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難得沒回嘴懟他,自顧自挑了個餃子一口吞掉,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要過戀愛一個月紀念日?”
此話一出,司望差點沒嚇掉了筷子。
“那倒也不必。”司望拿穩筷子,嘟嘟囔囔,“我的意思是,我倆這戀愛談得有點奇怪。”
“那可能是沒過一個月紀念日,缺乏一點儀式感。”蘇白理所應當道。
這樣嗎?
司望不太清楚,因為他之前也沒談過戀愛。
晚飯後,兩個沒打傘的人又冒雪去了趟學校的小超市。
司望盯著貨架上花花綠綠的塑料花看,蘇白則直接到櫃台前,讓收銀員給拿了隻新鮮出爐的烤紅薯。
“一個月紀念日快樂。”蘇白分給他一半滾燙滾燙的烤紅薯,遞過來時斯哈斯哈地哼哼。
“快樂。”司望雙手接過烤紅薯,有點愣。
他還是想買朵花,哪怕是一朵假花。
假花能開很久,蘇白隨便放著都不會凋謝。
“所以這玩意兒到底是玫瑰還是月季?”蘇白接過他買的花,表情也有點愣。
司望想了想說:“肯定是玫瑰。”
玫瑰比較像話。
“站好,別動。”蘇白抬起手,將這紅花別到了司望耳邊,對上司望視線的一瞬間眯眼笑起來,“正好我不用拿著,可以把手揣兜裡了。”
司望抬腿踹了他衣角,沒踹到,由著他嘻嘻哈哈地躲閃跑到了門外邊。
抬手撫了撫耳邊的花瓣,司望小心翼翼地護著,沒讓它掉下來。
主要他也想雙手揣兜,不想留一隻手在外邊拿花兒。
現開超市厚厚的布簾,司望拉了下羽絨服的帽子,蘇白正在台階邊緣跺著腳。
還沒等他伸手,蘇白就輕車熟路地把手塞進他衣兜。
“走吧,趁人少,這個點兒趕回去洗個熱水澡。”
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司望不客氣地捏了把他手腕:“還好我室友們都脾氣好,你來叨擾這麽多次,他們都沒說什麽。”
“主要我們也沒幹什麽啊,就單純睡覺。”蘇白理直氣壯,“再者說,我去你宿舍睡還不是為了你?”
“我有在適應自己一個人去澡堂。”司望歎氣。
“那今天就勇敢地去嘗試吧。”蘇白激他。
“今天不了。”司望訕訕道,“今天你都準備去我宿舍了。”
說起來確實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滾也滾過床單了,但他倆多數時間依舊保持著普通好朋友間的社交距離。
例如哪怕睡在一張床上,且這張床只能勉強將他倆裝下,胳膊貼胳膊腿壓腿了都得保持腦袋之間隔一條分明的三八線。
有點欲蓋彌彰。
不過從這個角度看,蘇白帶卷的長發遮了半張臉,睡相有點乖。
司望有一頂床簾,因為他一般睡得比室友們早,撐一頂床簾擋光,不影響他早睡。
但到底還是會有一些些光芒透進來,朦朦朧朧的。
這種朦朧容易讓人迷糊,於是他看著蘇白就迷糊了。
蘇白的睡眠質量比他好,基本洗漱完畢沾床就睡,全過程安靜到沒聲兒。
室友們都還打趣說,有時候完全沒發現司望還帶回來個人。
嗯,這話說得有那麽一絲絲瘮得慌。
司望悄悄地伸手,碰了碰蘇白指尖。
溫熱的,柔軟的。
鮮活的。
其實氛圍到了這裡,司望該輕輕在蘇白眉宇間落下一吻。
書上都是這麽寫的。
但司望心跳得厲害,不敢亂動。
蘇白的睫毛跟刷子似的,撓得他心癢。
最後只能不看不想,閉眼睡覺。
反正過兩天又到蘇白的易感期,到時候做什麽都不用不好意思。
唉,談戀愛還老覺得不好意思,不是易感期連接個吻都嫌膩歪得慌,這戀愛真的正常嗎?
或者說,一開始就不正常吧。
誰談戀愛一開始就上.床?
司望想通了症結所在,差點沒在夜色茫茫裡直接翻身坐起。
耳邊有人哼哼,緊接著他肩膀就被擂了一拳:“別亂動。”
司望低了低頭,發覺自己的下巴硌到了蘇白發頂。
他倆正以一種極為別扭的方式全方位地糾纏在一起,死活分不開。
司望沒想著分開,這黑燈瞎火的,湊合湊合也能睡。
卻不想還沒來得及閉眼呢,懷裡的人摸摸索索動了動腦袋,嘴唇碰上了他的嘴唇。
迷迷糊糊的,一個吻。
司望隻覺“騰”地一下,身上燒了起來。
屋裡暖氣太足,床上被子太厚,以及懷裡的人太過分。
千萬不要又中暑了。
司望暈乎乎地想,舌尖微微向裡探,蘇白細細地裹纏住他。
不徐不疾。
讓他暫且也忘記心裡頭的疙瘩,專注於這個綿長無聲的吻。
如果能在易感期以外時常來那麽一下,司望覺得這戀愛談得還挺有盼頭。
第52章 番外2.2
蘇白其實不常去找司望。
當然,司望也不常去找他。
他們在不同的院系,各有各的課業,各有各的課外活動。
再加之倆窮學生都沒啥錢,自然也沒配備手機,平時約會都是卡著對方上下課的點兒,誰有空就去另一個的教室門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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