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有些擔憂:“小夏已經都快五年了……之前也不是沒給他找過好的心理醫生。”
藍輕雲挑眉笑了一聲:“怎麽,信不過我嗎?”
“沒有,只是小夏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許願有些詫異他的直白和尖銳,看了一眼陸丞,補充說,“之前他說想早點解脫,我真怕他再受點刺激,真的失去求生意志。”
“不會的。”藍輕雲並不像許願那樣憂心忡忡,“我接過的case多了去了,他這也不算嚴重的……更何況他責任感這麽強,不會去死的。”
見許願看他,他又譏誚地笑了一下,道:“很諷刺吧,在我們心理學上,就是‘好人活該被拿槍指著’,自私的人才不會痛苦呢,往往是善良敏感的人才痛苦。”
“反正你相信我。”
“嗯,好的,謝謝藍醫生。”許願也不抱希望,隻想死馬當活馬醫,能讓林塵夏少痛苦一些也是好的。
“那我們先……”陸丞“走”字還沒說出口,藍輕雲就挑著眉問他:
“不是說改天有空請我吃飯?今天就有空,我晚飯還沒吃,請我吃飯。”
他說得理直氣壯,陸丞只能無奈地笑:
“行,你想去哪裡吃,我開車送你去。”
“新開的澳洲菜餐廳就挺好。”藍輕雲毫不客氣地說著,對許願招招手,“許先生慢走不送,明天見。”
“嗯,再見。”許願看了眼陸丞,面無表情地轉身出去了。
等許願出去了,陸丞才忍不住看著收拾東西的藍輕雲說:
“大哥,我的哥,你這是幹嘛啊,搞得我倆要去約會一樣!”
藍輕雲把手機裝進包裡,笑著問他:“怎麽,我倆這不算約會嗎?”
陸丞一邊跟著他出門,一邊說:
“你別害我了行不行,你沒看出來小願已經看我很不爽了嗎?怎麽還火上澆油呢?”
藍輕雲當地獄樂子人當得很快樂:
“我沒看出來啊,怎麽,你倆什麽關系?”
陸丞站在電梯門口,無語又無奈地捏捏眉心,他才不信藍輕雲看不出來呢,這人純純就是看他笑話。
“別玩我了大佬……我被我哥連累已經很慘了好不好?”
藍輕雲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又教育他說:
“你這就不懂了,適當吃醋增進感情知道不?”
“真的假的啊。”陸丞一臉不相信。
“當然,我是心理專業的,親密關系怎麽培養我能不知道?”藍輕雲瞥他一眼,“你就是太舔狗了,你倆都永久標記了,生理是很影響心理的,他的激素、荷爾蒙、信息素,連毛孔裡都寫滿了需要你,你怕個鬼。”
“嘿嘿。”陸丞傻笑一聲,“那我也不讓小願吃醋。”
他就是要讓許願知道他超喜歡他的,滿心滿眼都是他。
“狗啊你,沒救了。”藍輕雲無奈搖頭。
“我沒救了沒關系,你老實跟我說,你對林塵夏到底有幾分把握?”陸丞問。
“還沒見到人沒聊過,說百分百肯定是騙你的,神仙也沒這麽神奇。”藍輕雲看著快速下落的樓層數字,道,“但問題不大,一次不行多聊幾次會好的……雖然我們是老同學,但我可不打折啊!”
陸丞失笑:“錢不是問題,能讓他走出陰影恢復正常人的生活,多少錢都值。”
……
第二天下午,許願就和藍輕雲一起去了馨愛療養院。
“等下我進去就好了,許先生你就別進去了。”藍輕雲轉身對許願道,“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會有不想說的話的,所以你在場可能不利於治療。”
“好的,我知道。”許願點點頭。
兩人辦了登記手續,就一起上去了,跟護士說了之後,許願就在外面等著。
藍輕雲剛進去五分鍾,許願就聽到一個聲音說:
“藍醫生已經進去了嗎?”
他轉頭,卻是陸省言,他的臉色立刻一沉,冷冷地看著他:
“你來幹什麽?還嫌把小夏害得不夠?等下萬一他看見你,又受刺激怎麽辦?”
陸省言低下頭去:“對不起……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想為他做點什麽。”
“你能做的就是滾,知道嗎?離小夏遠遠的!”
因為是醫院,許願沒有提高聲音,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我……我想能不能讓他住到別的地方去,這裡可能不太適合他養病,我會幫他物色一個最好的別墅,找一些保姆阿姨和陪護來看他。”陸省言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換環境?你想花錢是嗎?以後有的是你花錢的時候!”許願瞪他一眼,“快滾,等下開門萬一被小夏看見了,十個藍輕雲也沒用。”
“……好,好,我有機會再來看他。”陸省言說著,有些依依不舍地走了,走到電梯口,還轉頭看向林塵夏的病房。
許願忍不住發微信給陸丞:
“能不能別讓你哥來療養院?萬一小夏看見了怎麽辦?”
“我只是跟他說今天輕雲去看林塵夏了,不知道他會跑去看……”
許願看著,臉上露出些許不爽——
原來真的叫“輕雲”啊,昨天還一起去吃澳洲菜了,怎麽,這是要舊情複燃嗎?
“哦。”他冷冷回道。
“輕雲那邊結束了嗎?”不知情的陸丞繼續問,“今天公司事情太多了,我實在走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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