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調得很暗,暖暖的橘黃色,謝凌看到他臉很紅,身體也很燙,眼睛卻很亮地看著自己。伸手貼了貼他的額頭,“怎麽了?發.情熱了嗎?被我的信息素影響了?”
程星辭搖頭不說話,又抱了很久,他盯著謝凌的眼睛,表情很認真,很輕地叫了一聲“老公”。
跟剛才不同,這一聲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叫的。
謝凌也被他的鄭重其事感染了,手上停下來,看著他。
“老公,”程星辭靠近,帶著香味和甜味,把自己的臉貼在謝凌臉上,在謝凌耳朵邊用氣聲說:“我愛你。”
第74章 “想陪你到老。”
謝凌的鬧鍾很早就響了,程星辭恍恍惚惚還以為今天是工作日,謝凌要去上班。
他閉著眼睛在被窩裡跟謝凌膩了幾分鍾,謝凌親他額頭,讓他多睡一會兒,他就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又睡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窗簾縫隙裡透出明亮的天光。他終於睡飽了,只是腰和腿都還酸軟得厲害。
凌哥昨晚有點……太猛了。
易感期沒有用抑製劑的Alpha,體力旺盛得像是吃了超級三。
程星辭在被子裡揉了揉後腰,想起幾個月之前謝凌的易感期本來不是這個日子的,看來是跟自己在一起久了,他們兩個的周期在慢慢靠近,這樣也許再過不久他們的周期就會重疊。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很刺激的畫面,程星辭想得有些臉熱,滾到謝凌的枕頭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是周末——他把茉莉接回來了,並且他完全忘記了要給茉莉做早餐。
小姑娘沒來叫他,凌哥也不知道提醒他一下。
程星辭趕緊翻身下床,走出房間,聽到謝凌的聲音從餐廳傳來。趿著拖鞋走過去,看到謝凌正在輔導茉莉寫作業。
餐桌上擺著一些彩色的小木棍,茉莉端端正正地坐著,謝凌站她旁邊,指著那一排木棍問:“這是幾根?”
“一、二、三、四……”茉莉伸出白白的短短的手指一根一根數過去,說:“九根。”
謝凌把其中的幾根撥開:“好,那我現在拿走三根,還剩幾根?”
茉莉又數,數完了說:“還剩六根。”
“所以九減三等於幾?”
茉莉有點緊張地抬頭看了謝凌一眼,數木棍的手握成拳頭,小心翼翼地說:“等於五。”
謝凌沒什麽表情,摸了摸茉莉的頭,把撥開的那三根木棍擺回去,“我們再來一次。”
餐桌的另一邊放著兩個喝完了牛奶還沒來得及洗的玻璃杯,白色瓷盤裡的煎蛋和芝士烤土司冒著香氣。
煎蛋光滑平整,有很完美的太陽蛋的形狀,一看就是出自謝凌之手,每次做煎蛋都會把蛋黃弄壞的程星辭忍不住小小地嫉妒了一會兒。
“起了?”謝凌看到他,說:“去把早餐熱一熱再吃,我們沒等你。”
“我還沒洗。”
程星辭呆呆的,看上去像是還沒完全清醒過來,額前的碎發蓬亂地支棱著,發尾壓在睡衣領口下面,遮住一部分鎖骨。
半遮半掩的地方露出一小塊紅色,是謝凌吮出來的。
謝凌清了清嗓子,覺得此時的程星辭看上去有點少兒不宜,“那你先去洗漱換衣服,今天嫂子出院,我們待會兒去接他。”
程星辭哦了一聲,轉身往房間走。謝凌低頭看到茉莉在“9-3=”那道題後面很謹慎地填了個“7”。
其實謝凌一直覺得茉莉很聰明,這種聰明不是在功課上,而是在跟人交往上。
比如她第一次跟梁朔父母見面就把兩個老人俘虜了,老兩口現在把她當親孫女一樣的疼;比如她在學校人緣很好,同學們都願意跟她做朋友;再比如小辭開小提琴教室那會兒,茉莉每次過去玩總是能收獲很多學員或者家長送的糖果。
茉莉並不是特別外向的性格,但是乖巧和討喜都恰到好處。謝凌有時候會覺得她很累,因為她總是用超越年紀的敏感在觀察別人、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後選擇自己跟人相處的方式。這應該是在焚香園裡養成的生存習慣。
大概也是因為在別的地方想得太多,便沒有那麽多心思花在功課上。
謝凌看著茉莉的時候,總是會去想程星辭在焚香園是怎麽過的。
程星辭身上有一種跟茉莉類似的、被危險繃得很緊的感覺。
謝凌在努力讓程星辭減少那種緊繃感,他希望程星辭可以無憂無慮地呆在他身邊。因此他覺得茉莉就算學不好數學也沒關系,他希望茉莉能放松一點,多像普通的小孩子一點,頭腦簡單一點、更快樂一點。
快十點半的時候他們準備出門。謝凌在玄關櫃上的木質托盤裡拿到車鑰匙,站在門邊等程星辭和茉莉,聽到門上發出電子鎖解鎖的聲音。
打開門,看見謝汛和梁朔站在外面。
梁朔笑眯眯地跟謝凌打招呼,謝凌愣了一下,詫異地揚起眉毛,看著這兩人進門:“不是說十一點出院嗎?我們正準備去接你們。”
謝汛把車鑰匙隨手扔進托盤,“昨晚就出院了。”
謝凌又問:“那你們昨晚怎麽不回來?”
梁朔往裡走,捏了捏謝凌的肩膀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
謝凌看著梁朔走進客廳,小聲跟謝汛咬耳朵:“我們還需要配合演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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