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又是個什麽情況?
蘇白白天睡久了,夜裡睡不著,司望圈著他胳膊,睡得很踏實。
工作太累吧,晚上都睡得很沉,夢話也不說。
蘇白有點想進司望公司,觀察司望工作中的狀態,像對待他之前的那些研究對象,通過表象一點一點地叩開最本質的東西。
戀愛那會兒他自認為很了解司望,只是過去太多年,現在離很了解還差一個觀察突破的契機,蘇白還需耐心等待。
“我能去你辦公室等你嗎?”
第二天一早,趁著司望按掉手機鬧鍾的空檔,蘇白睡眼惺忪地提出了個不合理請求。
這也可以理解他睡懵了,請求著請求著就往司望懷裡撲。
“你說今天?”司望還是比他有理智些。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蘇白還沒完全醒,“我今天有課。”
“那就後天吧。”司望答應得很爽快,“我那天下班會早些,正好趕上晚飯點。”
“好。”蘇白渾渾噩噩地點一點頭,在司望懷裡蹭了會兒,“你去上班吧。”
倒頭又睡。
大概司望在他臉上啄了一下,跟小鳥似的輕快,撓到心底裡發癢。
早知道他該先發製人,往司望臉上如餓虎撲食般啃一口,以表尊重。
實際上他也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那麽排斥“被親吻”。
不清楚是他對司望的負罪情緒作祟,還是什麽。
總而言之,他倆的關系確實與戀愛那會兒不太一樣,倒也不是說是沒有正式名分的不一樣,而是他們的相處模式正在以他不太能察覺到的方式進行著質的改變。
會變成什麽樣,蘇白也不清楚,但他心底隱隱在期待著那個改變結果的到來。
就像是住進司望出租屋後,每天從下午開始等待他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當密碼鎖的嘟嘟聲還未完全響完,便雀躍地搶先開門,迎面是被料峭寒風吹得俊俏的司望。
表情不要那麽呆,每次也不要驚訝地表示:“你怎麽又搶先開了門”,其俊俏程度會更對得起寒風的料峭。
蘇白喜歡將滿身寒氣的司望摟進暖融融的房間裡,這會讓他感受到讓一顆石頭開花的快樂。
司望或許是那顆石頭,但蘇白又不管他開不開花。
開花是美的,不開花也是美的。
蘇白會為這顆石頭由衷又莫名其妙地笑,石頭或許不領情,或許摸不著頭腦,但在短暫的疑惑不解後,石頭司望也會跟著一起笑。
由衷地,又莫名其妙地。
第19章 19.0
馬上要進行期末考了,蘇白心情愉悅地給學生們劃重點,邊劃邊笑。
惹得學生們很緊張,問他考試會不會很難。
怎麽會很難呢?蘇白笑得更開心了,認真聽了課的就不會覺得難。
學生:記重點的手在微微發抖。
當然蘇白的愉悅不光是因為期末考過後,即將迎來的長達兩個多月的寒假。
其他原因就不多贅述。
路過車棚時,發現司望的電瓶車依然停在那裡,發信息提醒那廝找時間把車開回去。
司望回得也快:“沒上鎖,你直接開回去就是。”
好家夥,都不怕被偷嗎?
屬於是過分信任母校的道德氛圍了。
蘇白拍拍電瓶車的皮座椅,也沒拍掉上邊的積塵,徑自坐下將其開離車棚。
路上遇到同系的老教授也是他曾經的恩師,聽人跟前欠欠地一甩頭:“教授,去哪兒啊?我送您。”
被教授笑吟吟地拍了腦袋:“沒頭盔,罰款。”
“有的,只是我沒戴。”蘇白想起來,“在後備箱裝著。”
“你忙你的去,我自己走兩步就到。”教授擺擺手,“對了,你要研究的課題盡早確定,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我最近查了點資料,也問了一些朋友。”蘇白道,“果然我還是打算研究我老家那邊的村落。”
“我不太建議你還死磕你家鄉,當時你畢業論文的題目我都是給你否了的。”教授蹙了蹙眉,“西南地區還有比你家鄉更具特殊性的村落,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要把私人情感用於學術研究,那樣很難出結果。”
“您主要還是擔心不夠特殊不具有代表性,很難向上面申請經費吧。”蘇白笑笑,直白道。
教授倒不在意他的出言不遜,當初他們為了畢業論文的事情大吵一架,最終教授以他的經驗說服蘇白,師生倆又和好如初,教授也沒因為此事不給他寫推薦信。
“是,沒經費你這課題肯定出生就夭折。”教授坦然,“不過這也不是畢業論文,不存在說你完成不了還連帶我的責任,所以你要想去做我也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利,全看你自己。”
“我自己肯定是要完成的,倒貼錢也得完成。”蘇白說,他轉身從後備箱取出頭盔,“老師,要不還是我送您?”
教授健步如飛地往前走,頭也不回:“改天再一塊吃飯啊!”
“昂,好。”蘇白應了聲,心說不就是學生時代用電瓶車載司望,在結了冰的道路上跌了跤,被路過的老教授正好看到。
從此以後教授每見到他,都忍不住囑咐:“開車需謹慎,何況帶著人。”
就非得壓上這個韻。
蘇白學乖了,戴好頭盔,慢悠悠地啟動,一路順利地出了校門,剛走到半道上,這車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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