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紙巾給紀仰把弄花的口紅擦乾淨。
紀仰不滿地哼了一聲,從女式手包裡拿出一管口紅遞給席年,說:“你給我塗。”
席年接過口紅:“你還要繼續男扮女裝嗎?”
“對呀,戲要做全套嘛。還要陪你看展呢。”紀仰把下巴抬起示意讓他塗。
席年看著他嘴唇,猶豫幾秒還是上手給他塗了。第一次給人塗口紅,還是個男生,感覺有點奇怪。
紀仰拿出鏡子看了一下,笑著說:“你塗得挺好的嘛。”
他塗上口紅那種妖氣凌人的美又出來了,美得雌雄莫辨,驚心動魄。
這一瞬席年忽然心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好像是看到了【信癢之神】。
兩人從樓道裡出來,紀仰眼神流轉:“年叔叔,剛才那個男生就是你的相親對象吧,他好像被氣跑了?”
席年點頭。
紀仰笑著,手肘搭上他的肩,曖昧地在他耳邊說:“好像長得很乖呢。談戀愛應該很不錯吧。”
席年余光掃過他的臉,嘴角微勾,他知道紀仰話裡的意思,故意曲解,道:“可能是吧。”
紀仰不高興了:“切,剛才那個見到別人接吻都嚇得尖叫,肯定是個戀愛小白,跟這種沒經驗的談戀愛有什麽意思。”
席年還挺喜歡他這酸勁兒,挑眉,道:“你也不像是有經驗的樣子,接吻都招架不住……唔。”
他的嘴被紀仰捂住。紀仰心虛地滿嘴跑火車:“我只是裝作沒經驗,這樣才好讓你表現嘛。像我這樣的大美男,怎麽可能沒接過吻。我親過的嘴,比你吃的飯還多。所以你要是想談戀愛,可以跟我試試,讓我教你。”
席年有些無語。就像一個小菜雞非要裝老手,明眼人一看就能拆穿,憨得有些可愛。
紀仰雙手抱臂,余光覷著席年,心裡嘀咕著。這老處.男接吻技術可以啊,這讓他這臉往哪兒擱。
回味了一下,剛才席年把他禁錮在牆上抵著親吻的舉動好強勢啊,那力氣大得動都動不了,又令人害怕又很帶感。跟平時席年一本正經的樣兒一點也不像。很有反差感。
說不定席年正經的外表下掩藏著野性因子。稍微刺激一下就能像剛才那樣強勢野蠻。真想看到這件藝術品激情燃燒的樣子。
紀仰拳頭抵著嘴唇咳了兩下,說:“年叔叔,你父母還真是開明啊,竟然相親對象是男人。”
席年:“管他是男是女,總比孤獨終老好。”
紀仰忽然神色落寞:“……”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展會上。
此時展會快要結束了,有一個又矮又胖的老男人走過來,抬頭盯著紀仰,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說:“你覺得哪一幅畫好看?”
這明顯就是搭訕。
紀仰心裡厭惡,掃了眼後面緩步走來的席年,忍住厭惡故意笑著低頭回答老男人:“那幅《信仰之神》吧。”
他把聲音夾起來,變得稍微細一點,帶著一絲細軟的磁性,聽不出是男人的聲音。
“你喜歡的話我買來送你。”老男人看了眼那幅畫的標價是三百七十萬。作者叫“紀仰”,是今年川美才畢業的學生。
“送我呀~”紀仰拖著尾音,眼尾掃過一抹蕩漾。
忽然席年攬住他的肩膀往前走:“走。”
“誒!”老男人蹙眉心裡不甘,手裡的名片還沒遞出去呢。
紀仰得逞地笑了一下,被席年攬著肩膀走出展覽室。紀仰穿著高跟鞋和席年差不多高了。兩個高大修長的人走在一起格外出眾。像是在走T台的模特。
“幹嘛呀年叔叔,我們不是要去看展麽。”紀仰故意夾起聲音說話。
席年:“你不知道自己很招人嗎?”
紀仰:“那年叔叔你可要看緊我呀,小心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席年:“……”
紀仰帶著席年走到地下車庫,那裡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席年一眼便認得這是當初司機追尾的那輛,現在已經修好了。
兩人上車後,席年說:“你穿著高跟鞋方便開車嗎?”
“那要不然呢,你會開跑車嗎?”紀仰。
兩人對視一眼。
之後席年坐上了駕駛位,發動汽車輕松地駛出車庫。
紀仰驚訝地挑眉:“可以啊年叔叔,這技術很嫻熟嘛。”
席年隨口編了一句:“以前給有錢人家當過司機。”
“你這經歷還挺豐富。”紀仰。
席年看了眼紀仰的坐姿,說:“你穿著裙子就不要敞開腿坐。”
“哈哈哈哈這車上就我們兩人,別人又看不到我裙子裡多了一樣東西,怕什麽。”紀仰依舊怎麽舒服怎麽來,敞開腿坐,也不管優不優雅。
席年握著方向盤行雲流水地開車,他看著前方的路,分心跟紀仰說話:“那幅《信仰之神》什麽時候畫的?”
“就前幾個月吧。畫得怎麽樣?算了,你也欣賞不來。”紀仰右手搭在車窗邊,長發被風吹得老高,飄逸颯爽。他乾脆把墨鏡也戴上,就更酷了。
“畫得雖然很抽象,但是很不錯。在這一百多幅裡可以排前三。”席年。
“這話我愛聽。”紀仰。
“但是你還是更適合畫人物,更有靈氣一些。”席年。
紀仰勾下墨鏡側頭看他:“我靠了,你這話跟我老師說得一模一樣。年叔叔,你是個寶藏叔叔吧,我覺得有時候我們審美很相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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