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是個高冷的小孩兒,長大了應當是女王類型的。但她高冷不高傲,很禮貌,也很有耐心,盡管話不多,對楚佑安的問題她也會思考後認真回答。
這樣的孩子很符合伏茲家的教育。
只是他沒太多心思去猜測到底哪個真哪個假,對於他來說,這一點也不是特別重要。
歐洲的宴會在上午十點開始,因為楚佑安一直住在莊園裡,所以他是最早一批簽到的賓客,隨著其他賓客們入場,楚佑安幾乎在所有人面前露過臉,遇上有過往來的生意夥伴,楚佑安都恰當地交流。
十點半,楚佑安在莊園的後山上了伏茲先生準備好的直升機,飛往機場。
同時,京海市的宴會也拉開了序幕。
大部分賓客孟星都在之前那次外貿峰會上見過,如今的孟星和大家簡單寒暄幾句,甚至提一提安伊外貿線的項目也都完全沒有壓力。
只是楚佑安本人不在,會場內的氣氛沒有到活躍的點。
直到一位老人家到場。
這位老人正式上次外貿峰會上第一個上台發表講話的老人,他握著孟星的手輕輕拍拍,“你們家老爺子過得可快活,他沒空來也只能我這老頭來撐下場子了。”
孟星的心徹底放下來。
有這位老人在,整個宴會來來往往,而且楚佑安在聯系各家的時候讓家裡有小孩兒的都把小孩子帶上,氛圍逐漸松快。
佩兒穿著高定的藍色連衣裙從樓梯上出現,生日宴會正式開始。
伏茲先生小女兒在京海舉辦生日宴會這個消息並沒有封鎖,楚佑安和孟星不促成也不阻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去。
關注這方面消息的人覺得難以置信,認為京海楚家是故意造勢。
然而現場孩子們和佩兒遊戲互動的照片到了網上,特別是和歐洲方面傳出來的照片比對,才發覺不對勁。
兩個孩子氣質衣著天差地別,可五官幾乎一模一樣。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倆孩子的瞳色有細微差別,一深一淺。
這件事就像是懸疑片,在圈內激起討論,尤其是歐洲那邊,畢竟伏茲先生還有伯爵頭銜,被人仿冒了,可不是小事。
但也正是伏茲先生的照片一張都沒有,懸疑故事也沒法有答案。
在飛機上的楚佑安緊密關注著兩邊宴會的消息。
歐洲的宴會是一整天,而京海只有四個小時,只要挨過四個小時就好了。
就在這四小時計時快要結束的時候,歐洲的媒體報道:「伏茲伯爵在女兒生日會上受到槍.擊,目前傷情不明」
楚佑安立即給孟星撥語音電話,無人接聽。
他又聯系楚世秋,楚世秋電話倒是接了,但他說已經和孟星分開了。
“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回家路上了吧,宴會場善後的事情也不多。”
“我聯系不上他,你先給他打電話,人找到再說。”楚佑安長時間沒睡覺,精神一直繃著,情緒難免不好。
“知道了,我調轉回宴會場看看。”楚世秋叫司機回宴會場,“大哥,你別急,我和大嫂分開的時候伏茲先生已經走了,不會有什麽事,我先給他打電話,你撥給他微信語音很可能聽不見。”
“恩。”
楚佑安手肘架在膝蓋上,雙手交握大力捏著手機,慢慢俯身,額頭抵在了手機頂端。
他從沒有這麽心慌過。
楚世秋給孟星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他只能返回宴會場,孟星的車已經沒在之前的停車位上了,楚世秋問了停車場的工作人員,被告知孟星五分鍾前離開。
他正要給楚佑安回消息,就進來一個電話,是一串陌生號碼。
“喂,哪位?”
電話那頭的男聲十分著急,“世秋少爺,我是孟先生今晚的司機,孟先生好像昏迷了,剛剛電話響了他沒反應,我叫了幾聲也沒回應,我將車停在路邊搖了兩下,感覺不像是睡著,是昏迷了。”
聽到這番話,楚世秋腦子反應了一會兒,將他的話轉換為“孟星出事了”,一下子他的呼吸都停了,“還……”
他想問“還活著嗎”,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只能僵硬轉了話頭,“送醫院,我馬上過來。”
他看了眼面前的宴會場,又改了話:“我聯系他爸媽去醫院等你,我在會場查點東西,晚點過來。”
這件事沒法瞞楚佑安,索性一個電話打過去,“大哥,大嫂出事了,但我現在還沒見到人,司機說他在車上昏迷了,你先別提問,聽我說完。我現在在會場這邊,我打算去查監控,醫院那邊需要人,司機肯定是沒法處理,你聯系下他爸媽,看能不能過去接人照看,就我們家平時去的醫院。”
“楚、世、秋,你為什麽沒看好他!”
“我——我走的時候伏茲父女都走了,孟星也就是說最後看一圈,當時接他的司機都已經到了。”楚世秋火氣也上來了,跟楚佑安嗆聲,“你少跟我逼逼,歐洲回來十個小時,你昨天就可以回來,我沒那個義務替你看他。再說他也沒招誰,誰會想到成了伏茲的擋箭牌,伏茲為什麽會選中他,你該去問問伏茲!”
楚佑安憋了一口氣,“我聯系爸媽,你先去調監控。”
“電話也發我一個,有急事我好聯系。”
“恩。”楚佑安喉結滾了滾,“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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