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性暗示嗎?”
那人的聲線本就冷靜低沉,這幾個字從他口中道出更添了一種別樣的意味。
李可唯方才被摁在床頭親的時候臉還沒紅,一聽這話整張臉反而燒了起來,耳垂赤得仿佛要滴出血。
季想卻絲毫不給那人逃避眼神的機會,抵著他的鼻尖低聲喃喃:
“老婆,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故意穿我的衣服……”
李可唯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發燙,他敢做但是不敢認,索性雙眼自欺欺人地一閉,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對方的逼問。
看到此景,季想的呼吸聲又粗重了幾分,他低頭吻了吻李可唯的鼻尖,解開了那睡衣胸前的紐扣,往兩邊輕輕一扯。
“…啊……!”那人驀地睜眼,臉色漲紅一片。
……還是在那個地方,一定要看……
激烈的性*過後,地上散落著幾個鼓脹的套子,房間殘留著一股汗水與j液混合的氣味。
大概是懷著身孕的緣故,季想這次還是難得留了幾分力道,以至於李可唯洗完澡後還有精力躺在床上玩一會兒手機。
半晌,身後的床墊一沉,一隻健壯的花臂霸道地橫過他的小腹,輕輕圈住他的腰,耳後拂來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透著幾分涼意:
“孩子怎麽樣?”
現在想起孩子了。
李可唯被季想那硬邦的胸肌硌得慌,稍稍掙開了他的手臂,無奈道:
“應該沒什麽事,剛剛還踢了我一腳。”
誰知那人被掙開後反而不依不饒地貼了上來,掌心撫了撫隆起的小腹,嘴唇在他的後頸上輕輕碰了碰:
“沒事就好。”
過了一會兒,季想發現李可唯又換了一套黑灰色的睡衣。
“換衣服了?”
“當然了,剛剛那套都……弄髒了。”
李可唯的腦海裡忽然閃過方才少兒不宜的畫面,耳根不由又有些發燙,找補道:“去年的衣服今年就穿不下了,我在國內買了幾件睡衣,但是還沒運過來。”
季想聽完只是“嗯”了一聲,抱緊了他,把腦袋埋進柔軟的肩窩裡:“其實穿我的也行。”
“……別得寸進尺了。”李可唯抽了抽嘴角,赤著臉偏過頭。
那人之後便沒再說話,只是這麽靜靜地從背後抱著他,溫熱的呼吸像海潮般一陣陣地湧到他的皮膚上。
兩個人之間靠的極近,盡管隔著衣物,李可唯還是能感受到季想隔著胸腔傳來的心跳頻率,那動靜像節拍器一般沉重有力,震得他後背發麻。
咚、咚、咚……
一股溫暖的熱流遊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將最後的不安與局促衝噬殆盡。
上一次耳鬢廝磨的擁抱,是什麽時候呢?
李可唯記不清了,結婚的後幾年裡,他們很少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親密依偎在一起,不知是因為所謂的七年之癢,還是因為當初的激情已經逐漸褪去。
在季想繁忙到沒有空隙的日程表裡,能抽出一點時間和他同床而眠,已經是奢侈中的奢侈了。
像現在這般零距離地抱在一起,放在從前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的心跳好像有點快。”
耳邊突然傳來季想的聲音,李可唯一愣。
也是,他能感受到那人的心跳,那人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的。
手腕被人緩緩拉起,生著薄繭的拇指停頓在他的手腕上,似乎在探他的脈搏。
“之前你給我買的手環還在嗎?”季想突然問道。
“啊,那個啊……”
李可唯被他一提,這才想起來那個四年前他在POLO實體店買的情侶款智能手環:“好像被我丟包裡了。”
他低頭,意外地發現季想的手腕上還帶著那個灰色的智能手環,塑膠表鏈的尾端因為多年浸水的緣故而微微發黑,光敏接收器仍泛著幽弱的熒光。
“為什麽不戴著?”季想的語氣聽起來有點不高興。
李可唯和他解釋道:“之前可能戴得太緊了,手背上面長濕疹了,摘下來之後一直放在包裡,後面就忘記戴了。”
“倒是你——”
他話音一頓,輕聲道:“你不是說它土嗎。”
“這麽多年就沒給自己換一個新的?”
李可唯本人對於生活的態度相對比較嚴謹,衣服要穿到破了才買,東西也要用到壞了才換,一件東西可以完好無損地保存好多年。
但季想不一樣,新衣服穿過一次就膩了,東西都是邊丟邊買,很難想象除了貴重物品外有什麽東西能被他留到年後。
更何況這智能手環還是主推的情侶款,依那人的睚眥必報的脾性,離婚這麽多年都沒扔算是一個奇跡了。
“不想買新的,換新的手機還要重下一個app,麻煩。”
季想的語氣四平八穩,也不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去幫你把手環拿出來。”
說罷,他便起了身,去客廳把李可唯背了好多年的黑色雙肩包給提了過來。
另一隻灰色的智能手環果然在裡頭,但按下開機鍵卻絲毫沒有反應。
“可能太久沒用,沒電了吧。”
李可唯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看見季想用自己的充電器給他的手環插上了線。
只見手環漆黑的屏幕停滯了一會兒,緩緩出現了開機動畫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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