飛舞,不遠處有人彈著琴唱著歌,餐廳的人們跟著和聲跟著歡笑跟著隨意舞動。
太陽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慢下沉,最終沒入海平線。
唯一可惜的是出來開了車,他們不能喝酒。
他們從相對而坐,挪到並肩依偎,旁邊桌的七八個年輕人三兩句就能大笑起來,每一次他們笑,孟星都會跟著鬧上幾句,或是和楚佑安碰個杯,將氣泡水一飲而盡。
餐廳裡彈琴的那位絡腮胡先生抱著他的琴走到他們倆旁邊,詢問道:“你們是情侶嗎?”
孟星開心地大聲道:“yes!”
絡腮胡先生又道:“我能為你們唱首歌嗎?”
孟星:“當然,非常感謝!”
琴弦撥動,歡快的音樂響起,孟星抱著楚佑安索要了一個吻。
音樂節奏很簡單,兩人都隨著琴聲一起哼唱一起搖頭晃腦。
這是一個開心的夜晚,足以忘記所有煩惱。
不過,孟星也沒什麽煩惱,在楚佑安身邊的他總是那麽的快樂。
“哥哥。”
“恩?”
“沒事,我就叫叫你。”
楚佑安瞥了他一眼,“怎麽沒喝酒也醉了呢?”
孟星又是“咯咯”地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孟星安靜了一會兒又喊:“哥哥。”
楚佑安這次沒應。
孟星便瞪他,“你說話呀。”
楚佑安:“在呢。”
孟星:“你敷衍我。”
楚佑安哭笑不得,“跟小孩子一樣。”
孟星順嘴就接:“可不是嘛。”
回到小別墅,孟星就往楚佑安身上撲,楚佑安忍著笑將他從自己身上扒下去,“今天你是小孩子,不做。”
孟星:“???”
楚佑安說不做就真不做,推著孟星去浴室洗過澡,兩人窩在床上刷了會兒手機便強行睡覺。
孟星一有動作,楚佑安就說“小孩子”,搞得孟星很生氣,最後一腳給他踹地上去了。
惦記著要早起出門,睡不著也得硬睡,楚佑安給孟星唱了首搖籃曲才結束了艱難的入睡進程。
開車到好望角有一長段路都是石壁上的懸崖臨海路,風景極為壯闊優美,孟星一路都開著車窗讓海風打在臉上。
他們運氣很好,這兩日都大晴天,碧藍的天空和深藍的海水,當真是海天一色。
到了好望角景區,需要坐纜車上山,再爬一段階梯到燈塔處。
每走幾步孟星都要停一會兒,他望著底下的海說不出話來。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藍色,印度洋和大西洋在這裡匯合,天際和海水並沒有完全銜接在一起,它們之間有一道耀眼的光。
孟星相信在那道光裡有階梯,能夠通往天際。
走到燈塔處,孟星才緩緩開口說:“昨天的話說早了。”
楚佑安反應了一秒便明白孟星指的是什麽,他攬著孟星的肩膀,柔聲道:“那今日的風景換一個更好的詞。”
“什麽詞?”孟星看著他問。
楚佑安頓了會兒,說:“無盡。”
孟星的視線從楚佑安的側臉移開,重新落在海面上,“很好。”
孟星:“爺爺說得挺對的,短短一生幾十載,一定要和身邊花費二三十年的時間才遇上的人一起看這美麗的世界。”
“以前總嫌棄beautiful這個詞,如今發覺這個詞真的很美好,囊括了萬千風景,它可以形容這個世界。”
“Here 、is very very very beautiful.”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
孟星手肘撐在欄杆上,楚佑安在身後圈著他,聽他一句一句感歎著。
“啊,最後這句只看表面意思就好了,這會兒也沒豪傑。”孟星臉上的淺笑頓時變得生動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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