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丁厭對著手機屏幕親了又親,心癢癢,迫不及待想回國抱抱它;想念它軟綿綿的肚皮,想念它香噴噴的茸毛和濕漉漉的鼻頭。
楚瀛推門進屋,手裡端著托盤,盤子裡是一碗奶白色冰淇淋,檸檬味兒。
丁厭說想吃,夜深大家都回臥室休息了,他隻好親力親為去廚房端上來。
“哇!謝謝!”嘴饞的人也嘴甜,丁厭先不忙碰冰淇淋,而是招手讓他過去,自己再跪到床邊,玩鬧般地親吻他。
楚瀛默認這是邀請,但手還沒抬,就被人按住了。丁厭的鼻尖蹭蹭他的臉頰,問:“有沒有辦法,能把罐頭帶過來?我好想它啊……”
“辦法一定有,但是……你怎麽能在親我的時候,跟我聊一隻貓?”
“什麽叫一隻貓啊,那是我的親女兒誒,我們一起收養的,是很重要的家庭成員!”丁厭擺明態度,不過聲音很快軟下來,“你看戴心誠那麽冷酷的人,尚且把狗當成親兒子養,你就不能表現得更稱職一些嗎?”
楚瀛問:“那你是想要親自回國去接我們的女兒來新家,還是想差遣托運公司去辦這件事呢?”
丁厭:“嗯……托運公司信得過嗎?”
“有信得過的,只是會多輾轉幾個國家,中途小貓能得到休息和照顧。”
“那和我以為的托運不太一樣,你說的這種要多少錢?”
“2000英鎊左右。”
“那麽貴?都夠我回國一趟了呀。”丁厭說。
“我是爸爸,我出錢。”
丁厭忍不住笑,“我有時覺得你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有時又覺得你是我遇見的最討我喜歡的人!”
楚瀛:“嗯,那你能繼續親我了嗎?”
親親親。丁厭挪了挪膝蓋,身體還沒貼上去,只是嘴唇剛碰到他的嘴角,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靠!
丁厭小聲罵著“誰這麽沒眼色啊”,然後撿起手機,調整靜音模式。但很不湊巧,來電顯示是他的表哥韓雲——這很稀奇,他們表兄弟一年也不打一通電話,突然找他,必然事出有因。
丁厭跟楚瀛道了歉,再接通電話。
“哥?”
韓雲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結婚日期了?”
丁厭納悶地想,我為什麽要記得你的結婚日期。然而下一瞬他醍醐灌頂,捂嘴道:“天……你要是不提醒,我真的忘了!”
本來這種事,他老爸老媽會提前通知他,但自從他跟家裡出櫃以後,這些家長裡短就再無人幫他記掛了。他自己也不長記性,總是忘。
韓雲在開車去上班的途中,不想勞神費力地批評他,隻說:“那你回來嗎?”
“我必須回來呀!”丁厭誠摯道歉,“我錯了哥,我下次會記住的。”
“哪兒來的下次?”韓雲被他氣笑了,“行了不和你閑聊,我開著車呢。你記得回來就行,你男朋友也要來吧?我給你們留兩個好位置。”
“嗯嗯,謝謝哥哥!祝你新婚快樂!和嫂子百年好合!”
“吉祥話留到婚禮當天再說,就這樣,掛了。”
“拜拜,你開車當心,別熬夜了保重身體!”
掛斷電話,丁厭“呼呼”歇氣,然後抱著頭埋進被子裡,不停念經道:“我好笨我好笨我好笨我好笨……”
楚瀛上床來拖開他的兩隻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許他再說,“你罵自己,也不會讓你變聰明。”
“哎呀啊啊啊……”丁厭打著滾兒鑽到人懷裡,“每次犯蠢都被你見證,我的智商全被你吸走了。”
“我又不是妖怪。”楚瀛想扶他坐好,卻被他恩將仇報地在鎖骨上咬了一口。
今晚終於能進入正題了。楚瀛擒著他的手腕,不顧他的討饒聲把他壓進枕頭。
***
在回國前,丁厭再次目睹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具體的沒太聽清,就什麽“你這白眼狼兒”“我忍你很久了你別刺激我”“那就同歸於盡吧”“我看你就是犯賤”之類的,不知起因和後續。
事後只看到兩邊的臉上新增了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傷口。
丁厭和楚瀛表露自己的憂心:“你這倆朋友腦子沒問題吧?能信得過他們嗎?”
楚瀛:“你別多管閑事了。至少在正事上,他們不會造次或掉鏈子。”
聽他這麽一說,丁厭更想打聽了,什麽樣的矛盾能讓人動不動就打起來……他這種向往和平的軟柿子想象不到啊!
他問楚瀛,楚瀛一句“不清楚、不了解、不評價”就把他打發了。
兩人準時登機,在並排的席位入座。
丁厭嘰嘰咕咕揣測個沒完,楚瀛被他問煩了,說:“你為什麽對他們的事這麽熱情?”
“不是熱情,我是好奇啊……”丁厭道,“抓心撓肝的好奇,你明白嗎?他們倆過去是不是情敵啊?”
“還沒起飛,我給戴心誠打電話,你自己問他?”楚瀛拿著手機要撥號。
“他能告訴我嗎!”丁厭推著對方,“你不準打!不說算了,還氣我。”
“我沒有氣你,是這種事,還是問本人最快。”楚瀛再次道,“你想問他嗎?”
“不想!”丁厭氣呼呼道。他若是敢當面問,早就去問愛撒嬌了,他就是不敢嘛!
楚瀛一點八卦精神都沒有,無趣的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