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仰修長白皙如玉的手指點在席年胸膛白襯衫上,手指隔著衣服觸到裡面鼓囊囊的肌肉。模仿著小人走路,兩根手指從胸口“走”到喉結。大拇指輕輕按蹭著,十分有技巧地挑弄。
他聽到席年倒抽了一口氣,努力克制著。
下一秒,席年的大掌掐住紀仰的腰,將人按進懷裡,呼吸變得粗重,灼人氣息噴灑在紀仰臉上。
紀仰輕笑了一聲。是一種不屑的、鄙夷的笑。
“在外人面前穩沉持重的席總,怎麽這麽經不起撩?兩分鍾不到你就高高舉起了?告訴我,你現在想幹什麽?”紀仰的聲音充滿魅惑,尾音拖長,像是小尾巴一樣搔弄著。
“乾.你。”席年的眼裡已經充起了血絲。
但是下一秒,一聲響亮的耳光就扇在了席年臉上。他的腦袋慣性地偏過去了一些,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湧起的情潮也在那一個耳光中消失殆盡。滋生在會客廳裡的曖昧也無影無蹤。
紀仰甩開席年緊固自己腰的手,然後把席年的西裝外套扔到了地上。後退兩步和席年保持距離,轉瞬間就變了一副模樣。
像一個站在雪山頂上俯視的冷傲雪狐,多情的眸子此刻冷冷地看著席年,聲音也像冰渣子一樣:“在會客大廳都能發.情,你還說不是圖我的身體?!”
席年僵硬的腦袋緩緩轉了過來,俊逸的臉容上有一半被打紅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手背碰了一下被打的臉。眼裡沒有生氣和抓狂。
“你在釣魚執法。”席年對紀仰有些無可奈何的縱容。
紀仰切了一聲,別過臉去:“那是你不經釣。”
“因為釣我的人是你。”席年有些狼狽地撿起地上的外套。
紀仰心裡竟然升起一股隱秘的征服感——在外人眼裡尊貴強大的、穩沉持重的、人人敬畏的席總,能被他輕易撩起情潮,輕易引導欲.望,臣服於他的蠱惑之中。
但他隨即收斂,板著臉:“你找我到底什麽事,不說我走了。”
席年拍了拍外套的灰,放到臂彎裡,收斂了其他的情緒,看著紀仰:“我爺爺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常來看他。”
“這是當然,”紀仰雙手抱臂,有些不耐煩,“還有其他事麽,沒有我走了。”
“你現在就這麽不願意和我多待一會兒嗎?”席年。
紀仰忽然想到什麽:“哦對了,你們分公司給我的三千萬,我不要了。兩千萬過幾天會退回,還有一千萬是你自己用了的,不予退還。”
席年蹙眉:“你的夢想不去實現了?”
紀仰抬眸睨著他:“我的夢想不需要你的錢幫我實現,我自己現在有錢。”
席年靜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許久後才低低回答一聲“好”。
紀仰轉身就要走。席年垂著眸在他身後說:“這段時間你冷靜下來了,可以聽我解釋了嗎?”
紀仰腳步頓住,站在原地微微側頭,隻給席年看到他輪廓精致的側臉。單手插在西褲裡,吊兒郎當的:“解不解釋有這麽重要嗎?現在你說的話,我敢信幾句?”
如果一個坑跳進去兩次,那就是他活該自討苦吃。
他玩不過席年,但是躲得起。
席年的聲音平靜地傳來:“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信不信由你,我只需要一個機會。”
偌大的會客廳裡安靜了幾秒。紀仰的切爾西皮鞋的尖頭輕輕點了點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瓷磚,最後還是給了席年一個解釋的機會。
席年一下子拿回了主動權,他挺直脊背,抬眼,說:“我了解你,知道你誤會了什麽。我第一次見你時並不知道你是【信癢之神】,以為你是其他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所以才偽裝身份和你周旋。”
“之後得知你不是間.諜,但是對你產生了興趣,才各種撒謊接近你。為了接近你,我把這輩子的謊都撒在你身上了。我不斷思考著要撒怎樣的謊才能一步步破掉你的心房。你說我費盡心機為了得到你,這點我認了。”
紀仰聽到這一句,不由得後背發毛。原來席年撒的每一個謊,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獨家謊言!
“我他媽謝謝你!”紀仰轉身走過去猛地推了一把席年,“你還很理直氣壯是吧?”
席年被推順勢坐到了沙發上。他抬起頭望著紀仰氣喘籲籲的臉,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
“我一直都在想如何主動跟你坦白我的身份,但是後來我發現你有心理陰影,為了幫助你邁過心裡的坎,我只能繼續偽裝身份。可是等到後面我再想要主動坦白時,被你先發現了。”
席年懊悔地捏住自己的眉心骨:“主動坦白,比被動坦白,來得要更令人信服。可能是我得知你就是【信癢之神】時太過激動,才不小心用錯了卡,被你發現。要不然你也不至於那麽生我的氣。”
紀仰眼神流轉,叉著腰問:“你真的是後來才知道我是【信癢之神】的?”
“是。”席年。
紀仰有點不信:“可是我的頭髮這麽有辨識度,你不可能因為我戴著面具就認不出吧?”
“【信癢之神】火了之後,有很多人都在模仿他的造型。而且我從未去想象過【信癢之神】在現實中是怎樣的人,又怎麽會把你跟他聯系在一起呢?”席年。
紀仰抿緊嘴唇,感覺席年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打住打住,怎麽能被敵軍洗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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