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跟我老家的朋友走得近。”
嗯,非常近,同睡一張床的那種。
蘇白沒想過跟任何人出櫃,哪怕是給予他教導待他如親子的老師。
大約是他也沒想過能和司望長長久久。
大學畢業肯定就分了。
因為要各奔前程,因為要成家立業。
跟蘇白在一塊,司望可成不了家。
而如果司望成不了家,司望那爸媽肯定得撕了他。
蘇白有近距離聽過司望給家裡打電話(他幫司望付了一半的電話費,得到一個旁聽的權利),為司望爸媽那一套老舊的刻板觀念怎舌不止。
他還特地學司望父親的語氣調侃過司望,說以司望這相貌釣幾個Omega肯定不在話下。
司望黑了臉,一頓飯下來都沒搭理他。
蘇白也不是不知輕重的,自然曉得自己佔著戀人的身份調侃,讓司望去找別人,是一種對司望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自愛。
他很認真地跟司望道了歉,並保證以後開玩笑不會沒輕沒重。
司望沒立即接受,把他送到宿舍樓下,才皺著鼻子勾勾他的手說:“原諒你了。”
司望是個很可愛的人。
讓人忍不住會喜歡的人。
蘇白想自己大概是趁虛而入,才把這麽可愛的司望強佔去。
而司望懵懵懂懂,癡癡傻傻的,竟然心甘情願地鑽進了他的圈套。
“寒假打工之余,也要注意作息,保重身體。”司望在信的結尾板板正正地寫。
“祝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蘇白也輕輕呢喃。
真該買個手機,不然說句新年快樂,都趕不上準時準點。
第55章 番外2.5
新學期,新氣象。
以及買了新手機。
司望和蘇白交換了聯系方式,喜不自勝地當場開始編寫短信。
“省省吧你,一條短信三毛錢呢。”蘇白笑著製止他,“另外打電話按時間算錢,時間越長花費越多。”
一提到錢司望立馬就蔫兒:“啥時候能賺大錢兒呢?”
在L市上了一個月的學,難免帶上了些許L市的口音。
“那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蘇白煞有介事道。
開學第一頓聚餐,選在了物不怎麽樣但價一定便宜的學校食堂。
為表重逢的慶祝,他倆另外點了份花錢的骨頭湯。
“乾碗。”
幹了這一碗,咱們還是好情侶。
新學期的課依舊很滿,司望這學校的扛把子專業自不用說,就連蘇白這邊緣學科都是滿滿當當一大摞。
“雖然咱這學科在學校甚至在全國都很邊緣,但並不意味著很水,不需要花功夫去學。”蘇白為自己的學科辯駁。
司望弱弱地表示:“我不是那意思。”
“沒說你是那意思。”蘇白笑笑。
司望問蘇白畢業後想幹啥,蘇白愣了一陣神:“我大概會去國外留學。”
“國內社會學就業前景不好,另外就是國外的社會學更成系統,我能去多學一點。”
這個回答超出了司望預計的范圍,他想過找工作,也想過在國內考研升學,但不敢想還有出國留學這一條路。
這不是他們能走得起的路,要花很多錢,除非是公費留學。
司望沒想升學,就想著好好畢業,找個能賺大錢的工作。
他要養家。
如果蘇白選擇出國,就約等於他們這段關系告吹。
當然他們這關系開始得不明不白,相處得也遮遮掩掩,很大可能最後無疾而終。
司望開始後悔自己為啥要提起這一茬,好在蘇白也隻反問:“你畢業了打算幹嘛?”
“畢業就找工作吧。”司望不假思索。
他也不能說謊。
好在很快他們就換了個話題,討論起天氣和未來幾周的課程。
翻來覆去,一些廢話。
不過,“今天天氣很好。”司望說。
蘇白呼出一口氣:“因為到春天了。”
到春天人活絡了些許,可能也是因為司望漸漸摸清楚了學校的布局,課余閑暇不老是把自己悶在自習室或者圖書館,開始四處走走看看。
有時候蘇白會陪他。
他倆從日薄西山開始,不徐不疾地在操場跑步兜圈子;待到月亮掛上樹梢,便慢慢放緩腳步。
北方氣候乾,晴天時總明淨得萬裡無雲,到夜幕落下,天穹潑潑灑灑亮起萬丈銀河。
“話說,你認識星宿嗎?”蘇白問。
司望搖搖頭:“沒看過相關的書。”
“那趕緊找時間看看,然後教我認。”蘇白說。
“你自己為啥不看?”司望蹙眉。
“我的專業書還沒看完。”蘇白理所應當道。
在司望要抬腿踹他時,又一溜煙兒跑遠:“不願意看就當我沒說!”
“你都說了,怎麽可能當沒說?”司望失笑,緊走幾步追了上去。
星漢燦燦,晚風習習,只是星子明亮的夜晚,月亮總是黯淡。
司望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天穹角落裡,那一彎新月。
“別指月亮,會被割耳朵哦。”蘇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司望揣著手:“那都是封建迷信。”
“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煩?”蘇白冷不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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