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姐姐也要冬眠嗎?”
啊啊啊啊。丁厭一把抱住她,吻了吻她香香的頭髮,“太可愛了你……想把你偷回家。”
李芃芃見怪不怪了,說:“小丁哥哥,拐賣小朋友會有警察叔叔來抓你。”
丁厭陪小姑娘看了一下午的《小公主蘇菲亞》,到點楚瀛負責做飯,他和李芃芃負責吃。
晚上李琰來接女兒回家,還給他們帶了新年禮物,說是聚會上朋友給的,兩盒西式點心。
人私底下和工作當中或許有兩幅面孔,這一來二去,丁厭對李琰的恐懼感消除了大半,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無需再承擔身處下層員工的壓力。
夜裡他既不想打遊戲,也不想回去睡覺,試著鼓動楚瀛道:“除夕那天你找的片子好好看,還沒有類似的?”
楚瀛:“有,不過沒有那麽刺激了。”
“我還想看,”丁厭積極道,“我家囤了很多碳酸飲料和薯片,我去搬點過來。”
他如同一隻忙碌的倉鼠,盤了一大包零食汽水到別人家裡,鋪了滿滿一茶幾,還拆了李琰送的那盒點心。
兩個人連看了兩部驚悚片,是同一系列,上集看了接下集,在淒寒的正月冷夜裡體會到了“山中無日月”的透徹沉浸感。
看完丁厭抱著枕頭摔倒,後怕道:“嚇死人了,我都不敢睡了今晚……”
“那就不睡了。”
“不睡捱不住啊……”
“所以你是想留宿,還是想我陪你睡?”
丁厭彈起坐直,“我沒這個意思!”
楚瀛表示理解,遂問:“想喝酒嗎?酒精助眠,喝了你能好睡些。”
“不喝了,我回去睡了。”丁厭徒一站起,又彎腰在對方的臉上啄了小下,“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楚瀛送他到門口與他告別,摸摸他的頭髮,“晚安。”
***
丁厭瀟灑無憂的生活持續到了大年初八,刷朋友圈看到大家紛紛回到崗位復工,開始了繁忙的都市快節奏生活,他知道自己的悠長假期也該到頭了。
他陸陸續續地投了些簡歷,可是要麽沒回應,要麽薪資待遇不符合他預期。但兜裡的錢還沒花完,所以他也生不出緊迫感,反而為了借玩樂消愁,拖著楚瀛出去陪他下館子。
他就是愛玩,長不大,哎。
找了一家剛開業的日式烤肉探店,味道上佳,所以丁厭拍照發了定位朋友圈,點評了兩句。
他通訊錄裡的女生數量遠超男生,不多時就收到幾十個好友點讚,還有人來私聊他。
夏天灝:[定位]
夏天灝:好巧
丁厭點開地圖,圖標顯示兩人的位置隻相隔一條街,他在烤肉店,而對方在臨街的商業大廈裡。
:夏哥!你怎麽來K市了?
夏天灝:跳槽了
:那你以後都在這邊工作了嗎?
夏天灝:嗯,改天約你吃飯?
:好,我最近天天都有空/齜牙
夏天灝:那要不就今晚?
:可可
桌對面的楚瀛問:“跟誰聊天?笑得這麽開心。”
“我大學的一個學長。”丁厭翻過手機,繼續認真吃飯。
“前男友?”
丁厭不悅道:“說了我只和女孩子交往過,哪兒來的前男友……學長就是學長,人家當年特別照顧我,還幫我找房子來著。好幾年沒見了,現在他調來K市工作,我當然要請他吃飯。”
楚瀛說:“但你單獨去見其他人,我會吃醋。上次碰到你去機場送你前女友,我失落了好久。”
“下次你回英國,我也去送你呀。”丁厭大方道。
“你很希望我走嗎?”
“不希望,可是你要走我又攔不住。”
楚瀛:“既然你不希望,那我就不走。”
丁厭的筷子在碗裡戳來戳去,說:“你愛走不走。”
“我身為一個尚未脫離雄性本能——即領地意識的男人,還是想要旁敲側擊地了解,這位學長和你的關系如何,他是我的競爭對手之一麽?”楚瀛總能把常人難以開口的話,說的無比自然。
“好吧,既然你真誠地問了,那我也坦白告訴你——絕對不是!”丁厭嚴肅道。設身處地地換位思考,假如今天坐在這張桌上的是他和曲荷,他也無法接受曲荷撇下他去和別人單獨約飯;除非他能排除那個約會對象的嫌疑——這就是男人骨子裡的佔有欲和搶地盤本能。
他的情結或許比楚瀛還要嚴重,因為連曲荷跟女同事逛街他也會吃味——她們有我漂亮嗎,有我懂你嗎,你讓她們陪你買衣服而不讓我陪你,你一定是厭倦我了。
就算清楚那只是日常交際和充實生活的正常行為,他還是不甘心不服氣。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獨佔,排斥他者;何況他本身就能取代“閨蜜”這一位置,他就想要曲荷的生活裡只有他一個。
可是他的這種做法被曲荷狠狠唾棄了,說這是敏感多疑、掌控欲旺盛的表現,要他好好反思;她是獨立個體,不是某某的女朋友,更不是某某的所屬物品,她有權決定自己和誰交往,就算是面對最親密的人,即便是父母,她也絕不退讓。
丁厭回頭仔細反思了,雖說沒反思出個所以然,但他察覺到了曲荷言語中的堅定不移;要是他再作,她恐怕會離他而去。於是他收斂了,不再動不動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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