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紀大少爺這是怎麽了,跟吃了槍.藥似的。”
“少說廢話,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出去浪啊,一起。”薛償。
“不去。”
“怎麽了啊你這是,真要浪子回頭啊。席年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把你迷得不著四六的。你還真看得上那窮鬼啊,不就有幾分姿色麽。”薛償。
紀仰聽到席年兩個字就不爽:“別跟老子提他!你還有其他事沒,沒事就掛了。”
“等等等,你和他怎麽了,吵架了?”薛償語氣正經了幾分。
紀仰一頓:“我根本沒和他吵架,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特別耐心、特別細心地對我,我都差點對他敞開心扉了。結果今天玩消失,不允許我聯系他,現在還把我拉黑了。我他媽……他以為他席年是個什麽東西!”
“兄弟,你不會被冷暴力了吧!”薛償大驚小怪起來。
紀仰皺眉,猶豫道:“不會吧……”
薛償:“怎麽不會,你想想耿響平時是怎麽跟我們吹的。說獵物到手了,吃乾抹淨了,就沒意思了,該換下一個獵物了。但為了不顯得自己是個渣男,就玩消失,找各種理由說忙,消息不回,電話不接,讓對方懷疑自己,逼死對方,最後成功分手,輕輕松松。現在他就是逼你跟他說拜拜!”
紀仰:“可是他並沒有得到我啊。”
薛償思忖片刻,非常嚴肅鄭重其事地說:“那就是你被PUA了!”
紀仰滿頭問號。
薛償繼續說:“耿響平時也是這麽玩的。他說對於難搞的獵物,就要使用PUA手段,讓對方從身體上、心理上、精神上,完全被控制。就像被關在鳥籠裡的蜜蜂一樣,明明四處都可以飛走,但就是被籠子罩住,心甘情願被控制。”
“我早就說過席年這個人沒你想得那麽老實,你看他長得這麽好看,氣質也不像普通人,根本就看不透,一點也不簡單。他現在在放長線釣大魚呢,就想讓你患得患失,讓你失去自我,讓你非他不可。這樣才能完完全全地控制你。”
薛償劈裡啪啦說了很多。紀仰終於插了一句嘴:“也不像吧,他圖什麽呀。”
“你說還能圖什麽,圖你家有錢啊,圖你家有勢啊,圖你身子啊,圖你有個牛逼的老爸啊。像這種鄉下來的窮小子,不就圖這些麽,無非就是少奮鬥五十年,從此平步青雲,走上人生巔峰。而你就是被利用的棋子!”薛償說的慷慨激昂,唾沫星子四處橫飛。覺得自己像個指引道路的上帝,散發著正義的光環。
紀仰:“……你怎麽懂這些?”
薛償:“當然是親眼看到身邊的例子啊。我們是兄弟嘛,兄弟有難肯定要幫的啊,我肯定不想看到你被渣男PUA。趁早斷舍離,管他席年還是席月、席日的,都是渣渣。走,出去浪,外面什麽帥哥沒有。”
就在紀仰猶豫的時候,收到老爸發來的短信——“今天下午三點去機場等著接你表哥。”
紀仰眼睛瞪大,激動地衝薛償喊:“我靠我爸聯系我了,我還以為他不要我這個好大兒了呢!不過我這麽多個表哥,他說的是哪個啊。”
薛償:“出去留學的嗎,好像就是黎慕嘉哥哥吧。”
“是黎嘉慕!”紀仰。
“哦哦,你表哥回來肯定要接風洗塵吧,那就不叫你出去浪咯。”薛償準備掛電話。
“誒等等,一起啊。小時候你又不是沒跟著一起玩,一起接個機唄。”
紀仰暫時忘了想席年的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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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荒唐的同學聚會結束以後,范浩然一群人遭到了報應,黑歷史被翻了出來。於是,范浩然被公司開除,上了企業黑名單;鍾飛考公務員政審被刷掉;陳超才招聘上某高中美術老師就被取消,並且以後再也不能從事教師這一職業;陳翩翩被富二代男友分手,還被起訴索賠五百萬精神損失費……
一群人惶惶不安,非常確定一切不是巧合,就是有一雙無形又強大的大手,把他們一個個收拾了。
這是報復,是報復,是因為紀仰而被報復。
此時他們才開始無比後悔之前的行為,惹了不該惹的人,現在想道歉都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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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紀仰和薛償成功接到黎嘉慕,並在附近吃了一頓火鍋。全程都是薛償話最多,劈裡啪啦講個不停。而黎嘉慕從始至終都是斯斯文文地在吃飯,舉止優雅,說話含蓄,時不時接一句。而紀仰就顯得心不在焉,總是走神在想事情。
三個人顯然都各懷心思。
吃完以後紀仰說要送黎嘉慕回家,黎嘉慕此時才慢條斯理地說:“我父母出國度假去了,自己一個人在家挺孤獨的,可以到你家住幾天嗎?”
“哈?”紀仰著實錯愕。
黎嘉慕微笑著攬著紀仰的肩:“小仰,小時候你可沒少來我家玩,你忘了你把我臥室弄得亂七八糟的樣子了嗎,我可沒有跟你生氣。”
紀仰:“……”什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還拿出來說。
但是紀仰轉念一想,讓黎嘉慕住進來也可以,正好可以氣氣席年。誰叫席年今天對他那麽冷酷,跟變了個人似的,簡直離譜。
到時候席年一回來看到金主大人和別的帥哥這麽親密,肯定會緊張、生氣。得讓席年知道知道,金主大人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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