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廣場平日裡人流量非常密集,不管是外地遊客也好,或者是來往的市民也好,幾乎所有來市中心步行街的人,都會經過中心的廣場。
然而今天這裡卻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最外面甚至還有武|裝|特|警站崗執勤。
這讓吃瓜路人們更加好奇,這城市地標中心廣場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一時間輿論四起,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言喧囂塵上,然而卻一直沒有官方出面聲明,這讓圍觀路人都充滿了好奇。
然而就在路人們不停朝圍起來都地方張望的時候,忽然間地動山搖,周圍的高樓大廈左右搖晃起來。
市民們瞬間失去了看熱鬧的心情,尖叫聲四起,人群到處亂跑。
特|警們想要維持秩序,但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所以在市民們像無頭蒼蠅亂竄的時候,他們依然身姿挺拔,堅守崗位。
以中心廣場為原點,地面出現龜殼般連綿的乾裂,將鋪得整整齊齊的地磚掀翻翹起,周圍的所有植物一瞬間枯萎。
縱然是見慣了大世面的特|警們,在跌跌撞撞重新找到站立位置的之後,也不禁心裡發冷,他們知道,這絕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應宸抱著杭睿在中心廣場中央現身,不出應宸所料的,這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周圍尖叫聲哭喊聲響徹天地,恰好沒人注意到從天而降的應宸和南惑。
“情況如何?”應宸腳一沾地立刻問,此時此刻他心裡焦急杭睿的情況,但更加讓他擔心的是整個凡間的安危。
寅風剛想開口,就看見了被應宸抱在懷裡的杭睿,慘白到發青的臉色,那狀況,也就比死人好那麽一丟丟了,當然這話寅風可不敢說出口。
“杭睿怎麽了?”寅風連忙問。
應宸收緊了懷抱,卻沒有回答,反而是又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麽東西從這裡出來?”
“沒有。”寅風立刻回答,他知道應宸不想回答,於是也不好再問,看著沒有跟來的蒼羽,猜到了他可能去找夫諸了,這樣的話,稍微可以安心一些,便專心回答應宸的問題,“我一直守在這裡,剛剛突然地震了,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這個陣腳的封印還沒有被解開。”
應宸看了看寅風身後的陣腳封印,確實完好無損,他知道,其他陣腳在取出玉器之後自動銷毀,不複存在。
而這一個,因為他們用了別的方法,從另一個陣腳裡取出了玉器,讓這個陣腳能自欺欺人地以為還沒被攻破。
然而這只是暫時的。
失去了玉器的支撐,陣腳是難以獨立存在的。
尤其是在妭兒即將重現人間的時候,這個騙局將瞬間土崩瓦解,如果杭睿無法醒來,這世間將再無人可阻攔。
地面龜裂的范圍越來越廣,散開的人群幾乎逃無可逃,這對於人間來說,是一場被推遲了近三千年才終於落下的浩劫。
應宸沒有立刻行動,反而是看著懷裡的杭睿,小聲道:“如果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你會怪我嗎?”
會,還是不會?
應宸沒有等到回答。
“替我照顧他。”應宸轉身,將懷裡的杭睿交給寅風,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峻,“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他有事!”
寅風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很想說,如果需要人做什麽,我可以去!然而寅風也同樣知道,有些事情從來不是別人可以代替,就像是對於杭睿來說,應宸也是無可代替的存在。
應宸將六器盡數取出,一一擺放在了杭睿的面前,握住杭睿的手,希望借助龍筋作為聯系的紐帶,能將自己心底最後的話傳遞出去。
杭睿,你一定要醒過來,這一次,我等著你來拯救我。
應宸站起身,轉頭看著那個陣腳的封印,隱隱約約閃著金色的光芒,像是即將沸騰的開水,影影綽綽欲蓋彌彰。
在南惑和寅風的驚呼聲中,應宸朝著那個封印縱身一躍,瞬間消失不見了。
南惑將魚缸往地上一方,也要跟著跳,然而卻像是撞上了擋風玻璃一樣被彈了回來,再試幾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我去!”南惑瞬間崩潰,雙手叉腰來回走動,指著那個封印惱羞成怒地大喊,“怎麽奴們這些玩意兒全都區別對待!主上能去,憑什麽我就不能去啊!憑什麽啊!憑什麽!”南惑越說越生氣,回頭看著小心翼翼扶著杭睿的寅風,問,“你說,為什麽啊!”
寅風轉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沉默半響才說:“或許是因為,那人要找的人,不是你吧。”
南惑聽了這話之後瞬間安靜下來,這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啊。
杭睿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
就像是困極了一般,雖然想要清醒,但眼睛卻沒有辦法掙開,看不見眼前是什麽,也聽不到周圍有什麽。
杭睿在心裡不停地默念應宸的名字,甚至費力去撈左手腕上的金線,然而撈了半天都徒勞無果,這才想起自己並不是困到醒不過來,而是無法醒來。
杭睿感覺到身體一陣陣發冷,就像是感冒的人迎頭趕上一陣冷風,如同被冰激凌擊中腦仁那樣的刺激,讓杭睿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檮杌呢?
是檮杌放棄了自己這個身體,還是說自己已經被趕出了那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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