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熊沒啥錢,賣給大熊他更不好意思開價。
啊,怎麽就這麽難呢!
丁厭打開某黃色app查詢舊電腦回收二手售價,不巧地又收到了新微信。
楚瀛:[圖片]
楚瀛:快回來,不然要被別人拿走了
!!!還來騷擾我!丁厭定睛掃視那張照片,這不是他家樓道嗎?
楚瀛竟然追到他家小區裡來了!要命啊,怎麽會有這麽難纏的人……
必須讓他知難而退。一想到對方此刻正處在家門外,丁厭就坐立難安,他無暇深思熟慮,滿腹暴躁煩悶地打開房門——移動的門扉隨之推開了堆砌的花束和袋子。
楚瀛想既然來了,順道檢查一下新房屋的裝修進度,然而身後傳來開門聲,他回頭,與一臉愕然的丁厭撞個正著——
鋪天蓋地的鮮花迎面撲來,粉白的花瓣簌簌抖落一地。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懂啊?”丁厭說,“夠了你!我是直的!直的!喜歡女人才穿女裝的,懂嗎!”
丁厭撿起那堆袋子,也不管裡面裝的是什麽,盡數塞到楚瀛的手裡,哪怕對方不接。
“我不會要你的禮物,你錢多的花不完拿去做慈善不好嗎?貧困山區的留守兒童和孱弱老人不值得你幫助嗎?這些東西拜托你拿去送給需要的人,我不需要!”
他發泄性地喊話一通,自覺鐵骨錚錚,不為蠅頭小利折腰。
那束散亂的玫瑰和起皺的購物袋堆在楚瀛的腳下,他倚著門框,眉眼深邃目光冷峻,靜待丁厭傾吐完不再有後文,才從容地撿起被人丟到地上的包裝袋之一,從中取出一件嶄新的衣裙——
“確定不要?”
那是顏色最亮的一件,極為挑膚色的高飽和度粉色,裙長不過膝,輪廓精巧緊致。
丁厭的耳畔嗡嗡鳴響,這不是我才相中的小裙子嗎……他為什麽能精準狙擊我的審美偏好。
……好美啊,它真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不可以!丁厭!你是有骨氣的!區區一條裙子!你又不是這輩子都買不起了!
但凡再多看一眼,丁厭都會猶豫。所以他大叫著“我不要!你快走吧!”,退回屋子裡砰然鎖上家門!
“呼……”他背靠著門,急促地喘息釋放壓力。
我不要,我不要……我經受得住誘惑!我有鋼鐵意志!
僅與他一牆之隔的楚瀛仍立在原地,望著他緊閉的房門,楚瀛將手中的衣裙棄如敝履地丟棄在地。
***
沒有敲門聲,也沒有多余的動靜,想來人是走了。
丁厭走到客廳沙發前,撲倒抱枕,拿起手機解壓。
但他忽略了互聯網上還有一個陰魂不散的幽靈。
楚瀛:[視頻]
丁厭被截屏的火光吸引,困惑地點開,視頻播放的是一段室外的錄像。拿打火機的顯然是楚瀛的手,指骨修長、手背筋絡分明;方才被他拒絕的那條亮粉色連衣裙被蹂躪得皺巴巴棄置於水泥地面,火舌舔著它的邊角,立即灼出黑色的圓孔,余火將窟窿開得越來越大,燒穿了內襯的布料。
點火的手翻弄著衣裙,露出吊牌的一角。一丁厭的瞳孔由驟然緊縮到擴散開來,這款在官網上的標價是28888……
啊啊啊啊啊!!!!
:你在幹什麽!?
楚瀛:找點樂子
:你瘋了!你瘋了!!!這是全新的啊!
楚瀛:是啊
:你暴殄天物!揮霍無度!你還發給我看……你腦子有問題!
每條裙子都是有生命的。它們是設計師的創意、靈感、心血,是製版師的一針一線,是模特的每一步台步,是裁縫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每一條裙子都應該被主人悉心對待,穿在愛它們的人身上。
楚瀛……楚瀛這是在謀殺!謀殺藝術品,謀殺他的夢想!啊啊啊啊!
楚瀛:你真的不要麽?這裡還有很多條,我全燒了?
楚瀛:[視頻]
第二段視頻錄的是他家小區綠化帶的景觀,以及草坪上東倒西歪的袋子;日光下明晃晃的logo亮瞎他的狗眼,有的他剛還踹過一腳。
:你……你給我等著!
丁厭目睹珍愛之物被人肆意踐踏,產生了極大的憤怒。他連拖鞋也沒換,啪嗒啪嗒地下樓,出電梯穿過大廳,沒走兩步,便見到了楚瀛本人。
更讓他生氣的是保安和物業的人就站在一旁,他們就那麽背著手隔岸觀火,一點不阻止那個白日縱火的王八蛋!
丁厭氣急敗壞地踏步上前,“你想要做什麽!?”
直面他的怒火,楚瀛溫雅地笑道:“想送你禮物可真難啊。”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丁厭咬牙問旁邊的兩人:“你們怎麽能隨便放陌生人進來?還縱容他在居民區焚燒易燃物!”
保安和物業正是聽群裡的業主投訴,有一個沒見過的帥哥在三單元樓下燒衣服,讓他們趕緊來看看怎麽回事。
對於丁厭的遷怒,保安說道:“他也是業主啊……我們就是擔心火勢擴大了才守在這裡嘛。”
其實楚瀛選的這位置要引起火災也難,五米外就是中庭的水池溪流了;他們不是沒勸過,但誰樂意得罪業主呢,幸好一共也沒幾件衣服可燒,守在這兒是以防萬一。
丁厭氣得眼冒金星,指著楚瀛的鼻子道:“不是開豪車的就是業主!他不住這兒!他是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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