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瀛:“你又沒有試過,怎麽能肯定不行?”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啊……”擔心冒犯他人的取向,丁厭沒再往下說,但他第一次看男人和男人的小電影時,的確又驚又怕,還有點想吐。
“那上次在你家,你是怎樣突破心理障礙,對我投懷送抱的?”
投懷送抱說的也太曖昧了吧!明明知道我那是賭氣……壞人。丁厭說:“那是豁出去了,不想在乎了,大不了當成被狗咬。”
楚瀛探手到裝飾花瓶裡抽出一支假花——細看之下,那其實是一根包裝浮誇的棒棒糖。他慢條斯理地拆著糖紙,道:“要試試嗎?我還是很有信心改變你的固有認知和想法。”
丁厭倍感壓力,警惕地問:“……試什麽?”
楚瀛含入半透明的茶色糖果嘗了嘗味道,然後空出口舌,說道:“豬跑。”
***
兩人的位置從餐廳座椅換到了客廳沙發。那隻手伸來的一刹那間,丁厭還是很想躲,但他以定力壓製了本能,任由對方捧住了他的下頜角。
楚瀛的掌心溫度偏高,摩挲著他頸側和耳朵後方的皮膚,癢癢的,還很熱。
粘了一層糖的嘴唇很黏,像濕軟柔滑的苔蘚堵著他的嘴,但因為甜度高,有種膩膩的果香,所以並不討厭。
舌尖的觸感粗糙,可是它靈活溫柔得令他害怕,如同有生命般攫取了他的五重感官,纏著他沉進了糖果味的海水,那裡溫熱暖融,滾熱的呼吸灼燙了血液和骨髓。
親了有半小時之久,丁厭感到缺氧暈眩,唇舌都被吮得失去了知覺,他突然推開身前的人,以舒緩急劇的心跳頻率。兩瓣腫脹的紅唇微張著,他慌亂而羞怯地轉開臉,目光發直地看著前方。好像……是還挺不錯的?
除了有種快要溺亡的恐慌感。
對於他張皇失措的反應,楚瀛表現得很受用,微笑道:“我剛才的服務,您還滿意嗎?”
丁厭傲然地揚起下巴,說:“有什麽好滿意的,這也不過是你的一種熟能生巧。”
楚瀛:“那你可誤會我了,我只是天賦異稟。”
丁厭隨手抓起抱枕朝人扔去,“休想騙我!”
“真的,我上次親別人還是在十九歲。”
“十九歲!?”
“嗯。”
丁厭一臉不信道:“那之後呢?”
楚瀛把抱枕壓在腿上,說:“無論你信與不信,我已經單身好多年了。”
丁厭心生同情,又格外想探聽秘密,於是問:“為什麽?你是性冷淡嗎?”
“與那無關,個人選擇罷了。”
“總有個原因吧……”丁厭被吊足了胃口,心癢難耐。以他的角度看來,楚瀛要麽是在撒謊,要麽是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或隱疾,否則無緣無故單身多年是說不過去的。
一個人常年單身這件事並不稀奇,可能是眼光高,也可能是無法與人建立親密的情感連結。但楚瀛處理曖昧關系的手法太嫻熟了,哪裡像情史空白的樣子。
目的達成,楚瀛興致盎然地捋著他的一簇長發,繞到耳後,捏了捏他的臉頰,“關於這點,我們進展到下一步時,我再告訴你。”
第30章 連衣裙30
父母的家哪有自己的小窩逍遙自在, 丁厭以陪朋友為由向他老媽告假了幾天,舒坦地在公寓裡熬夜睡懶覺。
正月的頭幾天,平常點慣了的外賣好多都沒開門, 他隻好去楚瀛那兒蹭吃蹭喝——不,嚴格來說是楚瀛很想施展身手投喂他, 他是卻之不恭, 不辜負他人美意。
初三這天的早午餐是墨西哥卷餅和牛油果taco, 楚瀛的廚藝不能說絕佳,但涉及的食材口味之廣, 吃不膩。丁厭穿著他的小恐龍樣式的連體家居服坐在人家的凳子上轉來轉去,真把自個兒當嗷嗷待哺的動物了。
這頓吃完已臨近中午, 楚瀛把髒盤子餐具放進洗碗機, 看了眼時間對他說:“你要回去換個衣服嗎?下午Elsa要來。”
“李芃芃?”丁厭問, “你又幫你嫂嫂帶孩子?”
楚瀛:“是我邀請她來的。”
“她爸呢?”
“我也不知道。”
丁厭瞪圓眼睛, “那不是你親哥哥嗎?你不知道?”
“我們不常聯絡,確切地說是找不到他,他不怎麽理我。”
丁厭豎起八卦的耳朵。
見他想聽,楚瀛不吝嗇地講述道:“我二哥比我大十歲,他和大哥是對雙胞胎,所以從小我就融入不進他們的兄弟關系;對二哥來說, 我或許更像累贅的跟屁蟲。他們常常把我丟下,我就只能留在家裡自己玩。”
“你們是同一個媽生的嗎?”丁厭感覺聽到了天方夜譚, “我堂姐表哥也比我大十歲, 但他們可疼我了。”
“當然是, 不過媽媽也很少管束我們, 她有別的更想做的事。”
“你們媽媽是做什麽的?”
“她對歐洲的城堡古宅很有研究, 在我十三歲以前她從事的是古建築壁畫的修復工作;後來生病了, 居家休養,沒幾年病情加重,父親把她送進了療養院,再後來我見到她,就是在她的葬禮上了。”楚瀛說的雲淡風輕,“我二哥遲來的叛逆期就是那時開始的,他恨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雖然我也不清楚為什麽。”
丁厭:“你的家庭故事聽起來好複雜誒。”
“是複雜,所以沒有人喜歡回那個家。”楚瀛拿出櫥櫃裡的糖果和巧克力,倒在盤子裡,為小朋友的到來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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