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睿對宋明謙說:“宋同學,前面可能有些危險,不然你在這裡等著,一定會有人來救你的。”
宋明謙雖然不明白薛哲和杭睿在說什麽,但是聽到他們要把自己丟下就慌了,在這樣情況不明的狀態下,有同伴怎麽都比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要好。
於是宋明謙立刻表示:“我跟你們一起走,我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薛哲拍了拍宋明謙的肩膀,鼓勵他說:“沒事的,別怕!”
“好吧。”既然情況都已經說清楚了,杭睿就決定跟著那個聲音走,看看它究竟要帶他們到哪裡去,“薛哲你走我左邊,小宋同學走右邊,你們兩個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好。”
看見薛哲動了,宋明謙也跟著佔到了杭睿的右邊。
杭睿伸手也想拍拍宋明謙,給他點鼓勵,但是手剛挨到他身上的時候卻摸空了。
像觸電般收回手,杭睿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杭睿親眼看到自己的手從宋明謙的肩頭穿了過去,就像是碰觸到投影出的畫面一樣,看得到卻摸不到,這個發現讓杭睿的緊張感提升到了臨界點。
可是剛剛宋明謙明明握住了自己的手?那又是怎麽回事?
杭睿很想再試試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手卻像是被點了穴一樣,遲遲無法伸出手去試探。
杭睿將手伸進衣兜,摸到安睡的雪餅,快速把它放到了薛哲的衣兜裡,如果這個宋明謙真有問題的話,起碼要保護好薛哲。
“應宸,你要的星回鏡拿來了。”
應宸從王素素手裡接過一塊只有一寸左右的銅鏡,背面精細的刻著滿滿的圖案,中間有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靈圖騰,周圍一圈刻著十二個時辰。
應宸將星回鏡放在掌心,口中默默念著什麽,而後將星回鏡往空中一拋,只見從星回鏡中綻放出一束金色的光芒,光芒從空中灑落,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光球,將出事的現場圍了起來。
“怎麽樣?”王素素湊上來問,“屏障打開了嗎?”
應宸搖搖頭,說:“這裡的情況跟市政公園的情況很像,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任何察覺,都是突然出現,這很可能是那東西為了自保才開啟的屏障,就算把十二鏡都湊齊了,估計也打不開。”
“聽你的意思,你已經知道這裡藏著什麽東西了?”王素素問。
“是寅風提醒了我。”
“我?”寅風一頭霧水,“我說什麽了?”
應宸指了指寅風的胸口:“如果真的是玉琥傷了你,那麽這下面藏著的也應該是六器之一了。”
“六器?禮天地四方的六器?”王素素整個人都震驚了,“居然鎮在這裡?”
應宸點點頭,說:“如果是六器中的一個,那麽就算湊齊十二鏡,也破不了。”
“所以之前那個人,很可能並不是要放出諦珀,而是想要藏在蝕月陣下的玉琥?”王素素越想越覺得心慌,“當年凡人以璧、琮、圭、璋、琥、璜作六器,禮天地四方,為的是鎮住那些窮凶極惡的邪祟,安天下治太平,如果真的全數被人給拿走,那後果不堪設想!”
寅風也聽明白了:“難怪那東西能輕易的傷了我,居然是玉琥。那也就是說,玉琥已經被人給拿走了?下一個目標就是藏在這裡的東西?”
“很有可能。”應宸說,“所以我打算先用星回鏡將這裡封起來,哪怕破不了結界,也不能讓人捷足先登。”
“可是不對啊……”寅風皺眉,“既然祭六器是為了安太平,那就不該會弄出這種意外傷人啊!”
“六器是不會,但祭品就不一定了。”
“祭品?”王素素和寅風異口同聲的問,“那是什麽?”
“為了讓六器能感召天地,降福祉於人間,凡人在獻祭的時候為六器都獻上了祭品,作為跟神交換的條件,”應宸說,“玉琥的祭品就是諦珀。”
王素素和應宸傻眼了,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後續。
“可能連諦珀自己都不知道,玉琥其實一直在他身上,”應宸說,“之前在博物館的壁畫幻境裡攻擊你們的人,為的就是從諦珀身上拿走玉琥。”
寅風想起來當時的場景,覺得應宸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難怪那時候,我會沒有提前察覺到危險,因為玉琥本身是不會傷人的,傷人的只能是持有它的人。”
“所以現在出現這種狀況,很可能是祭品出了問題。”應宸說,“諦珀生性善良,縱然稚嫩卻有擔當,即便是醒過來也不會為禍人間。但不是每一個祭品都心甘情願成為獻祭的犧牲品,如今玉琥既出,六器之陣已破,首當其衝成為威脅的,就是那些可能反噬的祭品。”
聽到這裡王素素和寅風已經完全明白了,他們現在的敵人已經不是藏在暗處打六器主意的那個人,而是那些蠢蠢欲動的祭品,被禁錮了這麽多年,究竟變成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那這下面的祭品會是什麽?”王素素問,“玉琥都需要諦珀來獻祭,那麽還有什麽足以匹配瀚海沙漠的琥珀金龍呢?”
應宸沒有回答,因為連他也想不到答案,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眼前這裡的祭品已經成為了危害人間的邪祟。
應宸滿腦子都在想究竟如何才能進入其中,他不能放任杭睿在裡面冒險,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讓應宸心急如焚卻又不得不保持鎮定,因為如果這裡的邪祟竄出,那麽不止是杭睿,整個人間都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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