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腸胃炎很快緩了過來,醫生叮囑他腸胃不好,不能吃太辛辣的東西。孟星應了聲“是”,扭頭就問楚佑安:“你答應我再去渝都,這一年都到頭了還沒實現呢!”
“皮孩子!還惦記渝都火鍋呢!”楚佑安抬手就往他屁股上拍。
醫生推了下眼鏡,無奈道:“這裡是醫院。”
兩人乖乖站好,繼續聽醫囑。
“開了五天的藥,按時吃,如果感冒有所好轉就可以停藥,如果咳嗽嚴重就再來醫院,冬天咳嗽容易嗆風,得重視,不能想著就一個小感冒不當回事。”
“知道了,謝謝醫生。”楚佑安接過藥單,扣著孟星的肩膀轉去取藥處,“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皮了。”
“不好嗎?”孟星反問,一雙眼閃著星光,一眨一眨的。
楚佑安乾咳一聲,“沒說不好。”
孩子越來越皮怎麽會不好呢?
敢皮,說明他是被愛著的,有不被丟下的底氣。
現在的孟星能說出“家是能夠遮擋風雨的港灣”這句話。
等過了年,孟星就二十六歲了,還好,他剩下的路還很長,他可以以自信開朗的一面去擁抱後面六十九年的世界。
六十九年…
因為他說楚佑安能活到一百歲,而他只需要到九十五歲,這樣就夠了。
孟星有乖乖按照在醫院時說的那樣穿毛衣大衣,他的感冒在楚佑安的悉心照料——定時催促吃藥下漸漸好轉。
降溫來得比想象中遲,但這南下的冷空氣力量很強,直接帶來一場雪。
早晨起來就看見漫天的雪花,這場雪還沒下太久,地面沒有積雪,孟星裹上羽絨服戴好圍巾毛線帽就衝出家門,在院子裡頂著雪花轉圈圈。
楚佑安熱好牛奶站在門口喊他回來吃早飯,他開心應了一聲“好”。
白霧從嘴邊散向空中,孟星往後退一步又朝半空哈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很長,冷風直往咽喉鑽,等孟星反應過來自己感冒還沒好全似乎已經晚了。
他心虛地往屋裡跑,進了房門遇上屋內的暖氣,衣服還沒來得及脫,他就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咳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連喝口水緩一緩的空隙都沒有。楚佑安滿臉擔心,等他終於喘過這口氣,就聽孟星說:“都怪你剛剛喊我,我應你那聲吃到冷空氣了!”
楚佑安:“……寶貝,不是誰先說話誰就有理。”
“就是你嘛!”孟星不敢直視楚佑安的眼睛,摘了帽子圍巾就往屋裡鑽。
楚佑安伸手一撈,把他困在懷裡,“需要我調監控嗎?”
孟星繃著表情:“不需要…”
楚佑安:“恩,小孩子皮可以,不許說謊。”
孟星撇撇嘴:“我錯了嘛。”
“恩。”楚佑安松開手,“吃飯吧,吃飯的時候想想要接受什麽樣的懲罰。”
孟星可憐地看向他:“哥哥,我的感冒很可能加重、咳咳、咳,已經很難受了,就不要懲罰了吧。”
楚佑安:“不行,總得要為你貪圖雪的浪漫的機會成本付出相應代價。”
孟星茫然眨眨眼:“機會成本?什麽機會成本?”
楚佑安一本正經道:“因為你感冒,我們不能做,前面可以認為是突發狀況,但你選擇了出門導致感冒加劇,即為放棄了……”
楚佑安還沒說完,孟星又咳了好幾聲。楚佑安的臉完全黑了,“吃了飯記得吃藥。”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將做.愛這件事歸為機會成本。
“哈哈哈哈。”孟星看著楚佑安木然轉進屋內的背影邊笑邊咳。
楚佑安的可愛讓孟星當真思考起了“懲罰”,怎麽著也得彌補上這些天錯失的愉悅才行。
不過這感冒遲遲不見好,拖拖拉拉竟到了過年。
過年他們原本打算和家裡人一起過的,但顯然家裡人並沒有這個打算。
楚老爺子和戰友去了南邊,為了防止倆孩子找過去,連在哪座城市都沒有透露半點。
而陶姝和孟維景在除夕前一天晚上開車出發自駕去了。他們不僅沒打算和兒子一起過年吃頓飯,孟維景還給孟星了一張行程表,是年後一些必要的商業聚會,不得不去結交的那種。
孟星平靜地退出聊天框,放下手機,“他們不是不愛我,是壓根沒記得我,父母恩愛,我是意外,我應該就是結婚的附帶禮品,免費的。”
孟星是想表示自己不在意父母這樣的行為,但說了這麽一句,他忽地覺得以前為父母吵架而難過、麻木聽父母安排和面對他們忽視故作堅強的自己蠢透了。
楚佑安看著他變幻的神色不禁失笑,安撫地親了他一下,“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是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孟星聞言點點頭,第二下腦袋點了一半他突然停下,緊接著楚佑安就見著他的臉燒了起來。
滿臉紅的程度不能單單用“臉紅”這個詞來形容。
“怎麽了?又不舒服了?”楚佑安緊張起來。
孟星乾咳一聲,“不是,我就…emm,感冒已經好了,哥哥。”
“嚇死我了。”
“等我一會兒啊,我去洗把臉。”
這洗臉一去就是十分鍾,楚佑安有些擔心,尋著動靜到了臥室的衛生間門前。
“小星,還好嗎?”
“恩…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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